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抚顺王咬牙,腮帮子的肉鼓起,“素问妹妹若有好歹,我要她们陪葬!”
侍从凝眉,试探看了抚顺王一眼,欲语不语:
“王爷,一个是晋阳侯府的人,一个是相府的人。只怕,咱们不好动啊。”
“呸!”抚顺王啐一口,“大不了本王不要这条命,也要还素问妹妹一个公道!”
侍从退远几步,满脸尴尬。
为一个姨娘,纵使青梅竹马,至不至于啊?
“还不滚?!”抚顺王跳脚怒斥。
侍从一个激灵,忙抱拳退出去。
抚顺王叹一口气,伸长了脖子想要朝里看,手掌不停搓,急得口干舌燥。
…………
夜幕渐渐落下,抚顺王府挂起灯笼,星星点点,却并不安宁。
覃松松缩在椅子中,抱着双膝一味地哭,不时咳两声。
梁宜贞摇摇头,拍拍她的背:
“松松,你心口还痛不痛?”
覃松松甩脑袋:
“宜贞姐姐,我饿。”
梁宜贞一愣,叹道:
“再忍忍。”
她抬眼看窗外,喧闹声似乎渐弱,来往的人也少了些。
只道:
“逢春,像是尘埃落定了。”
逢春颔首,她耳朵一向比常人灵,遂回道:
“小姐,适才行过两个婆子,说姜姨娘没事。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什么!”覃松松猛抬起头,“小侄儿没了?”
梁宜贞摸摸她的头,冷哼道:
“只怕本来就没有,或是早没了。她在等机会,要栽赃陷害。你我就是替罪羊!
想来,她原本是要栽到松松头上。正好今日我来,她便顺水推舟,一石二鸟。”
覃松松一双泪眼直直望着梁宜贞:
“宜贞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说,姜师姐要害我?故意…害我?”
梁宜贞垂眸看着这孩子,点一下头。
“可为何啊?”覃松松抓住她的手臂,“我们不是师姐妹么?我们,还要一起为谢夫子扛幡啊!”
提起谢夫子,梁宜贞心尖一酸,眼圈瞬间红了:
“她不配给谢夫子扛幡。”
覃松松一怔。
梁宜贞深呼吸,在一旁的椅子中坐下,脸埋进手掌,双肩颤抖。
姜素问为何会知道遗书?还知晓内容!那分明就是她所写啊!
能模仿谢夫子的笔记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除了她姜大才女,还能有谁?!
梁宜贞的心揪成一团。
晚了一步啊!
当日,就晚了一步!
她知姜素问去见谢夫子,还怕谢夫子伤心。她也知,史书记载谢夫子的死期,正是这几年。
怎么就偏没跟上去瞧一瞧呢?
便是早一步!便是…早一步…
“姐姐,”覃松松扯扯她的衣袖,“是不是松松说错话了?”
梁宜贞摇摇头,脸渐渐抬起:
“是坏人太坏,防不胜防。”
她看向覃松松:
“我会为谢夫子报仇。”
覃松松一惊:
“宜贞姐姐找到凶手了?”
梁宜贞颔首,一双眼猩红:
“姜素问…不能让她再猖狂下去了!”
“你说是…”覃松松捂住张大的嘴。
逢春依旧一张木板脸,只是瞳孔有些闪烁。她深吸一口气,道:
“可是小姐,咱们现在出不去,报不了仇。”
“等哥哥来。”
梁宜贞轻吐几字,眸子凝住。
眼见已是二更天,梁南渚的影子都没见到,却是抚顺王的人来了。
那侍从知道屋中都是有身份的人,自不敢像抚顺王一般怒斥,只好言道:
“王妃,晋阳侯小姐,还有这位姑娘,我们王爷有几句话想问。”
梁宜贞看他一眼:
“我们若不想去呢?”
第三百零九章 脱身
侍从目光落向梁宜贞。
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晋阳侯府的小姐是个厉害角色,当年在鉴鸿司与姜姨娘恩怨颇深,故而有了今日的设计。
他紧了紧手中的刀,道:
“小姐,这是在抚顺王府,不是晋阳侯府。这不是您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我们王爷有请,您就必须去。”
梁宜贞扫他一眼,冷笑一声:
“看看,刀光剑影的,是请人的态度么?”
“小姐,”侍从近前一步,“您是在拖着时辰呢?”
他顿了顿,一一看过三个女孩子:
“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武艺高强的丫头,小的自知惹不起你们,但你们也别为难小的啊。
说白了,我们兄弟不过是奉王爷之命。你们有什么恩怨要解决,先找对人才是,在此处与我们磨叽算怎么回事?”
见梁宜贞几个皆不语,侍从转了转手中的刀柄,半拔出刀:
“可别逼小的们动手啊!”
刀面寒光,覃松松吓得面色惨白,恨不得寻个墙缝躲进去。
梁宜贞回头看她一眼:
“逢春,照顾好王妃。王爷既然有话要问,咱们问心无愧,自去就是。”
侍从这才缓缓收回刀:
“这就对了嘛。”
他躬身抬手:
“王妃请,小姐请,姑娘请。”
梁宜贞遂跨门而出,逢春扶着覃松松,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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