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抱歉哦,打扰你休息了。”
安静说完往外走,一系列事件折腾得景郁一头雾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大半夜的,不消停。
安静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犹豫着问出口:“你知道林望北的住址么?”
——
安静想通了,是她自己钻牛角尖了,尤其是出门的时候,她的脑袋特别特别清楚。
从景郁那边出来安静又给林望北打了电话,被挂了,发了消息过去让他接,再打,还是被挂,他依旧是信息发过来,说让她赶紧睡觉吧。
安静没听他的。
凌晨三点,安静打了车独自去往林望北那边,街上几乎已经没车了,道路显得尤其空旷,安静却没什么心思看,心里总是反反复复地想着林望北半夜发给她的那句话。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他不会出什么事吧?那句话怎么那么像想不开的人才会说的话。
一路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
陌生的小区,陌生的楼宇,天色还很暗,几乎没有人家还亮着灯了。安静光找楼就找了一会,等到站到林望北家楼下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1703……”
安静的手指从下面一点点爬到1703的按键上停下,只犹豫了一两秒的时间就果断点了下去,门铃音从里面细细微微地传出来,在阒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铃响了很久,有人接了。
“哪位?”
听到里面传来林望北低低的嗓音,安静不安了一路的那颗心终于安全落地了,紧绷的神经松懈,随之而来的是放松下来的委屈,鼻子突然特别酸,酸得她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咔——”门开的声音很干脆,安静用手背抹了抹泪,扒着对讲门,声音压的低低细细的,喊了他一声:“林望北……”
周围真的太静了,静得安静可以清楚地从对讲口里听到林望北沉重的呼吸,接着听到他不明情绪的两个字。
“上来。”
安静每天都在乘电梯,公司的电梯,家里的电梯,但乘林望北家的电梯还是头一回。
十七楼,安静按下按键的时候手都在抖,深吸几口气才缓下来,电梯慢慢开始上升,安静蹲下,对着光洁的电梯墙揉眼睛,试图揉掉自己哭过的痕迹。
好像不太行。
“叮——”
电梯停下了,安静扭头,看到停在门口的白色休闲鞋,视线顺着鞋子往上攀爬,一条黑色纯棉家居裤,把来人细直的长腿勾勒得十分有型,再往上,软缎的白色衬衫,扣子随意扣了几颗,细致又具有骨感的锁骨露了出来。
再往上,安静对上了林望北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微皱着眉,低垂着眼睛看她,漆黑的眸子安静而深邃,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有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化为一股,顺着他脖颈的肌理延伸,藏进了白色的衬衫里。
安静干巴巴地咽了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看起来特别有压迫感。
“你哭了?”
安静一直仰头望他,电梯里的光打在她脸上将她的表情映的格外清晰,她的眼睛红红的,林望北走进电梯,蹲下。
“哭什么?”
也许是换了个角度,也许是林望北的语气变柔和,刚才的压迫感消失,安静才压制下去的泪意此刻再度席卷上来。
“林望北……”
带着点鼻音和哭腔,安静垂着脑袋,用手背不停地抹着往外掉的眼泪,可眼泪就跟不受控制了一般,怎么抹都抹不完。
林望北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手刚抬到她头顶上,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听到她用细细哑哑的嗓音抽噎道。
“我喜欢你啊,小北。”
林望北的手顿时僵在了她的脑袋上方。
她刚刚,说什么?
手垂下,林望北没有摸上她的脑袋,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清。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为什么要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表白呢,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是现在。
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的时候,要怎么答应她。
林望北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安静抬头,抽噎声渐缓,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神色十分坚定。
“你觉得突然么?”
林望北想,其实也不算很突然吧,如果早一点,他可能就会很干脆地回应了。
“我觉得一点都不突然,我早想这么说了。”既然起了头,安静不想留下遗憾,“其实今天之前我都还很彷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猜不透你的想法,总感觉你若即若离的,很累。”
林望北:“那你说出来就不累了?”
听到林望北的问话,安静突然轻轻地笑开,反问他道:“那憋着就不累了?”
林望北漆黑的瞳仁轻轻晃动了一下,不敢再看她,转移视线站了起来。
“累。”
他是背过身讲的,安静听到,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
林望北点了电梯键的一楼,电梯缓缓下降,回头看安静还蹲在地上,伸出手,要拉她。
安静没接,依旧仰着脑袋看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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