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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梁南渚私宅,苏敬亭心中一团乱麻。
妹妹?
呵!他的妹妹!
从前,他总觉得阿渚待宜贞有些不同,只当二人父母双亡相依为命,自然与寻常兄妹不同。至于别的,又哪里敢去想?!
谁知道,他们竟是这样的关系!亲都亲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怪阿渚做的饭只给宜贞一人吃,难怪阿渚心心念念,对这个妹妹半刻也放不下。
可他们是兄妹啊!
嫡亲的兄妹啊!
如此行事,与禽兽何异?!
阿渚,你糊涂!
苏敬亭粗暴揉了揉头发,越想越乱,越想越烦!
知道了兄妹二人的秘密,左右也难以入睡,他遂转了个方向,朝大理寺去。
…………
次日天刚亮,梁宜贞蹭了蹭脑袋,缓缓睁开双眼。
蓦地一怔。
枕边空空,还残着梁南渚的气味。
她抚上自己的脸颊,步至妆台左右打量,果然已消肿。凌波哥还真是个神医啊。
忽听嗖嗖两声,窗外似有剑气。
梁宜贞推窗望去,扑面而来一股丹桂幽香。
只见梁南渚在空中舞剑,抖落一地丹桂,簌簌成阵。
梁宜贞步出门去:
“大哥。”
梁南渚闻声,忙收了剑气,足尖轻点树枝,负手落在她面前。
“歇好了?”他道。
梁宜贞颔首:
“神清气爽,是该做正事了。”
又道:
“松松与逢春怎样了?松松娇生惯养,到了大理寺,只怕吓坏了。”
梁南渚道:
“放心,有老苏在,大理寺不会为难她们。”
腾子正捧了熏好的衣袍来,接了句:
“敬亭少爷昨夜气冲冲地走了,不为难他们,只怕要为难世孙。”
梁南渚一怔:
“老苏来过?”
腾子睁大眼:
“怎么?昨夜他没见世孙?”
梁南渚猛拍一下脑门。只怕自己的心思已被他看了个彻彻底底。
他摆摆手:
“没事,你忙去吧。”
腾子挠挠头,应声下去。
梁宜贞偏头看他:
“大哥与敬亭兄闹了不愉快?”
“没有。”梁南渚道,“有些事他误会了,我得去和他交代一声。”
梁宜贞颔首:
“我与你一同去吧。关于谢夫子的案子,我昨夜兀自梳理了一番。我想,我大概已知晓来龙去脉了。”
“与昨日之事有关?”他道。
梁宜贞点头。
“也好。”梁南渚收剑入剑鞘,“这个案子牵扯到抚顺王府、姜氏、相府,已不再是鉴鸿司的案子了,咱们最好从长计议。”
他顿了顿,接道:
“大理寺抓了抚顺王,不出今日,京城便会满城风雨。皇帝是一定会过问的。或许,咱们能借此断他左膀右臂。”
梁宜贞凝着他:
“大哥的意思是…”
梁南渚轻哼一声:
“敢对我家梁宜贞动手…那就千百倍地还吧。”
他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
“还痛不痛?”
梁宜贞由着他看,只将手掌贴着他胸膛:
“大哥还痛不痛?”
梁南渚一愣。
梁宜贞噗嗤一声:
“我记得,昨夜有人心痛。”
梁南渚面色一滞,负手转身,一言不发。
梁宜贞噔噔至他面前,仰面一笑:
“还痛不痛嘛?”
“我没说过…”
“可我听见了啊。”
“我没说过…”
……
第三百一十二章 质问
苏敬亭自昨夜回大理寺,问了一夜的话,做了一夜的口供,才勉强不去想梁家兄妹的荒唐事。
“敬亭少爷!”有官兵抱拳而入,“晋阳侯世孙与小姐来访。”
苏敬亭握笔的手一顿,啪地砸下,一脸懊恼。
这二人还敢来?!
见,还是不见?
官兵一愣,只觉莫名其妙。
“又不是你做了亏心事,怕见我们,闹锤子脾气?!”梁南渚不待通报,带着梁宜贞闯进来。
梁宜贞满脸懵,只尴尬笑笑:
“敬亭兄,早啊。我…我来做口供的。”
苏敬亭看她一眼,转向梁南渚,拧了拧眉头:
“是该做做口供。自己想清楚,该供些什么?!”
梁南渚摇头笑了笑。
苏敬亭蓦地瞪大眼,险些跳脚。
这家伙还笑!还有他的手,竟还牵着他妹妹!
从前不觉得有甚么,昨日见了那一幕,如今就连梁南渚看他妹妹一眼,苏敬亭都觉得奇奇怪怪。
梁南渚只憋笑。
苏敬亭绷着脸,拽过梁南渚的衣袖,低声道:
“你笑个屁!”
梁南渚一脚踹上他屁股,扯远些,回头看一眼梁宜贞,压着嗓子道:
“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这件事我回头跟你解释,案子要紧。”
说罢就要转身。
苏敬亭一把拽住:
“不行!你不说清楚,老子案子都没法办!”
梁南渚白他一眼: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苏敬亭冷笑一声,撅起嘴,指尖点了点:
“老子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他揪着梁南渚的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梁南渚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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