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孩子呢?”凌霄看向云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云端默然良久,半晌,道:“抱歉。”
“哈?”凌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捂着腰部嚎叫了一声,老老实实躺了回去,“我认为你有必要给我解释一下原因,我是不会相信她自己长出一对翅膀飞了的事情的。”
“中途出了一点意外。”云端没有细说,“她被其他人带走了。”
“什么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男的女的长发短发,长得好看还是长得丑?”
这一连串的问题,听得云端微微汗颜,他犹豫片刻,“……我知道那个人。”
“这世界可真够小的……”
凌霄还没感慨够,门口响起敲门声,他拖着嗓子说了声“请进”。
门被推开,医生一身日常装束,看起来风尘仆仆累的够呛,进门看到凌霄和云端,反手关上门,“真巧啊。”
上次火急火燎大半夜喊他过来就是这两个人吧,哦不,还少了一个小孩。
要知道他刚刚开车到家门口,收到凌霄的信息,连家门口的门把手都没摸到又开车赶了回来。
“啊,医生,我要死了。”凌霄有气无力地说,“我这可怜瘦弱的小身板不幸被一颗可怕的子弹打中,我猜那子弹的直径有7.3mm,也许更多。”
“您看起来好像和您说得不太一样。”裴济走到床边,把凌霄的纱布拆开,简单检查了一下,重新换药包扎好,“没有太大问题,之后注意休养。”
要是真有事的话,这家伙早就进ICU了,还在这儿生龙活虎的乱蹦哒。
“真的吗,你不会为了安慰我所以骗我吧?”凌霄含着糖果,含糊地说,他伸手在自己的伤口附近比划了一下,“这里,不会留疤吧?”
裴济挠了挠下巴,“很抱歉,会。”
“都说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可是我觉得勋章戴在衣服上就好,纹在身上就缺乏美感了。”凌霄说,“医生,你是开车来的吧?”
裴济点点头,“对。”
“那就麻烦你送我和这家伙回去吧。”凌霄指了指云端,“啊对了,医生,你上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吗,长得还挺像的那种。”
“就在门外。”
“嗯……我们走吧。”凌霄穿好衣服,站起来,招呼云端,“走了,回家给妈妈做饭去。”
云端:“?”
“开个玩笑,有点幽默感好不好,真是无趣的人类啊。”
云端:“……”对不起,笑不出来。
裴济递给云端一个默哀的眼神,凌霄的思维方式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离开房间,楼危和楼汐果然还在,凌霄回头看了一眼云端,对楼危说:“这个家伙我带走了啊~”
说的是云端。
“去哪里?”楼危说。
“当然是大本营,罪|恶的集结地,‘可怕传说’的发源地,用法|律上的通俗说法是,非法那个什么的你懂的。”凌霄忽然笑了笑,“垂云山脚下,是个好地方啊~”
楼危瞥了一眼云端,“走吧。”
垂云山脚下,垂云市古城区,七区,盈园。
两辆车从东门进入,穿过停车场,向南经过三道门,来到一幢三层结构,风格更接近现代的别墅门前。
门口的下属自觉接过钥匙,将车开回停车场。
楼危叫住凌霄,凌霄立刻应声,有点预知了什么的不怀好意,“什么事啊?”
“你带小汐进去。”楼危说。
“OK~完全没问题。你呢?”凌霄问。
楼危转身向前走去,经过云端身边,“你跟我过来。”
第〇三五章
随着楼危话音落下,无形的紧张狂风一般急遽横扫了整个庭院,楼汐瑟缩了一下,护在胸前的手掌张开,试图去抓住什么,凌霄挡在她前面,轻轻把她往大厅里推去,“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让他们交流交流感情。”
“……”楼汐皱着眉,一脸担忧,一再回头向外看去,门外只有一片漆黑,深沉的夜色中,两个人的身影早已不见。
漆黑的庭院中,两个人的身形在清冷的月色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树影摇晃,夜风忽急忽缓,是捉摸不透的情绪。
从月潭引出的水道九曲十八折,贯穿整个庭院,没有虫鸣,溪流的声音也似全然没有,草叶婆娑,沙哑着声音发出低不可闻的嘶吼。
青石板曲折的道路上磕出脚步的顿挫,楼危突然收住脚步,那条和四周的竹林几乎没有分别的身影就这样立在了原地,笔直挺拔,冰冷肃煞。
云端在距离楼危仅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平淡的神色中缺乏了一如既往的坦然,三分犹疑,笑容更像是勉强,他尽量让自己给人的感觉轻松一些,“惊天?”
“拔剑。”
生冷的回答,云端没有动,剑拿在他的右手中,仿佛永远也不会出鞘,“你……”
萧瑟的风声中,一声冗长的剑鸣,和冗长的心绪,从沉重的鞘中缓缓抽出。雪亮的剑身,将月轮映下半弯,破空挥开,竹叶尽皆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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