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川宁,就是为了做首富。
干什么不需要钱呢?何况他们盘算的大事!真到那一步,花钱只会如流水,多多益善。
凌波哥…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多,也是顶不容易的啊…
梁宜贞一声叹息,窝在梁南渚怀中不住啜泣。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而哭。为如今的境况么?的确很糟。
但还好,大家都活着。
她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她明白,只要活着就不算太糟。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
思及此处,梁宜贞才渐渐止了啜泣。脑中又将事情重新缕过一回。
梁南渚是崇德太子之子,鄢凌波才是晋阳侯世孙。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又抹一把脸,泪痕有些花。
她转向梁南渚,蹙眉凝他:
“怎么办好呢?”
梁南渚眸子微闪。她是吓到了吧,一下子这么多事,女孩子难免不知所措。即使性子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他给了个安抚的笑,道:
“你放心,我在。”
梁宜贞却耸肩摇头,看上去…不是忧心害怕的的模样啊。
“不是这个。”她道,挂满泪痕的脸凑上来,眨巴一双大眼睛,“你是天子啊。我…我竟然吃了天子的豆腐!可怎么办呢?”
咳…咳咳…
梁南渚一口气呛到。
只见她扶额,一脸懊恼。他原本还抱着安抚之心,这下没有了!完全没有!
他压下气,缓缓转向她,轩眉:
“你说…怎么办?”
石棺狭小,二人几乎贴着坐。他目光带着玩味,已渐渐倾身过来。狭小空间中,男子挺阔的胸膛更显压迫。
梁宜贞目光闪躲,背脊紧贴着石棺,冷汗噌噌冒。
他又要作甚?!
她只道:
“大哥,天子肚里能撑船,对不对?你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
梁南渚根本不理,越靠越近:
“第一,我不是你哥,别乱叫;第二…我就是个计较的人…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没领悟么?”
他顿了顿,嘴角斜勾:
“不仅计较,还睚眦必报。”
梁宜贞一瞬瞪大眼,神情僵住,脖子不住朝后缩。
他说得没错。他不是她哥了,这样靠近就更没道理了!
她就…更把持不住啊!
梁宜贞急得直冒汗。
眼看着他的俊脸越靠越近,轮廓分明,星辰之眸摄人心魄,气息轻轻朝她鼻尖扫。而双臂,将她牢牢锁在石棺中。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
“梁…梁南渚…别以为天子了不起啊!你再这样吓我,我就…我就…”
看着她慌乱他就想笑:
“你就怎样?”
“我…”
梁宜贞呼吸急促,紧咬着唇。
忽而,
指尖朝他下巴一勾!
“我就再吃你豆腐!”她气呼呼道,耳根子一瞬绯红。
趁梁南渚发愣,她如泥鳅般滑开,翻身出棺。
巧力一推,石棺唰地关上。
梁宜贞立马背身贴着石棺,狠喘几口气。她浑身发热,背脊全汗湿了。
这种时候,还真希望寒毒复发啊!
咚咚咚!
棺中传来急促敲打:
“放老子出去!”
“祸害!你长本事了啊!”
“梁宜贞你个大猪蹄子!”
光听声音,已知他气得不轻。那暴脾气,想想就吓人!
梁宜贞双拳紧握,尽量显得平静:
“想出来也行。那你要答应,不再撩拨我了!否则…”
他一拳砸向石棺。
巨大的咚声!
这祸害学会倒打一耙了?!分明是她在撩拨好吧!撩完还跑!这祸害要不要脸啊!
他又猛捶一拳,石棺抖了抖:
“否则如何?”
梁宜贞跟着一抖,旋即扶额。否则她把持不住啊!他是不是傻?!
一晌默然,她嘴撅得老高,只狠压着棺盖。
“梁宜贞,”里面的声音显得不耐烦,“老子数到三,再不开,你知道后果。”
她一瞬揪紧心。
只听里面道:
“三!”
一二呢?!
她肩头一颤,魂都吓没了,忙噔噔跑出主墓室。
人没影了,梁南渚这才慢悠悠推开棺盖,手肘撑上棺沿,只望着她逃跑的方向,兀自玩味轻笑。
小白眼狼,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蓦地一愣。
呸!自己又不是和尚。
回到耳室时,梁宜贞已然入棺熟睡。面色较之此前好看了许多,粉唇微撅,还发出轻微鼾声。
可她之前从不打鼾。
梁南渚负手看一晌,撑上她的石棺,呵笑:
“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罢,他拉起石棺中的绢帛,替她盖严实后才兀自入睡。
梁宜贞抓紧绢帛,嘴角勾出浅笑,笑靥微红。
…………
上京的路很难,川宁的人也很难。
天刚蒙蒙亮,晋阳侯府门外就围了大片的人。百姓们肩贴着肩,头挨着头,一个个都试图往外冒,却又不大敢。
不是因为晋阳侯府声势浩大的丧事,而是眼前的场景,是天子威仪。
川宁城好多年没见过了。
内侍、京兵、一箱箱赏赐物件,足足占了半条街。
领头的红袍太监白白胖胖,笑吟吟的,很是和善。
晋阳侯府廊下跪了乌压压一排人,连年迈的老夫人亦在其中,还有刚好在侯府作客的鄢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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