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覃欢一梗,真不止该说什么好。
他只恨手中没个教鞭,像小时候一样抽他手板心!
“哎哟!”皇帝忽叫唤,捂着额头,“杜宾,杜宾,朕头疼又犯了。”
杜宾忙冲进来,看了覃欢一眼,便扶着皇帝下去。
刚过帘幕,皇帝便朝杜宾使个眼色。
“皇上放心,相爷没跟过来。”
皇帝舒口气,大步开溜。
第三百四十八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追兵大抵是不会来了。京城已然混乱如斯,,朝廷自顾不暇,又哪有余力追捕?
马车咯噔咯噔,朝着淮南进发,压出长长的车辙。
梁南渚带领十来个亲随骑马,梁宜贞陪鄢凌波坐在车中。她从小荷包中取出几块陈皮,泡在鄢凌波的红茶中。
“对眼睛好。”梁宜贞递上,咧嘴一笑。
鄢凌波摸索着,小心翼翼接过。虽然他知道,这杯茶对他的眼睛没什么作用,可一旦经了她的手,于他而言,便是世上最好的良药。
“近来宜贞的身影越发清晰,想来是这茶的作用。”鄢凌波微笑,“真好喝。”
梁宜贞也很高兴:
“那我日日用它给凌波哥泡水。”
“却也别累着。”鄢凌波捧着茶盏,暖茶的温度直传到心尖。
梁宜贞正要说话,却听车窗外探入个头。
一脸不屑,下颌扬起,不是梁南渚是谁?!
“凌波哥,你就纵着她吧!”他扫一眼那茶,“就这破茶有锤子用!”
鄢凌波捧到嘴边,手一顿,却是憋笑。
平日里沉着果断的梁南渚也有今天?这是吃醋了吧?茶没有他的份,正闹脾气呢。
只可惜,梁南渚自己并未察觉,不如鄢凌波这个旁观者清醒。
梁宜贞白他一眼:
“又不是给你喝,用得着你教训?!”
梁南渚哼一声:
“小白眼狼,此前忙着安排众人的去向,老子没顾上你。冤枉我的事,你以为就这么完了?”
梁宜贞鼻尖一皱,越过鄢凌波趴上车窗:
“你还想怎样!”
他俯下身子,忽勾唇:
“想怎样?自然我说了算。”
说罢把车窗啪的一关,梁宜贞险些撞到额头。
“他这人怎么这样?!”她鼓胀着腮帮,双臂环抱。
鄢凌波轩眉,兀自吃茶,并不说话。只听她一个人叽叽歪歪,将梁南渚浑身上下都骂了一遍。
时至傍晚,他们才寻着个驿站歇下。这是几人第一次往淮南去,路程陌生,难免慢些。
梁宜贞的屋子夹在梁南渚与鄢凌波中间,一个女孩子独居,如此自然更安全些。
梁南渚安排了后续路线才回屋,水也不及吃一口,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不时又贴着墙根听动静。
这祸害,今日却这样安静?
平日她就是睡着了都能闹出些声响,不会不在屋里吧?又或者,出了什么事?
他脑中编织着无数可能性,越想越心慌,眉头越皱越紧。
咚,咚,咚。
忽几声叩门声,吓得梁南渚心一抖,额间冒虚汗。
锤子!吓死老子了!
“谁啊!”他黑着一张脸,刚一拉开门,蓦地怔住。
梁宜贞一身半旧鹅黄长袄,发髻半挽,鬓发松松卡在而后,修长发丝顺着白皙的脖颈垂下。
她手中捧着茶盘,咬了咬唇,挑眼看他。
“让开啊。”
梁宜贞嗔道,肩头一撞便自己进去,咚的一声搁下茶盘。
梁南渚抚上被撞的胸口,只觉一阵酥麻,靠着门框人都快站不稳了。
原来,她的确不在屋中,是去了茶房啊。
原是梁宜贞与鄢凌波聊了许久,思来想去,觉得的确是自己关心则乱,误会了梁南渚,伤了大哥的心。
易地而处,只怕自己比他更难过。怎奈拖了几日,梁宜贞也拉不下脸来。只好沏壶茶,但愿他不再生气吧。
“你傻了?”梁宜贞回眸睨他一眼。
梁南渚却似笑非笑,只背身关了门,才缓步走近。
“那个…”她道,“我不信你,那般误会你,还逃跑…是不大妥当。喏,”
她朝茶盘努嘴,端起一盏递上:
“陈皮红茶,与白日凌波哥吃的一样。两个大哥,我可没偏心啊。”
说没偏心,沏茶时又多加了几片茉莉。
梁南渚垂眸看看,目光又流转到她脸上:
“这是赔罪茶?”
梁宜贞撇撇嘴:
“你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这家伙,最会顺杆往上爬!
梁南渚一把捂住她的手,捧过茶盏嗅了嗅。茶香混着她指尖淡淡的茉莉香,撩拨得心尖一颤。
他遂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满足地咂咂嘴:
“也不怎么好喝嘛。”
手却始终不放。
梁宜贞也懒得和他争,只道:
“那此事就算过去了,不许再闹别扭。”
梁南渚一梗。
怎么像劝小孩子?他哪里别扭了?哪里!
他睨着她:
“想过去,哪这么容易?老子堂堂大楚皇太孙,白让你冤枉的!”
梁宜贞扶额:
“说吧。”
梁南渚轩眉,得意一笑:
“欠债还钱。你欠我的,自然也要还。”
他搂着她的肩,按她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只掰着她的手指数数:
“来,咱们一笔一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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