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爷吹胡子瞪眼:
“梁世孙也太能编了,这种理由骗鬼呢!山贼本是畏惧府衙,才僻居缙云山,岂会去府衙劫人?
就算贪恋美色,又岂会劫个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哪家青楼的姐儿不比她媚,不比她娇,不比她功夫好?”
蒋夫人一怔,冷笑渐渐收住,目光落在蒋老爷身上:
“你懂得挺多啊。”
蒋老爷面色一滞:
“听人说的,听人说的…”
说罢抹一把冷汗。
蒋夫人白他一眼,扑腾团扇:
“好在那山贼头子是个活口,应该不会白白认罪。人都要死了,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吧。”
“对了,”她又道,“貅儿口中那个‘山鸡哥’可有消息了?”
蒋老爷摇头:
“咱们日日派人在南巷蹲守,但山鸡竟似人间蒸发,半个影子也不见。他那些小弟亦没个踪影。”
“怎么会这样?”蒋夫人握紧团扇。
蒋老爷捻须:
“大概是见事情闹大,躲起来了。其实…人间蒸发也好。”
他们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山鸡人间蒸发么?查无此人,自然也没人证明蒋貅与山贼勾结。
谣言,依旧是谣言。
蒋夫人回过神,吐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蒋家人丁稀薄,已没了个盈盈,别把貅儿搭上才好。”
提起蒋盈,夫妻二人相视一眼,不免又一番叹息。
…………
大牢中,牢头与狱卒们纷纷醒来。
还是同样华丽的牢房,同样可口的佳肴美酒,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牢头拍拍太阳穴,狠眨几下眼:
“年纪大了,酒量不行啊,才几杯就吃醉了!”
狱卒亦摇头:
“酒是好酒,忒烈了。”
“听说是杏花村的汾酒。”
“咱们粗人吃不得细粮。是不是能跟鄢大老板说,还是换寻常米酒吧?”
“嗯嗯,这得跟宜贞小姐说一声。”
“宜贞小姐…”
“我去!宜贞小姐呢!”
“人呢?”
“宜贞小姐!”
……
狱卒们瞬间清醒,总算明白少的是什么!
牢头望向打开的门锁,立马提刀:
“走!”
一众狱卒鱼贯而出。
冲着府衙四周大喊:
“来人啊!有人劫狱!宜贞小姐不见了!快来人!”
其他人忙碌往来,没半个人理会。还有些三两成群嘀咕憋笑。
牢头又气又急,忙抓个做文职的人:
“是老子哑了还是你们聋了?”
做文职的人掰开他的手,拍拍衣袍:
“大呼小叫!宜贞小姐早回府了。”
回…回府?
众人挠头不解。
做文职的遂将事情解释一番,又打量着冷笑:
“你们就等着大人问罪吧!”
牢头双眉拧在一起,转向狱卒们:
“你们有印象么?有人劫狱?”
狱卒们也摸不着头脑:
“似乎有吧。”
“咱们不是被下药了么?”
“我记得我没醉死,隐隐约约是见着一书生拽着女孩子逃走。我还当是做梦!”
牢头恍然大悟:
“那就没错了。没听他说吗?那个山贼头子就是书生样,女孩子定然是宜贞小姐了!”
狱卒们又恼又悔:
“我们没保护好宜贞小姐啊!”
“怎么这样大意!”
“酒里下药,太狡猾了!”
“还辜负了鄢大老板的上好汾酒啊!”
“好在宜贞小姐没事。”
牢头方道:
“咱们去探望她,陪个罪吧?”
狱卒们纷纷点头附和。
“先管好你们自己吧。”
赵阿四负手站在不远处,一张冷脸着实可怕。
狱卒们面面相觑,自知罪责难逃。
牢头方上前一步:
“四哥,是我带着兄弟们玩忽职守。我是牢头,一应罪责我来担。至于兄弟们,还请四哥在大人面前求个情,从轻发落。”
赵阿四不语,只抬手。
官兵们上前,已扣住牢头与狱卒们:
“兄弟,得罪了啊。”
赵阿四接着道:
“大人会秉公办理。压下去吧。”
…………
日暮降临,本就肃穆的府衙,更添一层肃杀之气。
赵阿四抱拳:
“大人,狱卒们已扣押,等候处置。还有成昊男,也审过一遭。”
徐故正批阅文书,手一顿:
“他怎么说?”
赵阿四拧眉:
“似乎…真是山贼,并非晋阳侯府私兵。”
“这样啊…”徐故合上文书,“那只能说明,他们藏得更深。”
“大人英明。”赵阿四应声。
徐故又道:
“宜贞小姐越狱一事呢?他怎么说?”
“抵死不认,直说梁世孙冤枉他。”赵阿四道。
徐故沉吟一阵:
“这个…可以认。”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个可以有(为笙沫笙筱四加更)
这个…真没法认。
赵阿四抹一把额间的汗:
“大人,据调查,成昊男当天都在山上。实在是…没有下山的证据。”
“我知道。”徐故点头,“证据…梁世孙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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