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酒意把他们的兴奋提升至顶点。他们心意早已相融……忽然外面有人大声叫道:「青青,你在那里?」
宇多川听那声音十分粗鲁,不像是青青的父亲。正要起身看个究竟,那人已闯进来了,正是不久前在酒馆杀人闹事的熊三。
青青用颤栗的眼色望著他。
「好啊,」态三呱呱大叫起来:「明知我要来看你,居然背著我偷汉子!」
「你……你……怎能这样说,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温驯的青青也禁不住反唇相稽。
「我说过要来找你,你就是我的。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懂吗?」他走过来,一脚踹在青青身子上,青青尖叫一声。
「喂,」宇多川忍无可忍了,他站起来:「你到底讲不讲理?」
「不讲理又怎样?」熊三鼓起眼睛望他,突然一拳猛击在他胸口上。宇多川想不到他出手这样快,想要还击,可是他的手才举起来,态三已避过了。回头一脚把宇多川撩倒,然后骑在他身上,擂起斗大拳头,如雨点般打下。
「啊,不要打了……」青青冒死过来把熊三拉开凄然叫道:「你不要打他了,你要什么,我答应你便是。」
「我要什么,你还不知道?」熊三斜望她一眼。
「我知道了,你把他放开再说。」青青低下头。
熊三把已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宇多川拉起来,把他推出门外,一脚踢在地下,喝道:「这是我的家,以后永远不许你到这里来!」说罢把门户用力关上,在内加了闩。
宇多川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心里又是悲酸,又是愤慨。他勉强爬起身来,全身骨头都像散脱一般,剧疼难当。虽欲再找熊三拚命,但自知难敌,站在那里呆了半晌,不知该向谁求助。
他在门边贴耳倾听,只听熊三道:「这才像个样子……嘻嘻,不但你的手腻滑,你的脸也很腻滑碍…」宇多川一行泪水从眼角流下,他不欲再倾听下去,慢慢移步走出小巷。
迎面一个中年人,手提一个布袋,口哼歌曲而来,状似十分愉快。
宇多川心想:这人倒似个忠厚人,便伸手拦住他,问道:「老兄,请问这个城市到底有没有执法者?」
「执法者?哈哈!我就是执法者了。」
「好极啦,我今儿遇到几宗不平之事,要向你申诉。」于是把酒馆杀人、店铺遭劫、少女堕楼,以及熊三强抢青青的事件扼要说出来,请求他主持公道。
那人听完,摇摇头道:「这些都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但你说你是执法者?」
「不错,我执的是家法。我老婆今天偷人,你瞧我怎样对她?哈哈,这个送给你!」他把那湿漉漉的布袋交给宇多川,然后纵声狂笑,大踏步离去。
宇多川把那布袋的结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个女人的头颅,整整齐齐的在颈部切断,两眼睁得大大的,彷佛望著他。宇多川吓得大叫,把那布袋远远丢去。
宇多川没想到,那布袋不偏不歪,正好抛在两个人身上。那两人把布袋接住,看了看袋内的人头,齐向宇多川这边望过来,并指著他道:「是他!」
宇多川看清楚那两人,是穿制服的,敢情这二人正是自己寻找了半天的警察,他们迟不出现、早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是要命。
他转身要逃,那两个警察高声喝住:「别走!」他们快步跑过来,宇多川心内暗叫苦,这回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说不清。
一个警察抓住他的肩胛,另一个就取出手铐,把他双手铐祝宇多川叫道:「你们误会了,那人头不是我的。」
警察道:「我们亲眼见你抛过来的,还要分辨!」
宇多川道:「我到处找你们,刚才有个恶人在酒馆杀了人,现在又闯入一个女人家中,迫她……我带你们去。」
警察冷笑一声:「你自己犯了事便胡言乱语,谁会相信你。」他吹了一声口哨,一辆警车驶进来。二警不由分说,把宇多川推进车中。
宇多川仰头长叹道:「罪犯逍遥法外,好人却捉去坐牢,这成什么世界!」
「谁说我们要捉你去坐牢?这城市是没有牢房的。」警察笑道。
「那么你们要带我到那里去?」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警车开行甚速,一会儿便开到一个类似室内运动场的建筑物,警察押解他进入里面,台上正在表演摔角,在看台四周坐了数百名疯狂叫嚷的观众。
宇多川向台上望去,暗叫我的天,这是什么摔角,一个身材高达丈余、腰大十围的巨无霸站在台上,对手却是一个普通人,和他相比,不啻小巫见大巫,还何必比赛?但一群观众疯狂喝采,不知何因。
就在这时候,那台上的巨无霸突然把他的对手捉住,头下脚上,高高举起,对手毫无抗拒之力,观众席上的人高声喝采:「打死他,撕开他!」巨无霸狞笑一下,两手将那对手的左右脚一分,狂吼一声,用力撕去。
在他的狂力撕扯之下,那人一声哀鸣,活活被撕成两边而死。宇多川眼睛一闭,不忍观看。
然而四周的观众疯狂叫起好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的声音不绝于耳。
巨无霸表演得正过瘾,问场边的职员道:「还有没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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