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形容太夸张,云端实在忍不住,“……这已经脱离‘兴趣’的范围了吧?”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只是不同的人对待兴趣的不同方式,是把兴趣当做目标来实现,还是克制自己对待兴趣这股过分狂热的热情来保证正常生活和工作的进行。但本质上,人如果遇到‘真爱’,都会疯狂的。”凌霄说。
“那我可能还没遇到。”云端说。
“嗯~”凌霄语调深长,“看来我一开始就说的没错嘛,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不过我最近觉得,说不定看起来无趣的人深究起来更加有意思呢。”
“是吗……”云端一脸说不出的无奈,“我好像明白你喜欢什么了。”
“那种事情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对我来说,也许只是一次无聊的借题发挥。我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比较好。说起来,”在出口附近,凌霄忽然停下,“楼危没和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
“说了什么我又不在现场怎么可能知道,不过靠我这颗脑袋大概还是猜得到的。让我猜猜——”凌霄皱起眉,做出思考的模样,“应该有一个人,嗯……其他的话……‘祝唐’,对吧?”
“对。他说让我小心,但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那你就小心吧。”凌霄笑了笑,“你感觉祁莳怎么样?”
想起上午祁莳拿着端木瑶学生时期的照片,事无巨细地追问,云端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变得有点微妙。
无奈,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尴尬。
云端轻咳一声,“做事认真。”
“真不知道你说得这么模棱两可是夸奖呢还是指责呢。”
“不不不,没有指责的意思。”云端笑了笑,“客观评价吧。这个年纪的孩子会这么认真是很难得的。”
凌霄一脸怀疑,又看了下时间,“还没到吗……算了,正好,去那边坐坐。”
他指着不远处的茶座,两人走过去,凌霄不喜欢喝茶,随便点了几样点心,伸手捏起一只凤梨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不由皱眉,“太甜了。”
说完,放下那只被咬了一口的点心,其他的东西再没碰一下。
见他反应这么强烈,想起这人几乎天天糖不离手,云端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吃甜的。”
“那种事和喜不喜欢的关系不大。”
说完,拆开一颗糖。
云端:“……”
凌霄一手撑着脸,看着那扇不停有人往来的旋转门,“其实……很久以前,楼危和我说过一件事。”
久到他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楼危跌跌撞撞从微彰的居所跑出来,正好被他碰见。
少年平素冷硬的脸上罕见得布满慌乱,无论凌霄怎么问,一个字也不肯说。
但是让他和自己回去也不愿意。
那时候凌霄不过十几岁大,年纪比楼危还要小上许多,但早就一副对什么事情都司空见惯的态度,他陪楼危在山上坐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回去的时候,听到微彰离世的消息。
而面对盘问,凌霄随口扯了一个地点,被问及有没有人作证的时候,正好徳特里希路过,一并抓过来做了假证。
一个晚上的时间,楼危也恢复如常,就这样蒙混过关。没想到盘问的人离开后,楼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非常用力。
徳特里希还一脸怀疑,凌霄只能打发了他,跟着楼危来到没人的角落里。
凌霄还没说话,楼危抬起头,一双眼睛血丝布满,紧紧盯着凌霄。
“我能相信你吗?”
声音涩哑,已经无从分辨到底是整夜未睡还是压抑太深。
“谁知道呢。”
“我觉得他当时肯定想揍我一顿,不过还好我运气比较好。”凌霄摆弄着那只白色玩偶,“然后他就说了你的名字,那时候我发现偶尔被人信任一次也许也不错。”
“你……早就知道我?为什么?”
凌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就告诉我,说,永远也不能让你和祝唐见面。啊对了,其实知道你的人很多啊,不止我一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理由太假,傻子也蒙不过去,云端立刻就提出了质疑,“你改变主意了不是吗?因为,楼危说了我的名字。为什么?”
凌霄笑了笑,抓起布偶丢到云端脸上,站起来,“那是因为我一时太无聊,想找点乐子。诶,容晔给我发消息了,走了走了。”
走出大门,容晔已经等在外面,看了一眼手表,抬手在凌霄脑袋上敲了一记,“你小子连我也敢耍。”
“哪有,我们只是换了地方,是你太笨了。”凌霄抬手揉着头顶,见容晔四处张望,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看,“别找了,他正在思考人生呢。”
容晔默默叹了口气,“走吧。”
“晔。”
“怎么了?”
凌霄坐在后面,两手垫在脑后,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什么。就是很好奇一位不学无术的社会人士和前途光明的学术青年能探讨出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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