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这,但愿如此。」张绿裙稚气地道。
「你不能控制你的命运?」史伟信问。
「谁能预知未来,你能吗?」
史伟信哑然。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推究将来的事情了。」张绿裙在他耳边轻轻说。
「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我们见面的次数愈多愈好,最好永远保持下去让我娶你为妻,怎样?」
「娶我为妻?」张绿裙娇笑道:「你忘记了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怕什么,我们现在不是相处得比许多人世间的夫妻还融洽吗?只要我们内心满足,为什么要理会别人说什么?」
张绿裙沉默了一阵,似乎因他的话引起她的思绪。
很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鸡啼,张绿裙一惊道:「我要去了。」
「你到那里去?」
「我还是回到那榴里面,你不要让人把榴搬走,把我吃掉。」
「可是,我已应允那黄老板,给他一半果肉……」
「给他好了,只要留下我那粒白色的,还有,留下其他一半果肉给我做营养。这榴王的力量是非同凡响的,我全赖它的精气培养,才能化为人形。」张绿裙说完,在史伟信唇上轻吻了一下:「我要去了。」
「明天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史伟信急问。
「还像昨晚一样,十二时我便会出来了。」
「不要迟过十二时埃」
张绿裙一笑把身上睡衣卸下,向那剖开的大榴内一扑,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榴内又多了一粒白色的果肉,史伟信小心地把榴阖上,用绳子把它系牢。
这天上班,史伟信沾沾自喜,嘴角不时露出笑容。
有几个女同事问他为什么那样开心,他只能答「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傍晚,他遵守诺言,把一半果肉送到黄老板的店子去。黄老板也果真给了他一万元,以减轻他讲买榴王的负担。但把他拉在一旁问道:「喂,我买这果肉是为了母亲的病,你买这果肉是为了什么?是身体虚弱?」
「不,只是为了好奇。」史伟信耸耸肩,和他告别。黄老板望著他的背影,摇摇头道:「西方人真多傻瓜!」
史伟信经过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又推想张绿裙的身材,买了一套丝质睡衣,这才回到家中,他吹著口哨上楼,张太太觉得奇怪:「这人怎样了?」
晚上十二时,张绿裙再次出现。仍像昨天一样,把那粒白色果肉放进被窝中,让她渐渐变成人形。她出来时是赤裸的,在被内索取睡衣,史伟信把新睡衣给了她。张绿裙穿上,只觉式样十分挑逗,脸一红道:「不,我不要穿这个。」
「怕什么,这房中只有你和我,并无第三者,」史伟信又把一束鲜花送给她,张绿裙才破嗔为喜。
「我忘记问,你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带给你吃。」
「本来喜欢吃巧克力、现在什么都不用吃了,我只要你身上的温暖,真冷。」
「我忘记了,」史伟信连忙把她搂在怀中。她的身体是冰冷的,经搂抱数分钟,加上史伟信的亲吻和爱惜后,她的身躯才渐渐温暖起来,人也活泼得多。
两人低谈浅笑述说彼此的经历和以前的梦想。史伟信叹口气道:「我的梦想一直是能拥抱一个像你一般美丽的女孩子,现在总算实现了。」
像昨夜一样,他们又陶醉在甜蜜的气氛中。
张绿裙忽道:「我想到街上去走走,看看夜晚的月亮和灯色。」
「我们怎样出去,不怕你的家人瞧见?」史伟信问。
「不怕,你从楼梯走下,我从窗户爬出,我的身体像羽毛一般轻,从高处跳下,也不会损伤。」
「好,我在外面的车子等你。。」
张绿裙爬起来,向窗口溜去,忽然回过头来,腼腆道:「借一件外衣给我披上,这睡衣多羞人。」
史伟信给她一件西装上衣,让她披上,自己从楼梯走下,来到停放汽车的地方,张绿裙己先坐在那里等他了。
「你比我还快!」史伟信惊异。
「自然,人家说『身轻如燕』,这正是我的写照。」
张绿裙的神情很兴奋。史伟信最爱看她的笑容,那特有的嘴形配合她的整个风韵,能令人如痴如醉。
「让我来驾驶,好不好?我曾经有驾驶执照的。」她坐在驾驶座上史伟信没有理由拒绝。
汽车转出院门,便风驰电掣的飞驰起来,张家夫妇探出头来张望,不知道史伟信在半夜三更出外干什么,隐约见他的身畔有个女人,却不知是谁。
张太太道:「他今晚带了一束鲜花回来,神神秘秘的上楼去。不知他是不是把一个女人藏在楼上。」
「待会儿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再瞧清楚一下。」张先生若有所思。
在街上,史伟信的车子冲破夜晚的沈寂,那速度令史伟信也有点吃惊。绿裙的脸上却挂著笑容,除了兴奋之外,还带著一种神秘的表情。
史伟信忽然想起:莫非她有意把车子开快,要和我同归于尽?
平时读过的一些鬼故事,什么鬼魂索命、寻找替身的说法涌上心头,使他暗暗吃惊。
但转念一想,绿裙是这么天真纯良,对我又这样真情,我怎可以怀疑她?
他一手搭在绿裙的肩上,温和地道:「开慢一点,这一带速度是有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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