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空气凝住。
“我可以负责啊。”梁南渚含笑,眼睛里尽是温柔。
梁宜贞直想一耳刮子扇死自己。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梁南渚的脸已越来越近。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知道他要作甚。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一巴掌乎住:
“等等。你让我想想。”
梁南渚顿住,扯下她的手:
“想什么?”
她推他一把,翻身坐起,默了好一阵才道:
“你求我的事,我会好好想一想。”
梁南渚眼睛一亮,也随她坐起。二人并排,倒十分规矩。
梁宜贞凝着地面,接道:
“从前,我一直拿你当大哥。你骤然说那话,我…有些回不过神。”
“其实,也不是骤然。”
“我知道。”梁宜贞道,“从前你说的许多话,许多行为,都超出了兄妹的亲近。当初不觉,如今才知道,某人原是步步为营。”
“怎么听上去,我是个不怀好意的人?”梁南渚拧眉嘟哝。
“不是么?”梁宜贞哼声。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君子之思,也会寤寐求之,琴瑟友之。”梁南渚撇嘴,“只是我近水楼台,比旁人幸运。”
梁宜贞扶额,不打算让他再说话了,遂道:
“我会好好想,想清楚。但咱们约法三章,在我想清楚之前,你不许再撩拨我,也不许动手动脚!”
梁南渚一梗,挠了挠头:
“行吧。那你想快些啊。”
“不过,”他目光转向她,“若在此期间,你撩拨我,又该怎么算?”
第三百五十九章 虎穴
“我不会!”
梁宜贞推他一把,又白他一眼。
梁南渚垂首笑笑:
“好,我等你。”
梁宜贞面色一滞,心下微动。
本以为他死活不依,少不得耍无赖。怎么,忽然觉出一丝哀情?
她抿了抿唇,挑眼看他:
“若我一直想不明白呢?”
“哎!”梁南渚靠上床框,双手枕着头,“那就只好一直等着咯。”
“若长到三五年呢?”梁宜贞拧眉,“十年,二十年?”
梁南渚无语,朝她脑门戳一下:
“你脑子进水么?是有多笨才能想这么久?还十年二十年,你怎么不说五六十年?直接冥婚啊!”
梁宜贞护住脑门,一脸委屈:
“我没经验嘛。”
“老子也没有!”梁南渚无语,“自打我回川宁奔丧,一年不到就想明白了,你凭什么想那么久?你就忍心看我人老珠黄啊?
听着,就一年。过时…”
“过时不候?”她轩眉。
他嘿嘿两声:
“过时嘛…直接塞进花轿。”
不待她反驳,梁南渚就拎起她的后领,提到门口:
“滚吧。”
梁宜贞愣住。
“不是不让我撩拨你么?”他抱臂靠着门框,垂眸睨她,“月黑风高的,你赖在这里,我可忍不住。”
“谁赖着了?”梁宜贞切一声,小脑袋一甩便去了。
他含笑望着她的背影,月色朦胧,廊下芙蓉花越发娇美。
…………
次日,梁南渚起了个大早。给梁宜贞做完早饭,他便招了鄢凌波、老林、知先生几人围坐商议。
鄢凌波只打趣道:
“世孙酒醒了?”
老林与知先生也憋笑。真醉假醉,他们自然知晓。
梁南渚也不恼,心中似抹了蜜糖,只笑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们三个光棍且羡慕吧!”
鄢凌波听他语气,微怔:
“莫不是宜贞答应你了?”
梁南渚才提起的兴致,瞬间瘪下去:
“那倒没有,只说答应我好好想想。好在她总算当真,不再把我当大哥。”
鄢凌波噗嗤。
八字没一撇,他也能兴奋成这样。要是哪日宜贞真松了口,尾巴岂不要翘到天上去?
知先生也笑道:
“看来,我这杯侄媳妇酒还没酿好啊。”
梁南渚一梗:
“谁是你侄儿!”
见说下去只有自己吃亏,梁南渚忙转了话头,拍着桌子:
“说正事,说正事。”
众人也一瞬换了正色。
山寨稳住了,自然更有底气去探淮南城。
老林只道:
“淮南扈家军虽厉害,可咱们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不怕他的。”
梁南渚颔首:
“我知道。守成不是问题,吃肉才是问题。”
淮南富饶之地,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默了半刻:
“我想着,还是亲自去探一探比较好。”
鄢凌波拧眉:
“太危险了。世孙,咱们可从未接触过扈家军。淮南的消息封锁也很严,探听到的消息少之又少。知己不知彼,风险太大。
若在从前,你仅是晋阳侯世孙倒也罢了。可如今为了招揽群雄,身份已然曝光。不如,让凌波替你去吧。”
“凌波哥你又来了!”梁南渚道,“你眼睛不方便,天下人都知道,太容易被识破了。
况且,这眼睛好不容易才见好。我的意思是,你留在山寨休养,也好做我的接应。”
“这…”鄢凌波犹疑。
如此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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