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别理她。”
白虹一声长啸,高傲转回头,悠哉而去。
梁宜贞鼓着腮帮,抱臂跺脚:
“哼!不带就不带。回头祖母问起,我看你如何交代!”
说罢头一甩,竟换了条路。
梁南渚行了一阵,缓缓停驻。见她果然不曾跟上,只拧了拧眉。
…………
繁华散尽,街上没半个人影。唯有清冷月光洒下,时有凉风习习。
梁宜贞踢一脚路边石子。
臭梁南渚!坏梁南渚!
夜路她能怕么?连夜墓都下过,也不见半个鬼!
哒…哒…
脚步声在巷子中回荡。
梁宜贞心一紧,除了自己的,似乎还有另一个。
脚步很轻,轻功极好。
若是真正的深闺小姐,定然分辨不出。但她是下墓人,对于黑暗中的动静尤其敏感。
她再不敢逗留,急急加快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跟着加快。
她一震,又故意放缓脚步。谁知,身后脚步也渐缓。
跟踪!
是谁?
她屏住呼吸,拔腿就跑。
巷口隐见光亮,梁宜贞似看到希望。心头默念:有人就好,有人就好…
忽听“啪唧”!
她脚下膈着石子,摔个五体投地。
身后脚步渐紧,梁宜贞忙挣扎起身。刚一用力,脚踝猛吃痛。
真背啊!
这时候扭伤!
她一咬牙,强撑着起来,一瘸一拐地逃命。模样滑稽可笑。
“你跑什么跑!”
话音未落,梁宜贞忽觉脚下一空,被人拎着后领提回去。
这动作…好熟悉…
梁南渚正一脸玩味俯视她:
“不是挺硬气么?这会子怕歹人?”
梁宜贞一怔。
原来,一直都是他在跟着啊。他故意耍她!
梁宜贞神情回转,眯着眼打量他:
“大哥不是也挺硬气么?不管我?到底还是不放心啊。”
梁南渚不语,扫她脚踝一眼,拎起她侧坐在白虹背上。白虹甩着尾巴,不情愿地别过头。
梁宜贞拍拍马脖子:
“别不服,可是你主人主动让我坐的哦。”
她加重“主动”二字。
“闭嘴。”梁南渚单手拖起她的脚踝,“这只?”
梁宜贞刚要开口,又一瞬咽回去。
梁南渚抬眼看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梁宜贞委屈道:
“你不是让我闭嘴么?”
梁南渚一梗,三根手指一捏,轻转她脚踝。
“啊!”梁宜贞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震天嚎叫中,他单手一拉一推,已将她踝骨接好。
“脱臼而已,叫个锤子!”他冷眼。
梁宜贞似痛出泪花,只道:
“不是。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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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自助餐
梁南渚被她气得哭笑不得,黑着一张脸:
“饿就忍着。”
“我是病人!”
梁宜贞的腿轻轻一甩,顺势搭上他肩头。
肩膀也很结实嘛,可比悬着省劲多了。
梁南渚面色忽凝。
只见她撑着马鞍一脸享受,又朝颈窝挪了挪,挑个最舒服的位置。小小足尖离脸不到半寸。
他下颌紧绷,喉头微动。一滴冷汗自额角缓缓滑落。
余光瞥过她鞋头绣的蝴蝶,月光下丝线流光,似扑腾翅膀,顽皮扫过他俊美的轮廓。
凉风忽来,激得回神。
梁南渚一口气直往上冲,却发不出咽不下,只得肩头轻抖,嫌弃拎开她的足:
“大半夜的,老子哪里给你找吃的?”
“喏。”梁宜贞朝巷口光亮处努嘴,“我闻着香味了,是个抄手摊子。”
梁南渚狐疑看她。
牵马过去,果然一口铁锅热气腾腾,正一个抄手摊。
这祸害是狗鼻子么?
他拎她坐下:
“老板,两碗抄手。一碗红油一碗清汤。”
梁宜贞偏头:
“你一个川宁人,不吃辣啊?”
梁南渚一梗:
“清汤是你的。”
梁宜贞微愣,看看自己扭伤的脚踝,只笑了笑。
老板笑嘻嘻过来,看二人衣着富贵,着实愣了半晌。
有钱人真会玩。大半夜约会吃路边摊,很刺激么?
他方上前道:
“对不住了二位,临近收摊只剩一碗。”
“那个…”他躬身,抱歉笑笑,“人有三急,小的去去就来。你们要是饿了就自己煮吧,抄手和佐料都在灶台上。”
说罢,一溜烟闪没了影。
这什么老板啊!
梁宜贞瞪大眼。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真是川宁多奇葩。
“吃不成了,走吧。”梁南渚已然起身,就要去拎她。
“诶诶诶!”梁宜贞闪躲,“不是还有一碗么?我真饿了。”
梁南渚白她一眼,无奈又坐下:
“自己去煮。”
她抿唇嘿嘿两声,小脸凑上:
“大哥,我是病人。”
“我不会。”梁南渚别过头。
“这都不会,大哥真笨!”梁宜贞撇嘴。
他黑脸:
“君子远庖厨。”
“你才说你不是君子。”
一晌尴尬的沉默。
“况且…”梁宜贞眯眼晃脑,忽一惊,“人呢?”
只见梁南渚已至灶台旁,以执剑的姿势举着大勺指她,铁青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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