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档案记录如此完备的今天,很多人的档案上存在空白内容也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很多时候,并不能保证一个人就能真的按照档案上面所需要填写的内容那样,有确切的出生证明和出生地、父母姓名、受教育经历等等。
这应该是他见过的履历最清晰的“平民档案”。
只是当时环境受限,加上凌霄态度紧张,他也分不出多余精力再去深究这件事。如今想来,凌霄刚得知这件事后,应该就猜到了“齐正就是云端”这个既定事实。
不过也对,毕竟互为姻亲,对于云家的事,凌霄似乎一直也来也很关注。
反观凌归,倒是有点耐人寻味。
这份假身份,自然是有凌归授意,而且还要经过大玄方面,才能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使用。
一边借着保护之名,完全让一个人销声匿迹,一边却又对楼家兄妹不闻不问。
两家族所遭之事相同,两年之差,办法倒是大有不同。
而且,齐辰初研究出来可以抗衡那位预言所示的“启门之人”的阵纹,先于凌家设阵,同一时间,楼家已遭遇不幸。
就当做这两件事是完全的巧合吧。
只不过他在御中庭见过的巧合还真是多到令人吃惊。
日前,凌归遇刺,刺杀凌归的赵思予踪迹全无。虽然对外宣称凌归是自然死亡,但是——
一想到现在远在大玄的祝唐,就令人不得不在意起来。
那个男人,又是为什么为了一个微彰,一定要亲自赶赴大玄?
还故意拒不联络御中庭。
真的是为了微彰吗?
而凌归遇刺现场,第一目击者方画称看到赵思予逃走,这女人平时和赵思予有所往来,作证的时候倒是一脸淡定。
初入秘书处的一个小子,论资历,排辈分,也不是轻易就能进入理事长眼中的,谈何被一再看重。与其说是这个人出类拔萃,不如说是有人把他送到了凌归面前。
而这个人,只能是方画。
方画背后,没有祝唐点头是不可能的。
借刀杀人,亲赴大玄,亲赴大玄……
——湍南云、祝,有通家之好。
十八年前,云家满门尽覆,仅剩一子。十八年前,如果资料没有问题,他们这位指挥使就是那个时候来到御中庭的。
总该不会是……
徳特里希霍然站起,手上资料落了一地。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徳特里希捡起地上的文件,放进抽屉里,“请进。”
进来的是徳特里希的秘书,“徳特里希大人,十分钟前,紧急特批一条从大玄至御中庭的航线,据主管官员称,申请人是指挥使大人。”
徳特里希默默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了,“加班到这么晚,辛苦你了。处理一下手头的事务就回去休息吧。”
“大人也不要太过操劳。”秘书将手上的特批文件副件放下,退出办公室。
窗外一线晨光,太阳像是永远不会再升起一样,将时间定格在晨曦这一短暂的时光中。
飞机在平流层巡航,宽厚的云层如海波澜,承托起一片无尽的蔚蓝。
侍应将餐桌上的餐具收起,换上洁白的桌布。凌霄倚在靠背上,形象全无的剔着牙。
祝唐在凌霄对面,永远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对于某个剔牙的人倒是毫无看法。毕竟凌霄这副没教养的样子他也不是见识过一次两次了。
凌霄把牙签丢在碟子里,摘下一颗葡萄,“怎么不去照看为你出生入死的小朋友了,你这家伙的薄情现在想来还是方画了解得最清楚,也实在是怪不得人家解除婚约。”
“看来‘公爵大人’已经准备另寻新欢了?”祝唐话中有话,“听闻方家五女知书达礼,温柔解语,与娇生惯养,蛮横无理的公主相比,应是深得你心。”
凌霄顿时噎住,“……有什么事快说。”
祝唐也没打算在这种话题上过多纠缠,“那我就直说了。以后,还望丹绛阁下勿要插手御中庭任何事务,也不要再与庭内官员往来过密。此前的事情,我可以一笔勾销。这是,一个小小的忠告。”
凌霄笑了一声,语带讥讽,“诶呀,堂堂指挥使大人亲自对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公爵提出如此‘忠告’,我可真是深感受宠若惊。我好歹也是候任之一,怎么,指挥使大人这是想凭借一人的权势,连理事长的选任都要一手操控了?”
祝唐不见恼怒,倒是坦然,“你想任性,也该考虑一下凌家和大玄王室。至于理事长的选任,如你所言,我的确有中意的人选。而且,这个人,现在就在这架飞机上。”
凌霄刚剥了个葡萄,送进嘴里差点把手指头咬了,“在这架飞机上?”
凌霄实在是没能想到,祝唐会直接放弃九名候任,虽然这一点从章程上来讲,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原则上来说,完全就是打破传统。
当然,真的想走流程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架飞机上的人员,不算机组人员和随行的亲卫,细数不过三十人,组内23人绝无可能,除去他和祝唐,只剩下两个人了。
被楼危托付的楼汐,和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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