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谓受命于人,不可避让。既然青年一心想追上信南山,他能阻挡一秒是一秒。
会场持续着混乱,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已经让一些美丽的女士承受不住,少历场面的男人同样心惊。
关谦靠在角落的墙壁上,远远观望着,这情况很奇怪。垂云市数得出来的SS级御者都有备案,能成为信南山仇家的人尚不存在,这青年从何而来。
肩膀被拍了一下,容晔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怎么样?”
“我怕他没命来。”关谦说。
“这倒也是。”容晔笑道,“说不定霄知道那个人的来历。”
“御中庭?”
“人家现在叫「第三七郡卫队」。啊,要这么说的话,勉为其难算是你的「同僚」呢,谦。”
关谦推开容晔的手,向会场外走去。
容晔摇了摇酒杯,酒水发出莹润的色泽,带着叹息一同落入喉间。
信南山跑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寒光轻闪,车门应声而断。
青年站在车顶,剑尖直刺信南山喉咙。
一枚子弹飞来,剑身一偏,刺入空气。
信南山慌忙躲开,借着周围的车辆做掩护,向停车场外面跑去。
黑桃站在酒店门口,枪声数响,弹网交织,阻断青年前方的路。
剑光缭乱,子弹纷纷落地,只有半边的子弹在地面轻轻摇晃两下,无法滚动。
青年完全没有理会黑桃,向信南山逃走的方向追去。
信南山穿过几条街道,不时回头观望,未免被人看到身上的伤口,尽量挑选没人的地方行走,身体因为失血和年纪的缘故而感到疲累,他不得不找地方停了下来,靠在阴暗角落的墙壁上希望得到短暂的休息。
他不知道那个青年有没有追上来,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但此刻并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最好时机。
信南山抬起手,他感觉伤处流血已经没那么严重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令他有眩晕的感觉,他必须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争取一点时间,来处理这个伤口。
关掉床头的灯,整个房间只有从外界透进来的一点不知道是星月还是路灯的光芒照亮。
闻若侧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云端站起来,小心拉上窗帘,凭着对这房间的熟悉,摸黑走到楼梯,打开一楼的灯光照明。
下午刚打烊的时候实在是太累,整个屋子都没有打扫,还有一部分客人使用过的杯具堆放在水池里没有洗。
好歹算是补了一个多小时的睡眠,加上那位自称是郡卫队的女士和凌霄一搅,想不清醒也难。
时间刚过九点,云端走到一楼,挽起衣袖,从楼梯下的小房间里取出扫帚和拖把,开始清扫地面。
外面很黑,虽然这个时间对于人们来说,还没有到正式休息的时候,但是来往的人已经开始逐渐减少很多了。
店铺选址的时候特地选在靠近附近大学的地方,优点在于开学的时候客流量客观,不过缺点就是,现在这种时候,会显得清闲不少。
以往,这个时候,街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有很多。
云端把扫帚靠在门后,低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店门没有锁。
印象中,他明明早就锁过门……不过,想到凌霄大摇大摆地从正门随意出入,云端大约也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云端拿起拖把,准备全部打扫之后再把门锁好。
门猛地被撞开。信南山冲进来,眼睛迅速扫过四周,目光精明锐利。手中的枪对准云端。
云端还没反应过来,信南山却等不及,他左手拿着枪向里面指了指,捂着左肋下的右手,指缝间透出红色。
“进去。”信南山命令道。
云端注意到从信南山指缝里开始深处的血迹,微微皱眉。他不准备和一个伤患计较,放下拖把,照信南山说的,向里面走去。
信南山跟在身后,枪管紧紧贴着云端背部。那种冰冷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云端试图回头,信南山立刻催促他快点走。
这店面并不大,要继续向里走,就只能上楼。
闻若已经在楼上睡着,云端不想吵醒她。他尽量放慢脚步,磨蹭着,考虑要怎么才能和这个男人沟通。
这个受伤的男人,看起来已经年过五十,眼神透出锐利凶狠的颜色。云端不认识他,但从穿着和气质上大概猜到,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云端和这种“大人物”打交道的次数,与其说屈指可数,不如说毫无经验。
但是无论怎么说,劝说他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套基本准则的。云端的要求不高,不上楼就可以,再不济不进卧室也可以。
他的脚步终于慢到停下来,不再继续向前。信南山再次催促了一遍,云端试探着扭过头,“那个,上面还有其他人……”
“你想报警?”
“不不不……”云端立刻否认,“上面有人在睡觉,我不希望把人吵醒。”
信南山盯着云端的眼睛,在考量这句话的真实性。这过程没持续多久,他有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立刻就明白这年轻人没有说谎。
但他也不能大摇大摆待在这个地方,橱窗将整个店内都展示给路过的人,他必须让人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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