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轩发现了异常,向静水打探情况。静水自然不能把刘思妤喜欢余东的事告诉他,只能以江海心情不好为借口糊弄了过去。
他也看出来有些事情不能说,因此也没多问,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告诉静水这个周末有月食,想约上大家去看一看。
江海原本不愿意来,但禁不住劝说,还是哼哼唧唧地答应了。
周末只需要训练半天,因此周六的下午大家坐车前往郊区,租了帐篷睡袋,准备在山上露营。
这座山开发的时间不长,石阶陡峭,四周不时有树枝伸出来,很不好走。余东在前面开路,赵岩断后,一行人以极慢的速度前行着。
可惜好景不长,江海杀猪般的嚎叫止住了众人的步伐。
余东连忙上去查看情况,只见江海的手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殷红的血正从伤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这可怎么办?”余东犯了难,征求了一下姚启轩的意见,“要不要下山?”
“不用,我带了纱布和红药水,本来只是以防万一的,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说这话的是刘思妤。
大家找了石凳坐下,有点怀疑地看着刘思妤帮江海进行紧急处理。先是清洗了伤口,再是用药水进行消毒,药水一碰到皮肤,江海就不顾形象地喊了出来:“轻点,痛死了。”
“别废话,不想感染就给我忍着点。”刘思妤毫不留情,把受伤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涂了一遍,直到江海的脸都快扭曲变形了才停手,最后用纱布把伤口包好,整套手法十分娴熟,仿佛演练了好几遍。
“思妤,要是你不练游泳的话,应该是块当医生的好材料。”姚启轩啧啧称奇。
一种难以言状的表情在刘思妤脸上一闪而过,但之后她就恢复了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继续走吧。”
江海原本因为疼痛而变形的脸已经回归原位,他反复地抬起手臂,盯着纱布看,脸上竟有浅浅的笑容。
“发什么呆啊,快走。”余东拍了他一下。
江海连忙放下了手臂,快步跟了上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周围陆陆续续有帐篷支了起来,赵岩和颜和二话不说就去捡木柴,准备燃起篝火,至于搭帐篷这种高难度的活,就留给了余东和姚启轩。
其实余东根本就是帮倒忙,他弄了几次也没能把骨架撑起来,基本上全都是姚启轩一个人完成的。
赵岩和颜和找来了粗细不一的树枝,按顺序叠放好,再用打火机点燃,橙色的火舌舔着夜空,把他们的脸庞照得发亮。
大家把自己的干粮拿了出来,除了一些速食食品之外,居然还有红薯,这次江海自觉性很强,居然主动拨弄起了炭火来。
静水在地上铺了自己的睡袋,躺了上去,望着漆黑的夜空,一转头,发现余东也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后面的人看他们这么悠闲,接连效仿,不一会儿地上七扭八歪的都铺满了睡袋。
夜晚的山谷很寂静,听不到一声回响,风吹过他们的脸颊,带着丝丝凉意。
真好,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这美好的意境很快就被江海打断了,只见他拿着两根树枝夹出了烤红薯,还不知天高地厚地用手碰了一下,烫得龇牙咧嘴,手一松,红薯滚出了好几米远。
他狼狈地跑了过去,等到温度比较适中了之后,才捡起来,殷勤地递给刘思妤:“尝尝看。”
余东连连咳嗽:“你师兄还在这儿呢。”
江海拔腿就跑,又继续拨弄他的炭火去了。
静水渐渐感觉到了困意,打了个哈欠:“我觉得我撑不到月食开始的时候了。”
“别呀。”余东有些着急,“我给你讲故事吧,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吃冰淇凌,结果跑着跑着不小心一整个都掉了,天气很热,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滩水,你哭了好久,我没办法,只好把我的给了你,自己一口没吃。”
旁边的刘思妤听得笑了:“原来静水小时候是这样的啊。”
“唉,是啊,小时候多可爱。”余东只说了前半句,静水正在等他补充后半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垫在脑袋底下,开始夜观星象了。
静水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好久,平日里这个阳光开朗的少年现在变得忧郁而又深沉,不过在她眼里哥哥怎么样都好看。
正看得入迷的时候,她与刘思妤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两人都感到万分尴尬,默契地错开了目光。
夜色越来越深,赵岩注意到了原本圆得像个饼的月亮缺了一角,兴奋地指给大家看:“来了来了。”
大家仿佛商量好了一般“腾”地坐起来。
那块饼是从右下角开始缺的,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从满月变成了半月再到娥眉月,最后一点都看不见了,天彻底黑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把月亮吞了。
“天狗吃月亮咯。”江海喊道,还配合狼一样的嚎叫制造恐怖气氛,一些小朋友被吓得哇哇大哭,带着孩子的家长恨不得能立刻把他宰了。
姚启轩赶紧去救场:“别哭别哭,天狗待会儿又会把它吐出来的。”
黑暗只持续了几分钟,月亮又从右下角开始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重新变得圆润饱满,光亮又撒满了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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