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求而无果。既然不爱了,我还能说什么?
萧潇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胃里面有什么东西,堵着,饭怎么也咽不下去,消瘦的厉害,只能喝几口水。爸爸妈妈来了,把萧潇送进了医院。看着营养液一滴一滴的流进自己的身体,没有人知道心中苦痛的煎熬。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什么是刻骨铭心?刻进骨头里,有多疼,挖进心里,有多疼,爱一个人就有多疼。你在天涯海角,你在身旁左右,你都不知道。你兀自潇洒来去,你兀自过你的生活,你都不知道。你朝我一笑,你熟视无睹,你厌恶走开,我开心,我失望,我痛苦。
萧阔。脑子里都是你了,全世界都是你了,连声音都混淆了,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也装做不知道。
痴人说梦,梦不醒。世人有情,情无情。
医院是洁白的,这里是私立医院,条件特别好,护士也特别的和蔼。柴子敬说是来看望病人的,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就笑盈盈的将他领了进来。萧潇的父母一看就是极有文化和修养的那种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知道了柴子敬的名字之后,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你学古文字吗?”
萧潇的父母将希望寄托在了柴子敬。他能够吗,将女儿在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柴子敬坐在萧潇的床边,无论在什么时候,就算现在,她依然是他心中不可触及的神。她躺在洁白的床单,面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闭着眼睛。她的整个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只要一个拥抱就可以治愈的颤抖。
“她是因为…”柴子敬说,”我们知道,”萧潇的父母说,”我们找不到那个人,听说他是萧市长的公子,我们找过市长助理,但是也没有结果。”
“你劝劝她吧。”萧潇的父母对柴子敬说。
我怎么劝她。历来爱是可以劝得吗?我怎么劝她,历来人间争名夺利,是是非非都不可以劝得来,难道爱可以吗?
萧潇的父母退出来,他们知道他也劝不了她。命中有劫,度不度得过只能看自己。谁也不知道王国维为什么要沉湖,但是那彻骨悲凉的诗句知道,没有人知道张国荣为什么要跳楼,但是那忧伤入心的歌声知道,没有人理解萧潇为什么要死,但是骨中的相思知道。病在生前,解在身后。
庄生晓梦,谁又知道,我们今生不是大梦一场。等到梦醒时,我便不再伤怀,不再凄凉,可以做一个,我羡慕的,天生快乐的女孩。
很好的一家私立医院,洁白的房间,温和的护士,萧潇张开眼睛,看见一个人坐在床前。是他吧?她说,“你终于来了。你拉拉我的手好吗?”
柴子敬拉着她的手,手已经冰凉。窗外是一棵梨树,一树梨花胜雪。萧潇说,“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但是你不用记着了。”一阵寒意透窗而去,冷到了骨髓,柴子敬打了一个寒战。他看见萧潇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那魂魄女孩,又变回当日初见的样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带着夏季的余温,窈窕而美好,充满青春的气息。
柴子敬看着那飘摇的魂魄在房中绕了一圈,然后朝他一笑,那笑容温柔甜蜜,带着不负的约定。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钟声,我们已经不能够再从这泥泞走到美景,但是我真的会爱你,傻傻的爱你,不计较公平不公平。
她的魂魄就这样走了,她会有更美好的鬼生。
柴子敬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吃冰淇凌,甜甜,尝起来却仿佛没有什么味道。忽然远处传来女孩子的笑声,他以为是萧潇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她已经不会再来了。短短的几个月,却是隔了几年的往事一般。从来没有任何关系,却像已经爱恋了一世一般。都过去了。阳光还是那么的好。阳光也在看笑话,你昨天说她死了太阳就不会升起来了,今天看我照耀的多么明亮啊。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世界,却已不是那个世界了。
动过情,我相信你动过情。那个时候的爱慕眼神我看得出来,忽然就没有感觉了对吧。
离开澄江,去广平的那一次。隔开了城市,隔开了校园,和看没看见莫小乔没有任何关系,那本是绝情的旅行,要将她送上死路的。真的就是忽然,没有了感觉了。再也不爱了。就是这样。我也知道对不起你,所以总不去告诉你那残酷的真相。还是在心里给你慈祥的笑容,偶尔也会讨厌你无休止的追踪。就是忽然没有感觉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的时间,感情的变化我也束手无策。你是个好姑娘,从来都那么的好,我不忍心伤害的好姑娘,但是我真的没有感觉了,怎么办呢,不爱就是不爱了。我只能尴尬一笑,你自己去体会吧。我听见你叫我了,我知道你走在我的身后,但是我没有回头。我不想回头,不想看见你的焦虑,我真的不爱了,你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我知道你不爱了,我知道那爱已经不再了。我也不会去死啊。我知道太阳还会升起来,我买的书也很快就到了。我只是伤心了。我不想吃饭,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只是因为我的胃里太重。我睡着了又醒,不是因为你不爱了,只是因为冬夜太冷。我又哭了,不是因为你不爱了,只是因为我太脆弱了,看不得落叶迎着风。我知道你不爱了,我也没有想去死啊,只是忽然间天昏地暗了。没有人能挽留树上的落叶,小孩子都会一天天成长,没有人能挽留逝去的感情,季节还是一天一天的寒冷。我还会一天天的去上课,你还是一天一天的在课堂,会熟视无睹,会漠然成空。会….
52书库推荐浏览: 青红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