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朵有些感动,然而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嘿,我们有着现成的资源!就是去老五门……”手舞足蹈着,兴高采烈地补充道:“这大过年的,老邻居们都有着好东西的储备,大鱼大肉,还有丸子、酥菜……朵儿和大杨哥哥只好义不容辞地去略作扫荡了……”
“‘脸皮厚吃块肉’喽,酥菜是什么?甜品吗?”袁杨愕然问道。
“嗯!”潘又朵一副视死如归、舍我其谁的得意样子,也解释了:“我们这里属于鲁菜系,很少有甜品!酥菜实际上就是油炸……”
年前下了一场雪,街道和两边的人行道上的雪早已化尽,微风,偶尔有几个灰不溜秋的雪球——那是雪人的残骸,潘又朵总要呵了手,然后大叫着冲上去踢两脚或者干脆站上去蹦跳着把它们踩平!小文子的设计,韩知秋提供的做工果然不错,潘又朵的鞋跟完好无损……
潘又朵很快乐,感染的袁杨也跟着兴奋了起来!然而乐极生悲,先是袁杨的大力踢到了一个包成球的桩子,如果不是他下意识地做了弹射收脚的动作,可能结局会是进医院打石膏,却也痛的他龇牙咧嘴,他坚持着把隔离桩外面的雪扒掉,以免再有人上当……前车之鉴,后来的潘又朵就先用脚尝试,不料新状况发生了,她一脚踢空,支撑脚一个打滑给崴到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两个人都有了深刻体会,相对无言又相视大笑。
“朵儿,你的脚崴的不严重吧?不要动!”袁杨觉得这样放松大笑有些疯狂,还好街上人不多——天冷,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回家过年,于是收住了笑,接道:“朵儿,我们很糗!这大街上我不能背你,也不能打电话给留守的队医……我们打出租去找个中医诊所!看行不行……”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是很痛,微肿……”潘又朵皱着眉头,指着前面:“我看那里就是诊所……我们过去!”
三分钟后,袁杨搀扶着潘又朵一瘸一拐地进了那家诊所……
“你们的处置果断,雪敷起到了很好的止肿效果……躺下来,脚抬高,继续冰敷!”中年医师的处置干净利落,说话也是如此:“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骨头!一个小时后一切正常……”
“医生,怎么才这么点钱?你给我用好药了吗?”一个打了点滴,拿了药的病人不满地向吴沧海问道,嘀咕:“咱们凤凰城如今医疗免费,你可不要给公家省钱!再说了,你这样的私人诊所最迟年底就要撤了……”
“这位病人衣冠楚楚,看来是个懂行情的公家人!”诊所里不多的人们纷纷有了景仰之心,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吴沧海。
“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吴沧海指着墙上条幅念了一遍,表情严肃:“治病要的是合理、适度!‘是药三分毒’,我的用药力求让你恢复健康,却尽量不留下太大副作用!所以,药无好坏,只在你的病,用药的人……我说够了,就是我的医术能够达到的最好效果!你应该放心……”
“可是这药也太便宜了!”公家人还是不满。
“我这里的药就是这样!力求对症,不论贵贱……”吴沧海强调。
“那你给我开点保健品,换几个贵点的药名!”公家人不再争执,但是觉得意犹未尽,就提了另外的要求。
“不行!我这里没有保健品,我也不会作假!”吴沧海义正辞严。
“你还不让我明天再来挂一瓶水巩固……我的感冒要不好,后天我可来砸你‘一笑诊所’的招牌!”公家人愣了,更加的不高兴,讪讪半晌,终于拂袖而去,临走甩下一句话:“真是不会赚钱的死脑筋!”
“哼!只要不胡作,后天你要不活蹦乱跳,我关门大吉!”吴沧海冷哼一声,神情一如当年他在泗州人民医院,相当的自信。
吴沧海年届不惑,却总是这样“缺根筋”!他是泗州知名的外科权威,无论学术、医术上都是响当当的一把刷子,如果不是执拗他早已执院牛耳,在这提成、回扣、红包满天飞的年代,金山银山也赚到了!可现实是早年“吴一刀”的雅号人们渐渐淡忘,他是家中独子却被取而代之以“吴老三”(老是不要提成、回扣、红包)的诨名。老婆也不再欣赏他的才华,见面就是絮叨,以她的能力赚够了钱带着女儿移民美国,他因手术中副手的重大失误被医院无限期停薪留职——基本相当于开除,却没有人替他说话……他在家乡小城已经开了一年零三个月、勉强维持生计的私人诊所……这会儿他手里在娴熟地耍着一柄未开刃的手术刀,上下翻飞、左右逢源——他认为他的绝技早晚还会有用武之地,所以不能疏于练习!却不知外面给了他“吴大厨”的新绰号,以为他是刀工娴熟的厨师改行开的诊所——人们在诊所里见过他刀法如神地切菜做饭,他只会用那几种便宜的药品给人看病,也不能做到药到病除,总是要过几天才好……
“我没有给你们用药,冰袋是免费的……所以,你们可以走了!只不要剧烈活动。”一个小时后,吴沧海告诉袁杨和潘又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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