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刚开门就遇到这个倒霉鬼!”
“哎,小二这被打的人是因为喝酒没钱付账么?”虞苓盯着外面,问一旁在看好戏的店小二。
店小二眼里露出些鄙夷:“这个人不是没钱,就是每次带点银两去喝多了没钱给,就被人家打得半死不活,我听说这人以前当过兵,还是将军,可是因为腿残了,就被赶回来了,然后就这样每天颓废下去。”
虞苓有些了然道:“借酒消愁?”
“我觉得他脑袋也有毛病。”店小二推测道。
虞苓转头看着店小二:“何以见得?”
店小二:“人家被打的要死不活要么是求饶,要么就是一声不吭,装硬骨头,可他呢,不哭不闹不说,反而每次打的很爽似的,一直笑一直笑”似乎想到那种画面,他一抖身体,显得恶心死了,恰好这时有客人进来,他立马上去招呼了。
坐在对面的慕白把碗里的面条吃干净后,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道:“我们不妨出去看看。”
虞苓刷地丢下筷子道:“我也正有此意。”走了几步,想到什么,转过身指着桌上还没吃完的面对店小二喊道:“小二哥哥,我的面还没吃完,给我留着,我回来继续吃。”
“额好的,客官。”
虞苓好不容易扒开周围看热闹的人,钻到最里面去,正巧看到地上的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血迹斑斑。
正如店小二所言,此人没有求饶没有沉默,而是嘴角咧开很大的弧度,在笑。
不是讽刺,不是嘲笑,而是很愉悦。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被打的如此愉悦的发笑的,难道此人很喜欢被虐?
又或者说是
虞苓与身边的慕白相互看了一眼,凑上前低低道:“师兄,这人还真的在笑,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他很正常。”慕白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还手的人淡淡道。
虞苓本来还怀疑对方不正常,但一听一向看人很毒的师兄如此讲了,便没再说什么。
“我去,他怎么还在笑?老子的手都他、妈打疼了!”
“你还说你手打疼了,俺俺腿也是踢的都肿了!”
“这家伙身体这么结实?”
“当过将军的,战场上杀过敌人的,肯定厉害啊”
虞苓听得这些话心糟糟的,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沦落到被人打得还不了手的地步,真是心寒,看不下去,虞苓伸手喊道:“住手!”
072 奇怪的醉鬼
打手不爽地抬头盯着虞苓:“臭丫头,我们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连你一起打!”
慕白蹙眉轻轻走上前,腰间的长剑噌地一下拔出一寸,吓得那些打手一哆嗦赶紧闭上嘴,又显出一些无辜来:“大侠,我们也不是平白无故打他的,主要是他日日来我们这里厮混,银两不够,还硬是要赖账,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也经不起这折腾啊。”
“理解各位的辛苦哈。”虞苓从自己身上摸出仅有的碎银子递给其中一个打手:“这点银子,够还他的酒钱了吧。”
那打手掂量了掂量,点了点头,挥手招呼其他人收手,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虞苓欲言又止。
虞苓还以为对方想要反悔赶紧道:“不许耍赖啊,钱都给你们了。”
那打手想了想却道:“姑娘,以前我们也像你一样救济过他,可是他死性不改,我劝你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同情和好心,不值得。”叹息两句,然才离开。
虞苓怔怔地望着那打手,这人是在为她着想?刚才还在打人,现在又似乎在挽救她似的,这种人似乎也不怎么坏。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开,可那人却平躺在地上,望着天微笑着,那人微笑了好一会儿,虞苓就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正值大好年华,本是大展宏图之时,左手左腿都断了,肌肤铜黄,胡子拉碴,双眼虽然弯起在笑,却没有精神,似乎这个人身上藏着故事。
许是注意到有人看他,那男子机械地转了转眼,淡漠地扫了一眼虞苓,然后坐起来试图捞起旁边的拐杖站起来,奈何拐杖被人扔远,他伸手拿不到,刚才的一身伤扯得他闷哼吃痛。
虞苓好心地弯腰把拐杖拾起来,然后递给他:“给你。”
她发誓她脸上绝对没有露出任何鄙夷或是嫌弃他的神色,而是人蓄无害的清澈眼神,可是对方瞪了她一眼,粗暴地抓起拐杖,更是用力地将她推开,冷冰冰道:“多管闲事!”
一颗好心的热度咕噜一声被他浇了冷水。
她就是出于好意给她捡了个拐杖也叫多管闲事?
她是有苦说不出,委屈巴巴地走到慕白身边:“师兄,我做错了什么么?”
“没有。”慕白微笑道。
“那他”
慕白安慰道:“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虞苓转头望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穿过人群,浑身是伤的男子身上,一低头忽然发现猎妖牌散着微弱的光亮,不由一喜:“师兄,它有反应了。”
“看看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慕白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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