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是妻子,她猛然站了起来,拍了桌子,她要震慑住对方,表明自己坚决不可能的立场,“棠棠肯定是你带着去美国!我常年出国全世界跑,怎么带他!请个保姆全天二十四小时,全年三百六十五天照顾他吗?就算是我放心,这天底下,也没有保姆肯干啊!”
“我怎么可能带他!你一个做母亲的,不为你儿子考虑一下的吗?他这么小,又是陌生环境,他还有那样的问题,怎么可能在美国能成长的好?”丈夫干脆也站了起来,他也是不会示弱的。
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此刻的拉锯却更像是在说一件“麻烦”的归属权。
“呵,棠棠是我的亲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你不是说那边有人跟你都安排好了吗?你没把儿子考虑进去,就叫安排好了?”
丈夫看了眼妻子据理力争的嘴脸,深叹了一口气,又拉开了椅子坐下去,“两人孩子,怎么也得一人一个吧。我带妹妹茜茜去美国,棠棠就留给你了。美国那边妹妹上学的学校,我都联系好了……”
丈夫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很公平。
在亲情与子女的问题上,他用理性的公平公正,来分割衡量一切。
他这样的态度显然让妻子更愤怒了,她走到了丈夫身边,认为这个人自私极了,“好啊你,你早就计划好了,把哥哥留给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怎么不为我多想一下,你把棠棠带走,把好带的妹妹留给我?”
一个人用自己的自私自利,来反驳嘲讽着另一个人的偏私利己,这显得多么的可笑。
但把这份自私自利放在讨论孩子的未来之上时,这又是显得多么的可悲。
他们在讨论自己。
应有闲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看完了整个闹剧,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激动的不满与愤恨。他就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外人,在暗处的角落里想,为什么没有人来问他的想法。
如果有人能问他的意见,他就可以说,他最想回到以前与母亲在缅甸的日子,母亲整日工作,把他寄宿在学校。
缅甸的学校都是佛教学校,在那里可以学习,吃饭,睡觉,而且这都会是归于静默的,并且这份静默是会持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从不让失望。
“你可以选择只诚于,不会背叛你的剑。也可以选择离开……”回到现实的游戏画面里,那团有如黑雾的手,牵着应有闲来到了一方石桌前。
石桌上放着两个细长的木盒。红色的盒子上刻有一心两个字,黑色的盒子上刻有一缘两个字。
“又或者你可以选择将‘我’毁去?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干的吗?”剑灵那蛊惑的话语,又贴着应有闲的耳边呢喃着,“这里面有一把是枭破镜,有一把是神练秋水,你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毁掉‘我’哦……”
系统弹出三个选项的对话框——
“毁掉一心红盒子;毁掉一缘黑盒子;离开此地。”
此刻的应有闲想去牵余暮雪的手,却发现这里不但只是游戏里的世界,他做不到这一点,而且这个‘余暮雪’根本就是一具玩偶,这么久了,她至始至终就没有动过丝毫。
他看了一眼余暮雪的名字,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藏剑小号名字的由来,就很想笑,他在抿开的笑意中,毫不犹豫地点选了“离开此地”的选项。
但貌似并没有发生任务一星半点的变化,一阵白光闪过,只有枭破镜的剑灵由通体的黑色变成了白色。
石桌上原本放着红黑盒子的剑盒,变成了两个碗。
刻有分心的字样的碗里,有一枚红色的丹药。刻有分缘字样的碗里,则放着一枚黑色的丹药。
剑灵坐在了石桌上,对应有闲说道,“有一枚无用的丹药,还有一枚吃掉就会消失的丹药。你先吃一枚,剩下的就是留给这个余暮雪的……必须吃掉哦,没有放弃这一说法……”
这一次的剑灵并非是诱惑的声音,它的声音听起来是欢快的,就像是在与你做一场游戏。也许对它来说,这就是游戏里的一场游戏。
而这一次的应有闲也没有作过多的疑虑与停留,他甚至没去看仍旧在一旁的余暮雪,就径直走到了石桌前——
他一秒都没停下来,他操作游戏角色,连点了两下不同的碗。
他一个人吃下了两个丹药……
余暮雪其实一直都在,自她从医道大会灭轮回的那张地图上,掉落到这里后。就有好心的官方人员告知她,这里是应有闲的奇遇任务,需要她配合完成。
但她不明白的是,她既不能说话打字,更不能操作自己的角色,只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的事情发生。
其实说实话,余暮雪连应有闲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在那干看着。
好在这个奇遇任务并没有做多久,在那个又小又黑的小房间里,应该只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她与应有闲就又被传送了出来,这一次终于是回到了正常的游戏世界里面。
被传送出来后,应有闲看了眼就在自己身边全须全尾的余暮雪,打字问她,“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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