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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严柚这边的直接,鸾青所面对的就是复杂得多的情况。他的车直接驶进了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社区,但他所选的这幢楼还是有着完善的保全措施,所以,当他看见一个彩色头发的人在一排排车子间游荡时,直觉拉起了警报。
他慢慢走过去,握紧手中的公事包,那公事包是特制的,角上镶着金属,如果使用得当可以用来杀人。这是他身为富家子必备的东西,绑架应对措施更是他从小经常练习的。
果然,那彩色头发直接向他走了过来,眼中含着笑意,双手高举以示没有敌意。
鸾青平静地问:「有事?」
彩色头发很高兴地自我介绍:「我叫丁一。」
鸾青笑了笑:「好名字。」
「嗯,这名字不仅好写还好记。」丁一点了点头,「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鸾青往丁一手中的手机看去,严柚熟睡的脸映在上面,只不过脖子上严重的瘀青与紧皱的眉头显示这并不是在安逸的家中。
鸾青眯起了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你要什么?」
「跟我走一趟。」
「我?」他挑高了眉毛,「你确定你的雇主是这样说的?」
「你可以不来,我不介意。」丁一摊了摊手,似乎全不在意般转身就走。
鸾青瞪着丁一的背部,恼怒的情绪燃烧着他的心,当丁一几乎走得看不见人影时,他还是开口了:「我跟你走。」
丁一悠悠地转过身来,脸上尽是得意与不加掩饰的嘲笑:「公事包丢下来。」
鸾青一松手,公事包便砸在地上,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引起好大的回响。
「外套脱了。」
鸾青毫不犹豫地照做了,一颗一颗地解开西装的纽扣,动作不急不慢。整个过程中,他都一直紧紧盯着丁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西装在地上瘫成一团,鸾青说:「还有什么?要我脱裤子吗?」
「不,就这样吧。」丁一对鸾青话中的挑逗毫无所觉,挥了挥手,「走吧,还有好远呢。」
鸾青的心沉了下去,他的西装里层缝着一个无声的发信器,只要他按下,秘书们立刻就会跟着信号来找他。
这个家伙是谁,这么了解我?不,未必,也许他只是了解富家子的防备措施……
不管如何,鸾青明白自己碰上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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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柚睁开眼后觉得脖子像被人切成了两段,疼痛随着跳动的脉搏一直传达到他的脑中。
一只结实的手把他揽进怀里,熟悉的声音问道:「脖子疼吗?」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鸾青面无表情的脸:「唔,脖子有点硬。」
他慢慢坐起来四下打量着。这是间陌生的房子,空荡荡的,什么家俱也没有,只有四面墙壁,一扇扁长的四方窗户在墙壁高处,还镶着手指粗细的金属栅栏。
严柚不是傻瓜,呆了一会儿后迅速反应了过来:「我们被绑架了?」
「准确来说,是你被绑架了。」鸾青语气轻松,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我是自愿来的。」
「为什……」话说到一半严柚明白了过来,露出愧疚的神情,「我连累你了。」
「没什么,根本上这些人还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你比较好下手。」鸾青蹲在严柚面前,抓了抓他毛茸茸的头发,「唉,我应该给你做些这方面训练的。」
「做训练也没有用。」一把轻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丁一笑嘻嘻地打开门走了进来,似乎在和朋友寒暄般,「这个小子一身泡泡肉,根本没什么劲。」
有那么一瞬间严柚想要扑上去试着能不能制服丁一,可他并不是那个有勇无谋的人,看了眼微微摇头的鸾青,他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是个聪明的孩子。」
丁一的话令严柚翻了个白眼:「讲得好像你很老一样。」
「至少比你大。」丁一笑了笑,看向鸾青,「好了,谈正事。」他掏出一个手机,「打给你家里人吧。」
鸾青瞄了眼那手机:「要我提什么条件?」
「唔,随便。」丁一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和你这位小男孩的事可不怎么好听啊。我是不太理解你们这种人,而且为了这种事还做更蠢的事,简直是吃饱了撑着。」
丁一就这么唠唠叨叨地讲了几分钟,见鸾青毫无动静,便把手机往前伸了伸:「不打吗?」
出乎意料的,鸾青泛出个淡淡的笑容:「没什么好打的,我家的人从来不和绑匪谈条件。」
话音刚落,丁一的手如同风般轻盈地打在严柚的脸上——那效果绝对不像风——严柚整个人就像枯叶般飘了出去,重重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而他的脑中则是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家是出了名的难缠,你小时候还逃脱过绑架,然后你家人居然没有追究那些绑匪,既没有出悬赏也没有找黑白道。」丁一仿佛做了件不足为道的事,沾了血的拳头在严柚身上蹭了蹭,「没有人知道,那些绑匪的尸体现在恐怕已经被海水泡烂了。唔,过去这么多年,可能骨头都没有留下。」
鸾青很冷静,对这一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你想要什么?」
「嗯,我一件一件来。」丁一想了想,「首先,有人拜托我干掉你和你家男孩,这件事优先顺序比较高,但是干掉你就没办法做另一件事了,所以我私自换了下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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