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朵设计堪称匠心独运,它是没有支柱的,看上去真如悬吊的花灯一样,令人叹为观止。客人必须自顶层乘电梯降落其中,没有旁的通道。人人都爱在那上面喝茶,俯瞰整座酒店的风光。
S酒店由此而生意鼎盛,很多游客都慕名而来,要看这座悬吊茶厅的建筑。酒店老板史东为此笑口吟吟,心满意足。
然而好景不常,在S酒店建成三年的一天,午后游人云集,那悬吊茶厅不用说正是高朋满座。许多找不到位子的人,也在那茶厅四周向下俯瞰,以此为乐。
就在这一刹那间,也许由于负重过甚,也许是由于设计上的某些错误,那悬吊茶厅忽然脱离它的位置,向下直堕,就像一盏断了线的大吊灯一样,从四十层高一直堕向地面,那堕力之惊人,可想而知。
在一片惊呼声中,顿时像世界末日之降临。在悬吊茶厅上的人固然无从走避,在地下大堂也有许多人,眼见那茶厅直冲下来。躲避不及,全被压在下面。
霎时,鬼哭神嚎,呼叫声抢叫声。乱成一片。
这是一次酒店史上惊人的祸害,事后检查一下,死亡人数达一百八十余人。有半数死得血肉模糊,十分可怕。
S酒店由此而停开一年。一年后,经过重修,那花卉般的悬吊茶厅不见了,代之以一个灯光灿烂、墙画装饰的屋顶,一样美轮美奂,但见到的人不免都指指点点,感叹它上次发生的惨剧。
S酒店复业,在其中服务的职工,大多是一年前的原职工。这些人,都曾亲眼目击那一天的惨剧,还见到一部分同事死去。
也许由于这种印象太深刻,在复业后一个星期内,就传出种种怪闻。
侍者阿刚一天半夜在酒店大堂当值,他偶然抬头一望,赫然发现那悬吊式的茶厅依然在屋顶上,上面还有人影走动。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揉两眼再向上看去,的的确确,那茶厅还在那里,像往常一样,乐师秦音在弹奏一些浪漫的曲子,茶客悠然在上面饮茶厅琴。
阿刚惊异极了,他急忙招手叫站在门口的侍者阿健过来。「喂,你瞧瞧上面,可看见什么?」
阿健抬头望去:「没有啊,除了那彩画屋顶外,我什么也瞧不见!」
阿刚再抬头看去,那茶厅已不见了。他把头颅用力一摔,怀疑自己出了毛玻「你到底著见什么?」阿健问。
「我瞧见……那茶厅依然在屋顶,还有很多茶客,琴师秦音在弹琴……」阿刚悄声道。
「哈哈,真是活见鬼了!」阿健说出这句话,本来是取笑对方,但不知怎的,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觉得这绝不是玩笑那么简单。
在第二天晚上,又有一件异事。
女工阿芬是负责清洁工作的。她乘坐电梯要到第十七楼,电梯内有一个新来的掌管者小燕。阿芬正和她搭讪之际,电梯忽在五楼停下,另一个女侍走了进来,是苗莉。阿芬向她点点头,正想问她为什么许久没有见面,猛然想起,苗莉已在上次大灾祸中活活被压死在大堂下。
阿芬指著她,说不出话来,人就昏了过去……小燕把阿芬扶起,立即按停电梯,在十一楼叫两个男侍者进来帮忙扶她出去。不久,她醒了,两眼恐惧地四周张望,问道:「苗莉呢?」
「什么苗莉?」小燕问。
「刚才在五楼进来的女侍应,穿制服的,你没有瞧见吗?」
「在五楼时,电梯停了一停,但没有人进来,我本觉得奇怪,不久你就昏过去了。」小燕说。
阿芬怔怔地望住她,口边喃喃地说:「是苗莉,确是苗莉,她还对我笑哩。」
第三件怪事发生在地下层的停车常
总务老毛一天晚上要出去购买杂物,走到停车场时,忽见他的汽车在车丛中心绕了几个圈子,驶到他面前来。
老毛觉得奇怪,谁在驾驶他的汽车,向车内望去,全无一人,再向前面瞧瞧,车头灯也没有开亮,说明车子并未作好开行的准备。一阵恐惧感袭击著他,车子原是属于前任总务焦礼的。因他在上次大灾难中死去,老毛才调升这个位置,还继续使用这辆车子。
他不敢登车,一转身,迎面碰著一个人,吓得他尖叫。那人道:「老毛。你怎么啦?」原来是酒店的警卫。
「唉,你不知道,我这车子……」老毛回过头来向车子一指,岂知那汽车忽然绝尘而去。
老毛整个人呆在那里,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幸好警卫搀扶住他。
他们一同回到酒店大堂,却听管门的阿健说:「老毛,你的车子怎么会停在门外?」
这三件怪闻不久便一传十、十传百,酒店内的职员都知道了,顿时人心惶惶,一到晚上便疑神疑鬼。
酒店经理郑重警告职工,任何人不可在客人面前泄漏一句有关这类的传闻。
外来的旅客并不在意,他们依照航空公司或旅行社的安排,陆续住进这家酒店中。
一对麦姓小夫妻,是来度蜜月的,他们租住了七0四号的房间。
晚上,他们在酒店吃了晚饭便回房休息。夫妻恩爱,不在话下。
当他们疲倦欲眠时,忽听浴室内有些声响,不久传出开放水喉的声音,像有人入裕麦太太忍不住了:「我们浴室好像有人。」
「真傻,」麦先生笑道:「房门已上锁,哪里还会有第三者?」
52书库推荐浏览: 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