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毫无道理的心血来潮?智慧生命体经常会有这种时候,例如近日某个在公交车上被人摔地上再连踩三下脑袋的小孩,他为什么要伸脚踢一个陌生人的手呢?这就是作死,这就是毫无道理,这就是心血来潮。
——遗憾的是,利兹只能分享到【利兹】的五感,却无从得知他当时的真实想法,自然也无法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安静,站在这里等一会儿。”在贫民窟迷宫般的小巷里跑了许久,七拐八拐来到一条散发着异臭的死胡同的白发女孩,终于停下了脚步,也打断了利兹的思绪。
“……”右手终于重获自由的【利兹】,低头看着手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嘛,勉强也算是按照白发女孩的要求行动。
白发女孩没有理会言行奇怪的【利兹】,而是回过头去清理逃跑时留下来的足迹……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的她,在足迹清理的工作上难以称为“完美”,但最起码有这个意识,能让追查自己的人受点苦。
当然,要是天公作美,这场雪一直不停,那么过不了多久,绝大部分踪迹都会被雪覆盖,就算是福尔摩斯也逮不住她。
“跟我进去。”清理完痕迹的白发女孩,静悄悄地以小刀撬开一扇木窗户,再以灵巧的动作一下爬进去。不管是撬窗,还是攀爬,又或是落地,都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视线终于从右手手掌上的血迹挪开的【利兹】,呆滞地看着无声催促着自己的白发女孩。
下一瞬间,发动能力,省略攀爬动作,瞬移到女孩的身后。
“什——!”白发女孩一咬牙,将差点叫喊出来的惊呼活生生刹住,她如今这个造型,一旦被其他人看见,跟直接被判死刑没多大区别。
一半是无奈之举,一半是具有魄力,即便颤抖着双手,白发女孩还是轻轻关上了木窗,将自己逃跑的唯一通道关上。
(哗!)摸出火柴,点燃煤油灯。
然后,她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了。
只能闭上嘴巴,绷紧神经,握紧手中不能提供半分安全感的小刀,静静地等待对方开口。
“……啊,”【利兹】环顾四周,慢吞吞地冒出一句,“……好臭的房子。”
……
19世纪的伦敦有好几万名的娼妇,这份工作可是没有后路的青春饭,而且可以这么说,一旦娼妇的肚子隆起来,那她就要失业一段时间……就算减价促销大甩卖,也要碰上口味猎奇的顾客吧?
在“自己饿死”和“打掉孩子”之间,大部分娼妇都选择后者,通过粗暴而落后的堕胎技术打掉孩子,再将孩子像对待垃圾一样扔到东端城区附近的河流里……不过,也是有例外的,【咲夜】便是其中的幸运儿。
说是幸运儿,只是说“足月份生下来”一事,她的娼妇母亲在生下她之后第一时间将她扔到孤儿院门口,不清楚是否存在温馨美好的孤儿院,但【咲夜】在孤儿院的生活显然不怎么样。
她只是一个人类女孩,虽然似乎具有一般以上的身体能力和特殊的战斗天赋,但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数万以上被娼妇遗弃的孩子们想要回到胎内的怨念集合体”……只不过,在变幻莫测的人生中,她还是走上了类似的道路,向那些曾经丢弃过孩子的娼妇进行复仇。
于是,她逃出了孤儿院,在贫民窟中找到一间因主人暴病死亡而空置的房子,悄悄溜进去生活,开始以“开膛手杰克”为名行动。
这一天,【咲夜】刚击杀一名娼妇,正如同之前的几次作案给其开肠破腹时,却被一名白发男孩撞见……假如是一般的杀人犯,肯定会直接杀人灭口,但【咲夜】心中的复仇心可一定程度上视作某种信条,她想杀的人只是娼妇,而不是看上去与自己同龄的小孩。
既不想杀人灭口,又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其向警察报告,身为普通人的【咲夜】没有自信能躲过全城搜捕,匆忙之下只能强行带走白发男孩——老实说,在拖着对方往自家跑的时候,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对待这个目击证人,不怎么良好的成长环境让其不太擅长处理这种需要智商的事情。
——只不过,随后的发展帮【咲夜】省去了这个麻烦。
“……”以冰冷刺骨的清水清洗完小刀、黑袍和身上的血迹后,【咲夜】的内心却还是无法冷静下来。
自己带回来的白发男孩,不管是不是其自称的“吸血鬼”,拥有正常人类所不具备的力量这一点是亲眼所见的。尽管对方在提问一些有关她的猎杀行动的问题后就表现得兴趣缺缺,任由她离开处理身上的犯罪证据,然而弱者畏惧强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咲夜】并不欢迎这个客人。
或许打开浴室的门后,会发现白发男孩已经离开了?
抱着这种期望,再加上以冷水擦拭身体后全身在瑟瑟发抖,【咲夜】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浴室的木门——因为是贫民所居住的房子,能有兼作厕所的浴室单独划分出来就算不错了,开门就是一眼看光的大厅。
“……这是?!”很遗憾,白发男孩还留在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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