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拿了车钥匙,招呼也没跟秘书打便出了公司。
夏晓典拿着手机突然有点难受,那个声音她绝对没有听错, 是姜齐扬没错。也就是说,她真的回到了当初那个世界,却是四年多后。就像做了场梦,虽然你的一切还出现在我眼里, 但在我的生活中却早已没有你。
她已是个有家有男人有孩子的妇人。这就是生活, 总会出乎意料地讽刺你一下。
“晓典,在想什么?”不知何时, 唐承已站在了她跟前,眼睛幽幽地看着她手中的手机,上面屏幕还亮着,通话记录上正显示着一串号码。
“啊?”抬头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夏晓典有点不好意思, 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四年多前了。”
“?”唐承表情微妙,眼里似有什么闪过,但快得夏晓典抓不着。
“怎么会?”半晌,他才挤出这么一句。
夏晓典也很心塞,而事实就如此,“我真的忘了,我把你忘了,把儿子忘了,我对这四年一无所知。”
这事令人难以置信。
唐承也只怔愣了那么一下,然后淡定地将手里一直端着的稀饭递给她,温和的语气半分不减,“先吃着,一会凉了不好。”
“哦”,她确实饿了。
夏晓典边吃边观察着他的反应,应该说他没什么反应,依然温和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吃着稀饭,看得她又不好意思起来,“我说真的,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相识。”
“呵呵”
他笑了出声,很普通,没有介意,也没有信与不信,“我叫唐承,是你的丈夫。儿子叫唐果果,你说希望他像颗糖果一样甜蜜蜜。他明天第一天上幼儿园,希望爸爸妈妈一起把他送到学校里去。”
说着又顿了顿,像要酝酿一下,才又道:“老婆,你只要记得这些便够了,其他的无需多想。”
老婆,老婆,老婆!!
这个词一直在夏晓典的脑袋里回荡,炸开了锅。
她真的无法接受叫她老婆的人不是姜齐扬。放到嘴里的稀饭怎么也吃不下,她将碗轻轻放下,抬眼看唐承,“我吃饱了。”
唐承点头没作声,两人面对面坐着。夏晓典觉得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又不能直接躺被窝里装没看到他。
还有,他会不会也直接钻进被窝里?
唐承一直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夏晓典快要受不了他的目光,他才慢慢站起来,拿起碗,说:“明天早上我们一起送果果到幼儿园,然后我还有点事得回部队,后天中午才能回家。这两天家里就劳你上点心了。”
“哦,好。”夏晓典乖乖听从他的吩咐,只要别再眼针针地看着她便好。
一辆黑色迈巴赫慢慢停在了A市最高级的军区住宅院外围,驾驶座旁的车窗被摇了下来。
姜齐扬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来第几次来这里,仰头望向其中一栋楼的十二层,那个落地窗还亮着淡淡的黄色灯光。
他知道她在里面。
翻开手机的通话记录,大拇指在那个名字前拂来拂去,就是下不了决心摁下。
就在这时,落地窗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动了几下,窗帘被拉得严严密密。
他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指尖因太过用力已微微发白,却不自知。
“谁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唐承帮她把窗帘拉好,转身就听到被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响过不停。
夏晓典忙拿起手机看,看到那串号码,却不敢接。
“没存名字的,估计是骚扰电话。”夏晓典心塞塞地摁了拒绝,再将电话压回了枕头底下。
然后目不转精地看着唐承,这货该不会要跟她一起睡觉吧?
千万别!!她默默地祈祷着。
平时的夏晓典虽然看着也乖,但态度却非常有礼。唐承咬了咬唇,想着回头有空还得带她做个检查。
“早点休息,明早我喊你们。”他走到她跟前,弯下腰。
夏晓典又吓得往后靠了靠,他却好笑地伸出手为唐果果扯了扯被子。
“你不舒服,今晚我睡客房。”他走过来,似乎是特意为了说这一句。
我能不能天天不舒服?夏晓典内心哀嚎。
唐果果是个很乖的孩子,除了起床时撒撒娇要妈妈抱外,一直到了陌生的幼儿园,也只是瘪着嘴跟爸爸妈妈讨个道别吻。
“你把果果教得很好。”夏晓典不得不承认,自家的孩子被带得很好,且很明显不是出自她手。
“是吗?”唐承开着车,不置可否。他笑了笑,他才不会告诉她,果果那孩子大部分时间都粘着她这个妈,而孩子的性格,倒像是天生。
天生聪明得令人嫉妒,而那乖巧的样子,也大多是装给她这个总心不在焉的妈妈看。
将夏晓典送回家,唐承便去了部队。
这时夏晓典才知道唐承与她这身体的哥哥夏晓铭同属一个部队。但她对于夏晓铭却一无所知,所知的仅仅是姜齐扬与他曾是很好的队友,而他将夏晓典托孤给了姜齐扬。
这么说,姜齐扬肯定也认识唐承。
可是,他们并没联系过,因为她在姜齐扬家那十多年里,从没听说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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