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启打断老者:“那香火是什么时候才旺盛的?”
老人似乎被他打断了思绪,噎了噎,半晌才道:“你要问这个,这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咱们这来了一位告老还乡的齐大人,齐大人和夫人感情深厚,但膝下却无一子,途经月老庙时,齐夫人也供奉了诸多香火,当晚,齐大人就得了风寒,家人叫沈郎中前来把脉,发现齐大人并无大碍,只是白天被风吹着,着凉了,家人正要送沈郎中出去,丫鬟来报,说齐夫人那边也不舒服了,一事不烦二主,沈郎中又给夫人把了脉,”说到这,老人故意停顿了片刻,“你们猜猜后来怎么样了?”
崔启兴致勃勃:“怎能了,难不成这齐夫人当即就有孕在身了?”
老者“嘿”了一声:“你猜的不错,确实是这样!”
“老丈,你说话说的忒也不明白了,你倒是说说这齐夫人的芳龄啊,要是这齐大人老牛吃嫩草,怀了孕也不稀奇吗,还不行人家老当益壮嘛,是吧,啊?”
崔启这最后一个“啊”字说的十分轻佻,七扭八拐的声音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龌龊的心思,在坐的众人也都不是那饱读诗书的老学究,没有人来指责他的不是,只有和他同桌的唐年微微摇了摇头。
“崔兄,你没听老丈说么,齐大人和齐夫人感情甚好,她怎么可能是那二八年华。”
“是了,”崔启一拍脑门,“怪我没听懂老丈的话,该罚,该罚,”他举起酒杯,自己先干了一杯,“这么说,齐夫人年纪也不小了,齐大人老来得子,必是欣喜异常,那后来,齐夫人生下的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孩,在孩子降生的那天,齐大人带着重金前来还愿,打算翻新了月老庙,他原本想将月老庙扩大一倍,但风水先生说擅自改动格局会破坏风水,齐大人遂绝了这个念头。”
“所以,月老庙还是初建时的大小,自那以后,但凡是想为自己求得美满姻缘之人,少不了都要去月老庙里拜拜,说也奇怪,这些人最后都觅得良配,也算是幸福美满了,”老者说话说的嘴有些干,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也不讲究,拿起酒壶就灌了下去,然后把酒壶当成了说书先生的醒木,“啪”的往桌子上一拍,“祠堂虽小,但因其灵验,盛名远传,数十年间,香火缭绕,信男信女,往来不断。”
老者说完这句话后,赢得了店中的一片叫好。
崔启今天高兴,实在是喝的酒有点多,他满脸潮|红,兴奋道:“唐兄,小弟一定要到这月老庙前拜拜,也求一个金玉良缘!”
白萱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这时,忽然有一人插嘴:“你们说的,给齐大人治病的郎中,可是沈堂的父亲沈郎中?”
老者点头:“是,就是沈堂的父亲沈忠义。”
白萱听到这,不由得捏了捏怀里抱着的三花。
客栈中另一人插嘴:“这沈堂可谓是家学渊源,据说他祖上是在宫里当太医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辈们却没在走这一条路。”
老者说的兴起,摇头晃脑的继续:“据说当年是得罪了宫里的一位大人物,沈家先祖为了不再遭受无妄之灾,就立下家规,命后世子孙不得在入朝为官。”
“哎,我说,那老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者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跑了,走之前,还看了白萱一眼。
白萱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而隔壁的崔启在老者走后,拉着唐年直奔月老祠。
讲故事的人没了,客栈里也恢复安静,很多人其实早就吃完了,就是为了听个故事,此时见他们都走了,也纷纷起身结账,有那听完故事心神激荡之人直接就想在这里住下,奈何客房已满,只好遗憾的离开。
白萱看客栈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招呼解青谙,也一道走出了订婚店,她们的目的和崔启、唐年一样,也是月老祠。
不得不说,订婚店的掌柜还是很有头脑的,月老祠距订婚店不到一千米,这中间的客栈也不在少数,但他还是占了个名字的便宜,这段路也不乏名叫“订婚店”的客栈,但生意却远远没有她们住的那家好,怪不得店老板听说他们要开两间房的时候,脸色瞬间的很一言难尽。
二人到了月老祠后才发现那老人果然说的没错,这人山人海的架势,简直比每年的春运还要可怕。
她们不愿意挤人流,就绕到了月老庙的后墙,打算翻墙进去,结果还没迈腿,就被一个满脸掉粉、穿红戴绿的中年妇女一把薅住。
解青谙皱着眉头,推开了她:“我不认识你,你干什么?”
只见这一说话就掉粉的中年妇女笑嘻嘻的道:“哎呀,我是这远近闻名的王媒婆,我看公子你器宇不凡,就想给你说一门亲事!”
解青谙:“......”
白萱:“......”
“那个,”解青谙艰难的把自己的胳膊从王媒婆手里拽出来,“不用了,谢谢!”
王媒婆甩了甩她那喷香的手绢,白萱被呛的打了好几个喷嚏,“那个,这位,”她捂着鼻子,“咱们也不认识,你就不要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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