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例外。」施乐天心想。
第二天,施乐天驾车把全团旅客送回A国。一声珍重,他们道别了。
仙娜不是一个薄情的女人,她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原来他是当地一个富商克力当模的情妇,由于年轻貌美,曾经一度极之得宠。她对克力当模的事业逐渐清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大私枭,无恶不作,而且手段残酷,杀人无数。她无意间更发现,她的父亲就是在他手下做事而为他所杀的,这件事给她极大的打击。她骂他,克力当模辩说,她父亲出卖他,才不得不如此,当时他又不知道是她的父亲,所以不算是对不起她。
话虽这么说,仙娜从此对他生出很大的恶感,她无法与他同眠。只要他一碰她的身子,便感到恶心。从此克力当模也对她日渐冷淡,终于绝迹于她的门前。
然而他警告她,决不能与外人相好,或是参与公开社交活动。一来他是大富商,要面子;二来她已知道了他很多秘密,怕她泄漏。
从此仙娜的生活就更寂寞和孤独了。她像一朵鲜艳的花儿,给折下来插在瓶中,没有水分的培养,让她慢慢枯萎。
这一次到B国旅行,是她实在熬不住了,才出外散散闷。她知道这样做,一定不为克力当模所喜,何况更结识了施乐天,正触他所忌。以克力当模的性格决不会放过她,加上那女相士的言论,更令她非常悲观。
施乐天对她愈好,她愈不愿连累他,所以连地址和电话都不对他说,在回程时还故意显得对他冷淡。
尽管这样,仙娜回到家中就知道不妙了,在她的梳妆台面,搁著一枝实弹手枪,不知是谁留在那里的。这可以说有两种用意,一是给她自卫,二是暗示要她自杀。
无论什么用意,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人要害她,她为什么要自卫?
她捧起那手枪,眼泪簌簌落下。
当仙娜为桌面那枝枪感到伤感的时候,屋内悄没声息转出一个人来。原来,一个杀手早已匿伏其中。
「仙娜。」他叫了一声。
仙娜回过头来,见是她丈夫的亲信保镳之一的李斯利。她想拿桌上的枪,已太迟了。
「仙娜,我刚才本可一枪将你杀死,但舍不得下手。你知道,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想看看你藏在衣裳底下的身体是怎样的;以前你是老板的宠姬,我没有机会,现在总算给我盼到了。」
「无耻,不要脸!」仙娜骂道。
「现在你不能骂我了,枪在我手中,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老板吩咐我把你杀死,可没吩咐用什么方法处死你。我可以一枪把你打死,也可以在你身上开上十五六枪,零零星星的让你活受罪,折腾一整天才死去,你情愿要那一样?」
「……」仙娜气得要命,不睬他。
「你不答我我就要自己来动手了。」李斯利一步步走上来。
「你敢!」仙娜喝道。
「我为什么不敢?我非但要剥光你的衣裳,还要……」李斯利嬉皮笑脸道。
仙娜一转身,伸手去拿梳妆台上的枪。李斯利本能的反应,立即向她开了数枪。仙娜双眉紧蹙,嘴角流血而死。她明知转身拿枪不够快,但这样死了,也胜过给他侮辱。
李斯利顿足道:「唉,真可惜。」
一个星期后,施乐天依然驾驶旅游车,从A国开往B国。
他的车子开行不久,忽见有一个女子气急败坏地追上来。他在倒后镜细看,发现追来的是仙娜,他喜不自胜,连忙停下车子,等她追上来。
可是过了许久,依然不见她的踪影,他异常奇怪,再回头看看,马路上那有仙娜的影子。
「真是活见鬼。」他自己骂自己。车子继续开行。耳边忽有极小的声音说:「还记得我吗?」
「仙娜,」施乐天认得她的声音,「你在那里?」
仙娜道:「你瞧不见我的。你想念我吗?如果你想念我,今晚我会来见你。」
「自然想念,想念得很。」施乐天道。
「那么今天晚上,你在酒店房内不要把门关闭,打开一线,我会来找你。」
「好的。」
施乐天答应之后,就再听不见什么声息了。他驾的汽车仍在开动著。仙娜不可能躲在什么地方对他说话。她的声音是怎样传来的,施乐天想不通。不过他有一个好处,想不通的事情便不想,反正今天晚上仙娜会来,那时候再问她不迟。
晚上,游客都出外游玩。施乐天则一早把自己关在房中,等候仙娜。
他把房门虚掩,坐在房里喝啤酒,看电视。一直等到十一时,还不见仙娜的踪影。他疲倦了,对日间所听的仙娜的声音有点怀疑。「莫非我想仙娜想得昏了,自己幻想出她的声音来?」
他关上电视,钻进被窝中,想要睡眠。
一个熟悉的声音此时在他耳边响起来:「我已经来了,你把床头灯也关掉吧。」
施乐天大喜,把床头灯熄掉,一室漆黑。
不久,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也钻进被窝中,那正是仙娜。她的身体是赤裸的,可是很冷。
施乐天连忙用他温暖的身体拥紧她。
仙娜喜极而泣道:「真想不到,我还能躺在你的怀中。」
「告诉我,你是怎样来的?」施乐天问。
「我告诉你,你不要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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