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说,是一份愉快的差事。在空中执行任务,有种超然的意味,彷佛高人一等。而且,他能看到很多东西是别人见不到的。
今天,他巡视的是第十二区。由于有一位从外国来的高贵公主将要在此参加晚宴,警方要提防有没有不良分子在会场外捣乱。地面上已经部署了五百警员。为防万一,还加派直升机在天上监视,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通知地面警员采取行动。
小森巡视了约二十分钟,并无什么可疑迹象。他心情轻松,在想著明天假期该到什么地方去逍遣。
就在这时,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一样会飞的东西。
他以为是一只黑色的飞鸟。但看清楚了,并不像。与其说是一只鸟,不如说是一个人。
他加快速度追上去,彼此的距离逐渐缩短。那黑影或高或低,有时藉屋影以为掩护,但小森还是看清了它的形貌很像是一个女子,穿一套黑色衣裙,衣裙飘飘,在天上飞翔著,美妙绝伦。
小森揉揉眼睛:我不是做梦吧?难道这是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仙子?
那黑影的速度不及直升机,但是它忽升忽降的灵活性却远胜。当小森追近它身边时,那黑影向上飞起,小森清清楚楚看见它确是一个女子,体态苗条,还穿著一双高跟鞋。
真奇妙,穿高跟鞋的时髦女郎飞在天上!
小森初时只看到她的侧脸,后来她忽然回眸一望,与小森打个照面。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外表就和一般年轻女郎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她会飞!
小森还想再追上她,但是她已在西侧急降,向一幢楼宇的屋顶降下去。
她下降的去势虽急,但落到屋面时却很轻盈,裙子散开像把伞,美妙极了。
那屋面是一幢十二层高楼宇的天台。她站定脚跟后,回头向直升机望望,似乎骄傲地对小森说:「你是无法追到我的!」然后迅即向前奔跑,在天台的一间小屋内消失。
小森像从梦幻中醒转过来。他急忙拨电给总部:「报告……发现一个女飞人……」
对方不清楚:「什么女飞人?」
「女飞人就是一个会飞的女人……穿黑色衣裙,高跟鞋,年纪很轻,初时在低空飞翔,经发觉后,降落在本区三九六号天台,相信尚在该大厦内……」
对方仍又再重复一次,问小森有无看错。小森说「百分之一百肯定」。对方才通知地面警队,留意三九六号大厦一个穿黑衣的女子,必要时将她拘捕,但小心她是会飞的。
这个消息使警队人员既惊奇又紧张。在三九六号附近的三个小队立即戒备,一个小队开进该大厦搜索。
「三九六」并不是大厦的门牌,而是警方在分区地图上编配的密码。这样,不属于警队的人士并不知道「三九六」指的是那一幢房子。
进入大厦的警员并无发现,但是在这座大厦约半里外巡逻的警员却遇上一个穿黑色衣裙的女郎,很斯文美丽,像个女学生。警员拦住她,问她上那里去,女郎说去看住在附近的外祖母。她谈话腼腆,笑容可鞠,无论怎样看也不像个坏人。
一个警员注意到她的腰带颇不寻常,上面附著两个长七八寸,高三四寸的皮袋,问道:「那是什么?」
「这是新潮的手提包,你没见过吗?」女郎笑问。
「把它打开看看。」警员道。
女郎道:「这皮袋内是一样好玩的东西。」她伸手在右边皮装上一拍,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呼」声,像机件转动的声音。
紧接著,女郎向上一纵,凌空飞起,越飞越高,向两个警员道:「警察叔叔,再见了。」
警员拔枪要向她射击,但已太迟了。女郎在天上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她不是人,是一个妖精!」一个警员惊道。
「不,我相信她腰间所挂的是一副机器,她一按掣,人就向上飞起。」另一个警员比较冷静。
两人向上司报告发现女飞人的经过。警察指挥官大感诧异,刚刚还听说女飞人在三九六大厦内,怎么陡然之间,已到了半里之外?难道她会缩地之术?
既然接获这个报告,三九六大厦内的搜索便终止了。而在这个时候,从欧洲来的绮莲公主已乘座驾车驶抵该区,参加当地富商为她举行的宴会。警员不得不放弃对女飞人的注意,转而集中全力去保护公主安全。不过他们对各项危险的防范中,已加上一项「提防可能从空中来的袭击」。
在三九六大厦七楼一个隐蔽处走出一个女郎。这女郎穿黑色衣裙,高跟鞋,腰系两个皮袋,和刚才在半里外出现的女飞人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女郎稍为成熟些,多一分妩媚,却少一分稚气。
她向四周观察一下,见警员已撤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妹妹寿美子在半里外出现而把警员引走的。这是她的安排,通过挂在胸前的精致项链传声器,告诉妹妹这样做。
她名叫旅子。比寿美子长了一岁,两人性格迥然不同。寿美子纯真、率直、善良,连蚂蚁也不忍杀死一只;旅子慧黠、残忍,对恶人动辄处死。
旅子看看手表,似乎有所决定,匆匆向楼下奔去。
绮莲公主抵达晚宴会场,受到以财政大臣(大藏相)为首的官商人士热烈欢迎,这次公主的访问,不仅象徵日欧友谊的进展,同时也是一宗大生意合作的先声。日本正在研究一种惊人武器,名为「太空忍者」,是一个在太空飞行的物体,但无一定轨迹,能避过敌人追踪。在一旦需要时,由地面按钮指挥,突然出现,发出死光,将敌人城市整个毁灭。但研究这种武器,耗费惊人,且必须得到盟国的默许。日本因此与欧洲商讨,共同发展,欧洲各国同意。这一项研究,为接近日本财政大臣的「河源帮」商人带来以千亿计的财富,所以间接地说,也是河源帮的一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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