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透透气!”潘又朵解释,脚底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回来。
“看把人给害得!向人家赔礼道歉!”潘岳指点着。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车停在山路上,害你飞得那么惨……”潘又朵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孩,从来不知道拐弯抹角:“还有,昨天办理住院手续我们没带那么多钱,是刷你的卡,你的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
大家终于憋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
“我会还你钱的……你们笑什么?”潘又朵奇怪的表情看着大家。
潘岳哭笑不得,虽然看不到但猜也猜得到袁杨得有多尴尬,于是满脸歉意:“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给惯的,这小妮子说话做事沒轻没重的……”话音未落,潘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您见谅!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看了一下手机,一边向袁杨示意,一边出门去。
“山子,我联系不上袁杨兄弟,他一直关机。昨天他骑行去了枫林寺,下午应该回来了……也许他这会正在准备去江城晚报报社应聘,暂时关机!不然咱们约下午或者晚上?”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居然是范德海普的声音。
“袁……袁杨!?我想我联系上他了,他应该没办法去报社应聘了,他此刻正躺在我面前的病床上……”潘岳很惊讶地回答。
潘岳推开病房的门,来到病床前,问了三个问题:“你是袁杨?你认识范德海普?你今天本来是要去报社应聘的?”
袁杨莫名其妙,还是坚持点了三下头,作了三次肯定的答复。他刚刚也在想报社应聘的事,但这样状况显然是没的办法了。
得到确信的潘岳拉过潘又朵来到袁杨面前:“朵儿,你知道你这回撞了谁吗?他就是我给你请的荷兰语家庭教师袁杨袁老师!”
潘又朵惊呆了,满脸的不敢相信:“不会那么巧吧!?世界不是很大吗?”
袁杨是身心俱痛,更在哀叹:他也许是这世界上见到自己的学生之前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折磨得最惨的老师了!没有之一!三天两次,一次被明里暗里欺负撞得浑身的酸痛,这一次则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用车在小山路上堵咱直接KO险些就此翘了辫子!如果再有第三次,袁杨不敢想象……
“朵儿!”潘岳习惯性地扶着妹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师父是一定要非常尊敬的,而你……你回来后不是没什么事情做吗?这样,这几天规规矩矩地先在这里看护好袁老师,一直到他恢复健康能够出院!我想,这样也许可以让你心里少一些愧疚,之后你还要跟着袁老师学习的,明白吗!?”
潘又朵不能也不敢反驳大哥的好意,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点头了。
袁杨想拒绝但头不能动,想摆手右手打着绷带左手刚才护士进来打了点滴,嘴里又含着体温计,只好很无奈地翻翻白眼却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应。
然后,小赵和小周就开始问潘岳索要签名了,袁杨这才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那几个男男女女原来都是一起来追星的小交警。潘岳很随和,来者不拒,耐心地给大家一一签名,还配合着拍照留念。
病房里热闹了好一会儿,随着潘岳的有事离开渐渐冷清下来。潘又朵送大哥下楼之后老老实实地回了来,中饭是她端到袁杨的面前,袁杨用左手握着筷子戳着吃了些红烧肉和土豆块,喝了碗米汤,看他艰难的样子潘又朵几次想帮手终于还是没有过来,于是给他削了一个苹果,那皮削的是厚一个大富士袁杨啃了两口就没了。吃饱了的袁杨不小心打了个嗝,潘又朵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一个下午并没有人来探望,袁杨的爸妈不在江城,他也没有张扬,他们两个就各玩各的手机,单人病房里一片沉默,偶尔有潘又朵爽朗的笑声和袁杨漏风般的呵呵声,大家各得其乐。
晚饭后,见到范德海普他们一伙子来了,潘又朵就离开了。
“大杨,你好惨!”
“哇塞!米其林轮胎超人!”
“很好!腿没事!过几天接着踢球!”
“有美女伺候着,身上痛心里爽呀!”
“听说你飞得不错,一只白鹭上青天……”
……
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根本不像是来慰问的,在用各种语言大呼小叫着往袁杨的心理上撒着盐、辣椒、胡椒面等等调味的东东。
好大一会,病房里才从沸腾的状态中冷却下来。
“一会儿你们回去,今晚我在这里陪着大杨!”范德海普想的够周到:“我这单身狗闲着没事!你们也可以来,白天嘛有鬼女,机会还是留给袁老师!”
“你们都不必来!我腿脚没问题,哪里都可以去!现在可是刷我的卡住院呢!也许明天就出院了!”袁杨感激兄弟们的盛情,也在疼钱——这是单人高级护理病房,贵着呢。本来潘又朵都可以不用留下的,这里有护工,可是潘岳命令妹妹必须在这里照顾袁杨一直到出院。
“大杨,我告诉了史总编你的情况,他说这下你和潘岳搭上了线,往后专访就太方便了。这不,直接让我拿了合同来让你签字,还说伤好了再来上班不急的!”铃木宪刚递过来合同文本,看着袁杨的样子,笑了:“这合同看来暂时还没法签!史总编说潘岳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近期有一系列的大新闻可以提供给晚报做独家报道!采访指定由你来做……潘岳还暗示老史他要写自传在报纸连载!老史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都下来了,如果不是晚上有应酬她就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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