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已经到了两点钟光景。桌子上的十几个盘子个个翻白了肚子底朝天,就差哪个馋嘴的上去把它们好好舔舔干净。
田珺看了一眼手表,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影。
网维叫侍服生来结账,然后看着一屋子吃了白食,不好意思傻笑的脸。
“现在,我们该去听书了吧?”罗修说。
“不。”网维摆摆手,“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又玩什么花样?”
“谁跟你玩花样。”网维拂然变色,严肃地说,“在去寻找下一条消息之前,我们还必须解决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刚才在吃饭前说什么来着,即使是凶杀案也要在开开心心吃完饭之后再说。”
“怎么,你现在要说谋杀案?”许凯蒂立刻也正色起来。
“没错,就是谋杀案。是有关卫建安的谋杀案,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凶手就在这个屋子里。”
餐桌上的宾客们全部青了脸。罗修啪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环顾了一圈饭厅里的人,仅仅跳过田珺,最后他又坐回来,盯着网维看。
“鸿门宴。”林薇轻声嘀咕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些事情还是先解决的好。”
“那么说吧,我们之中谁是凶手?”蔡炯也开口了,还呵呵地笑,露出一嘴难看的黄牙。
网维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我想你们大概已经都知道了,三天前我的朋友,也就是国内著名印章雕刻大师卫建安被人谋杀在他家里。根据现场勘查,他家没有遭窃,他本人单身,又没有仇人,所以也可以排除情杀和仇杀的可能。经过仔细排查,警方得出的唯一结论是,凶手杀卫建安的原因是在从他嘴里掏出传国玉玺的秘密后,杀他灭口。从某一方面来看,是我把姜教授的迷题带给他看,害死了他。”
“你很后悔吧。”许凯蒂看到餐桌上还有没喝完的橙汁,给自己倒了半杯。
网维不接她的话茬,他淡淡地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自己的推理。首先根据卫建安和汤志励因为同一把手枪被杀,把两案联系了起来。接着又把自己上午在警察局里已经分析过的推理又说了一遍,只隐瞒了其中卫建安死亡的细节和部分有关十五星的情况。讲完这些,话锋一转,他说:“我确定杀死卫建安和汤志励的凶手就是曾经在九藜山庄的人之一。那他是你们之中的哪一个呢?首先不可能是罗修、田珺和我。第一他们和我同时掌握有关传国玉玺下落的情报,第二在案发时间段里,我们三人一直在场,互有不在场证明。因此凶手只有你们四个人中的一个。”
“那么是谁呢?”张克把椅子退到窗边,翘起二郎腿。
“说实话,凶手很有反侦查手段,单单凭现场线索,我根本无法知道谁是凶手。但是这个凶手因为谨小慎微,反而露出了破绽。”
“什么意思?”罗修问。
“很简单。凶手那天因为我们跟典超在一起,不敢跟踪。所以之后才必须通过其他手段找到卫建安来探询有关女娲石秘密的线索。在得到了传国玉玺这个天大的消息以后,也是因为害怕暴露身份,才杀人灭口。这种处处谨慎的心理可以让我确定凶手的一些犯罪行为模式。你们知道每一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特别的模式,这种模式是根据自身的文化、习惯以及性格综合养成的。研究犯罪的行为模式,对调查案件很有帮助。根据凶手的心理性格,我发现他处事谨小慎微的特点,因此我可以断定在案发后当天,他绝对不敢装作偶然碰到的样子,去和罗修他们一起查找玉玺的下落。为什么呢,因为凶手会担心自己这么快出现,是否会引起罗修他们的怀疑。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事实上从昨天起罗修和田珺两人已经和许凯蒂他们一起追踪起传国玉玺来。只有一个人,罗修他们昨天没有碰到。只有一个,我再重申一遍,只有一个。所以说这个人就是凶手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呢?”网维扫视了那人霜冻一般干涸的脸,接着说,“至于,今天,这个人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了呢?也很简单。他昨天没有出现在罗修他们面前,但是一直暗地里偷偷地跟在后面。他看到你们这些人都出现了。所以他知道,今天出现在这里,就安全了。因为藏叶于林了。”
“可是这些都只是你的推理,并没有证据,不是吗?”张克从衣兜里掏了根烟,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不,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血迹。”网维盯着古人类学家那张尴尬的脸,“一个可以在法庭上起作用的排他性证据。”
“血迹?”
“没错。准确的说应该是犯罪嫌疑人手表面上的血迹。”网维改了一个正经的词语,说,“犯罪嫌疑人双手托抢开枪,这要感谢张刑在办公室的那张照片。我们在欣赏那些美国大片时,常常看到詹姆斯邦德或者某个孤胆英雄,双手各持一枪,冲锋陷阵、百发百中。这种夸张的戏剧场面给了我们误导。相当多的人以为打枪是很简单很潇洒的一件事,只要一手举着着枪,稍微瞄准一下扣动扳机就能打中目标。但事实上这是不对的,除了少数受过极其严格训练的人,有双手单手开枪的本领外,一般人开枪都是双手握枪的。所以在你谋杀被害人时,双手握枪顶着他的脑门,当开枪后,血和脑浆就溅了出来。而这些血迹正好沾在你左手的雷达表上。因此只要检查你的雷达表,就能找到证据。怎么样,张克,把你左手腕上的那块雷达表拿去检查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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