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能受教于谢蓼夫子,那可是被历代文人当作天神供着的人物啊!当初为收藏她一幅字,梁宜贞可没少跟人装孙子!
她心脏扑通直跳,难抑激动,忽一把抓住大姐的手臂:
“我也能去考?”
梁宜萱一惊,转而讪讪撇嘴:
“如今不能咯!富商们再闹下去,拖过春日,鉴鸿司哪里还收人?”
梁宜贞蹙眉:
“按理说,各州县应都有名额。咱们川宁若空缺,岂不惹人笑话?这样大的盛会,府衙自己出钱也会撑吧?”
梁南清摆手,凑上前道:
“鉴鸿司与国子监不同,说到底还是女学,选拔的才女也不能做官,于朝政没什么直接效用。”
可间接效用总该有吧!
历代皇后、命妇多是鉴鸿司出身,其地位可见一斑。朝廷何至于一毛不拔?
梁宜萱挥挥团扇,压低声音:
“我听从前李知府家的小姐说,朝廷其实三番五次想拨款,可那谢夫子硬是不要。脾气古怪呢!”
原来如此,梁宜贞恍然大悟。
史书中也讲,鉴鸿司的花销多是文人、商人资助,即使官员要捐,也只能以个人之名。
唯有如此,才能让治学不受朝政牵制。
梁宜贞暗自点头。谢夫子虽为女子,却是难得的有大抱负大胸怀之人。
越发令人心向往之啊!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想知道吗
“这个嘛…”苏敬亭翘着二郎腿,点点下巴,翘着椅子一晃一晃。
梁宜贞白他一眼:
“哟,苏大人官架子蛮大嘛!算了,我年纪小,你不买我的账,那我去找大姐来好了!”
梁宜萱!
苏敬亭脸色一白。椅子一晃,险些摔了。
梁宜贞只在一旁憋笑。
苏敬亭喘匀了气,才道:
“怕了你了!给你看给你看!别去找她啊,她非把我这大理寺拆了不成!”
梁宜贞噗嗤:
“怎么,你又得罪她了?”
苏敬亭也无奈:
“我怎么知道?近来下朝后,她有事没事便来找我麻烦!宜贞,你说,我没得罪她吧?”
“没有啊。”梁宜贞含笑摇摇头。
“那她闲得慌,有病啊?”
“嗯…”梁宜贞轩眉,“的确有病,病得不轻。”
“啊?!”苏敬亭一惊,“什么病?有没有请御医瞧?御医怎么说?哎呀!早知道她有病我就不跟她吵了嘛!
宜贞你自己去看吧,手下的人你也都认识。我进宫看看去啊。”
说罢,外袍一批就溜了。
穗穗望着他的背影眨眨眼:
“这个苏大人,怪怪的。长公主,安乐长公主何时病的?昨日来看你时不还好好的么?”
“看样子,病了很久啊。”梁宜贞耸肩笑笑,“走,咱们查卷宗去。”
一时间,主仆三人向主簿要来了秋氏一案的卷宗,细细看来。
据卷宗所记载,秋家通敌叛国,勾结北蛮,的确是证据确凿。看样子,从年前就开始了。
梁宜贞舒了口气。
还好不算太久,大楚的许多机密并未泄露。
看来,从一开始,梁南渚就不是完全信任秋相爷,他只是把合适的人放到了合适的位置。
至于能不能干下来,便是自己的品性和造化了。
只是,北蛮如此热衷于与大楚重臣勾结,难道是早有野心,要对大楚不利?
看梁南渚新皇登基,故而想趁天下未稳,钻个空子?
梁宜贞合上卷宗,默了半晌,又道:
“我还是想再见一见秋容娘。”
逢春警觉地看一眼门外:
“长公主,苏大人门外留人了。他不会让你见的。”
“我知道。”梁宜贞道,“这是大理寺的规矩。我不为难他,也不会为难他的下属。”
说罢,目光只落向逢春。
逢春面色一滞。
这种眼神…那就是…打算为难她咯?
“长公主,这是大理寺。”
“我知道啊。”梁宜贞笑道,“可咱家逢春的本事大啊。”
逢春微微凝眉:
“可皇上…”
“你是谁的丫头?”梁宜贞忽正色。
“长公主的。”
“那不就成了!出了事我担着。”梁宜贞拍拍她的肩。
穗穗打量逢春:
“你不是说,你的主子是明国公么?万事要听他的,他不在,就听皇上的。怎么,变卦啦?”
逢春不语,依旧绷着一张木板脸。
梁宜贞嗔穗穗一眼,揪了揪她的发髻:
“小傻瓜,上回误会阿渚娶别人时,逢春不是说了么?她,是我的丫头。”
“哦——”穗穗若有所思点点头,忽而咧嘴一笑,“本来就是长公主的!连皇上都是长公主的!甚么人都是长公主的!”
“噗!傻丫头,话可不能乱说。”梁宜贞笑道,又面向逢春,“走吧。穗穗在这里放风。”
“好,长公主放心!”
穗穗一脸认真严肃,已然站好。
再一次踏入秋容娘的牢房,梁宜贞没有之前的惊惶。这一回,她的目的性很强,她只是要她的答案。
“你怎么又来了?做皇后很闲么?”秋容娘一声冷笑,弓着背坐在地上,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短短几日,判若两人。
骄傲、仪态、风度…全然不见踪影。
52书库推荐浏览: 沐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