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傻瓜,墓都在那处了,还有假么?
历史是最不会骗人的!
梁宜贞又将从前墓穴中所见细想一回,笑得更加得意。
…………
且说梁南渚回到房内,灯也不掌,香也不熏,只仰枕在褥子上咯咯傻笑。
方才一幕幕在脑中慢慢过,像放慢的皮影戏。
忽而一顿,
思绪停在坠楼之前。
若是没摔,接下来会如何呢?
他们渐渐靠近…渐渐…
越想越面红耳赤,心跳不能自已。额间汗珠大颗大颗往下坠,只觉咽喉发干,火烧似的。
不觉间,竟昏昏睡去。
次日天亮,衣袍还如昨夜般穿戴,只是下身有些濡湿。
梁南渚猛惊,掀开衣袍一瞧,脸都白了。遂忙去寻了条新裤子,又向婢子唤了热水擦身。
他心中别别扭扭,好一晌都不曾擦净。
白帕子抹过长腿间,恰触及某处,手忽一顿,
旋即扇自己一巴掌。
“呸!畜牲!”
这种事就经不得想,越想越糟心。
不过,既然想了…
总要想透彻才是。
第二百一十章 不白看
一时思绪放纵,梁宜贞的脸又出现在脑海。
那张鹅蛋脸儿就冲着他明媚地笑,似三月暖阳。一张玉面生得恰到好处,胖一分便腻,瘦一分又寡淡。
纤长睫毛扑腾,似蝴蝶扇翅,直朝人心尖挠,又痒又燥。
梁南渚心中烦躁,帕子一把砸入水盆。水花四溅,湿了半张案几。
他裹衣坐下,双眉紧锁,竟是越想越乱,越想越想不透。
梁宜贞…
恩人的女儿?自己的妹妹?还是…
一时揪着头发发恼:
“就是个祸害!”
可纵然是祸害,自己不也轻易被她祸害了?
又思及近来种种,梁南渚只蓦地心发慌,又暗骂自己一声“畜生”!
但转念一想,饮食男女,人这辈子不就这么回事嘛!
霎时心中释然,只觉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一时间,竟也盘算起以后来。
自己这厢是动了心思,可她怎样想呢?
你为她惊醒换裤子,她却把你当亲兄长,一心想着做长公主。
思及此处,又觉心头闷得慌,只胡乱穿好衣袍,在屋中踱来踱去,颇是焦躁。
笃,笃…
忽来敲门声,脆生生的。
梁南渚一怔,只见门上隐隐幽幽映上女子侧影,轮廓蜿蜒似溪流,清清泠泠,直流到人心坎里。
“大哥。”梁宜贞又敲两下。
那声音…也很脆啊,一字一句,把人心都撞碎了。
梁南渚愣愣然不能动,只紧绷着身子,半晌才道:
“干嘛?!”
本想温柔勾人些,出口却乍做了凶巴巴的语气。心中暗骂自己蠢材。
“醒着啊。”
梁宜贞笑道,也不多说,直推了门。
梁南渚一慌。
擦身子的巾布还搭在铜盆上,水渍溅了满案几,地上也是零星水花。
他猛跳起,端了铜盆一把塞床下,又荡出些水。
霎时只觉心头扑通扑通,呼吸急促,脖颈火烧似的红。不时还朝床底偷瞄一眼。
梁宜贞进来时,只见他正襟危坐,整个人绷成了个拉满的弹簧。
心中奇怪,打量一番,道:
“大哥怎么了?”
梁南渚也不敢说话,生怕一说就破功。
憋了好一晌才斥道:
“懂不懂礼仪?!”
梁宜贞微愣,朝门边努嘴:
“我敲门了啊。”
梁南渚一梗,心跳更快!能不能别噘嘴了!
他别开头,强扯着脖子不看她:
“来干嘛?”
梁宜贞咧嘴一笑,指尖捻着丝裙在他身边坐下,只将手中瓷碗向他推了推:
“喏,赔你的。”
梁南渚这才慢慢移回目光。只见白玉瓷碗中乘着鲜嫩嫩的白豆腐,其上几粒翡翠般的葱花,几滴香油飘散出香气。
她十指抱着碗,纤纤擢素手,竟是比白瓷还好看万分。
他一时看呆了,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梁宜贞疑惑蹙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大哥是傻了还是呆了?我说过,昨夜我不白看你的。还没用饭吧?这个赔你这个好不好?”
少女的甜甜细细的声音激得他回神,目光自碗外凝向碗中。
忽一个激灵。
赔他这个是何意?
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是说要跟他清清白白,无甚瓜葛么?
梁南渚心头一堵,脸瞬间垮下来:
“什么破玩意儿!老子做的是青菜豆腐羹,你故意拿小葱拌豆腐糊弄事啊?”
梁宜贞抱歉笑笑,被当面戳破有些难为情:
“你知道的,我不会烹饪。小葱伴豆腐不用过烟火,反正长得也差不多,你就收下呗。”
她不会烹饪倒是实话,莫不是真无它意?
梁南渚狐疑凝她:
“真的?”
梁宜贞正色点头,又道:
“我知道,川宁那些女孩子排着队要看大哥,当真是一面难求。我与你朝暮相对,已是占了大便宜。
不过你放心,我梁宜贞不白看的。馆子里的姐儿见一面都要不少银钱,大哥收我一碗豆腐,实在太良心了。
放心,我绝对不赖掉。”
话音未落,梁南渚的脸早已由白变紫,由紫变黑。
这个祸害,竟然将他比作馆子里的姐儿!
“大哥你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对,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凑过来,“是不是病了?脸色不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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