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憋着腮帮跺着脚:
“长,长公主,你…你羞!”
梁宜贞一愣。这丫头…此话从何说起啊?
穗穗憋红了小脸,不停跺脚:
“穗穗都看见了!昨夜…昨夜皇上偷亲你…哎呀呀呀!羞死了!长公主羞死了!”
梁宜贞噗嗤一声:
“我还没喊羞,你羞的哪门子?”
穗穗一怔。
是啊,自己羞的哪门子呢?奇怪啊,最近见着这样的场景,心尖就莫名其妙地噗噗跳,自己到底在羞个什么劲呢?
又不是有人亲自己!
穗穗凝眉,甩甩头,噔噔跑到梁宜贞身边:
“长公主,穗穗好像生病了。”
梁宜贞打量她几眼,又试了试额头:
“你是哪里不舒服?传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穗穗委屈摇头:
“我去看过了,太医说没病。穗穗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很舒服…很奇怪啊…”
她蓦地十分紧张:
“长公主,你说,穗穗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雪芙斋的雪糖饼还没吃过呢!小世孙说的酱乳鸽也还没吃过呢!长公主,怎么办啊?穗穗要死了要死了!”
穗穗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险些就要哭出来。
“小弟?”梁宜贞探头看她,忽笑了笑,“是不是,想到小弟时才会觉得又舒服又不舒服,才会觉得自己要死了?”
穗穗愣了半刻,旋即噔噔点头,双手死死拽住梁宜贞的胳膊:
“长公主,你好厉害!你是神医么?”
“哈哈哈!”梁宜贞没绷住,大笑出声,“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个病人。”
“你病了么?”穗穗蹿地起身,围着她左看右看,“是和穗穗同样的病么?长公主好了么?有药么?”
梁宜贞看着她的模样,哭笑不得:
“这个病啊,一辈子都好不了咯。”
“那怎么办啊?”穗穗急得直要哭。
“咱们有药啊。”梁宜贞冲她眨眨眼,“你去找小弟,病自然就好了。”
“是么?”穗穗将信将疑,“他有药?”
“他有病。”梁宜贞笑笑,兀自喃喃,“相思病啊。”
她抬头向穗穗道:
“咱们去大姐宫里找他,小弟说他今日要去看大姐的。”
“可你不去看皇上么?”穗穗回想昨夜,学着梁南渚的样子,“他说:梁宜贞,你个祸害,小白眼狼。老子不来看你,你就不知道来看老子啊,真没良心!”
梁宜贞一梗,撇撇嘴:
“谁让他有事瞒我?!先晾凉他。”
说罢又梳洗一番,换了轻便衣裙,便同穗穗往安乐长公主梁宜萱的宫殿去。
大楚皇宫的风景绝美,春回大地,柳枝吐芽,海棠新点。四周都是温暖和煦的风,吹动一池春水,花木的影微微晃荡。
时有宫女行过,或浩浩荡荡一队人,或三两相携着走。一个个钗裙华美,生得粉雕玉琢。
相比起来,梁宜贞这个朴素的长公主,倒有些乍眼。
华美的裙衩,她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从前下墓轻便惯了,自来了这百年前,多是逃亡或行军,养成了轻简的习惯。
“不是说皇上很宠爱安南长公主么?怎么穿成这样?”有宫女议论。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宫女呢!”
“也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吧。”有宫女压低声音,“听闻皇上发家之前,是借助晋阳侯府的势力。
因着从前懿德公主的缘故,他应了与安南长公主的婚约,晋阳侯府才答应起事的。”
“这样啊…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给卖了?皇上真够狠啊。”
“可不敢胡说!”宫女掩住同伴的嘴,“要我说,皇上心中多少有些膈应。你们且看,如今种种做法,岂不是印证了?”
“皇上…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不太地道吧…”
“行了行了!你们快别说了,安南长公主正来呢!快走快走!”
宫女们推推搡搡,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梁宜贞收回目光,默了一阵:
“她们很闲么?”
穗穗哼一声:
“成日里说这个论那个,叽叽歪歪,也不知关她们什么事!皇上对长公主的好,她们才没见过呢!”
一时思及昨夜,穗穗的小脸唰地红了。
“既然这么闲,不如裁剪宫人。”梁宜贞道,“这可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纳的税啊,怎能白养闲人?!”
她心中拿定主意,便盘算着拟个章程给梁南渚看。他在前朝忙,自己也不能闲着。
“好漂亮啊!”
忽听穗穗一声唤。
梁宜贞蓦地回神,随她看去,霎时一惊。
只见一绝美女子立在石桥边上,周身是华贵的锦缎,笑容柔美高贵,便似天边撷来的一支芙蓉。
又见腾子跟在她身后,态度十分恭敬。
梁宜贞凝眉。
腾子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御前侍卫,哪家贵女有这等殊荣?只怕是梁南渚的要客…
梁宜贞心头说不出来的奇怪,只让穗穗先去找大姐小弟玩,自己不自主朝石桥行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 虚惊一场
石桥看着就在眼前,可要过去,非得在小路上七拐八拐。
春日正好,重重柳枝掩映,片片蔷薇交错,时不时阻断梁宜贞的视线。她有些焦急,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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