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地面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块砖自己立了起来。格楞格楞的声音,一只头从地下探了出来。光光的和尚的头。和尚光光的从地底下滚了出来,却只有一个头,没有身子。那是多云的头。多云的光头憋得通红,蒲玎大喜道,“你来救我们的,快,先给我师叔松绑。”几位长白真人却有些奇怪,这头行术,似曾相识,好像长白山失传很久的绝技。不过时间紧迫,也不及多想。
那光头,兀自咕噜咕噜的转着,转到了领头的真人脚下,这才说道,“几位真人,我说助力长白山打进天启寺,说话算话,虽然现在诸位被捉住了,但是我们还不算失败,我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进去天启寺内。”真人们道,“果然如此?”多云那头颅道,“只是需要几位真人付出一些代价。”真人们道,“怎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那头颅发出笑声,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喉咙的声道,那笑声发出的格外的阴森和恐怖,道,“真人们莫要反悔。”说毕头颅已经滚上了一位真人的身体,那头颅的嘴里竟然已经含了一把尖刀,刀光闪动,真人的鲜血已经从胸口倾出。真人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头颅狰狞道,“你们说过不要后悔的,怎么?以身殉道做不到吗?”那头颅并未停留,陆续杀死了剩下的几位真人。最后只剩下了蒲玎。
蒲玎被缚在柱上,早就傻了,那头颅含着尖刀,笑盈盈到了蒲玎面前。蒲玎闭上眼睛等死,那头颅同样将尖刀也刺入了蒲玎的胸膛。蒲玎感到疼痛汹涌而至,但是意识却并不消失,他感到自己的血先是汹涌的喷出,等到那血喷的没有了力气,就开始慢慢的流。然后,他听到了声音,那是头颅在说话,“跟我走。”于是蒲玎就跟着那头颅,一团旋风一般的钻进了那竖起的地砖之下,眼前立即一片漆黑。
蒲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一切都不可思议。他站在屋子中央,看见棋风长老正在睡觉。一转眼却又看见了自己的五个师叔从四面走来,朝他一笑,然而五个人分别按住了棋风的四肢和头颅。蒲玎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的朝棋风走去,棋风身体里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抗拒着他。蒲玎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前行,五位师叔再次示意他向前。他走了进去。那抗拒他前进的力量越来越弱,终于,蒲玎一头扎进了棋风的身体里。眼前一黑,再一睁眼,自己躺在刚才棋风长老的位置,蒲玎叫了一声“师叔”,翻身坐起。眼前却没有了五位师叔,也没有棋风长老。一个声音来自地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头颅依然在,这不是梦吗?蒲玎站起来,自己刚才明明已经被头颅杀死,为何忽然之间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蒲玎惊疑不定,头颅笑道,“你照照镜子。”蒲玎拿起桌上一面小镜,只看了一眼,镜子失手落地,镜中人竟然是棋风。
低头看长袖长袍,伸手摸,头上竟然没有一根头发。蒲玎的心狂跳了起来。头颅道,“我要走了,长期离开身体我也活不成了,你好好适应自己的身份,等天亮了你就可以再见到我了。”多云的头颅一笑,就地消失了。
茫茫人海,我们以什么身份相见。一副皮囊,到底值得多少银两?说什么灵魂,说什么缘分,不过都是一厢情愿。谁与谁穿行其间,谁又作谁模样。莫相见,早已无心恋战。再相逢,我已换了行装。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去紧紧的拥抱吧。--摘自网络如风清似云淡
看的好暖。深深的去拥抱他/她吧,在可以爱的时候,愿天下有情人都能爱的美满。
第157章 藏书阁
时间给人的不仅仅是皱纹,还有扛得起伤痕经得起挫折的坚韧。是的,我们又老了一岁。
阳光正好的时候,长白山上的雪显得分外的刺眼。蒲玎和蒲玲坐在山崖的岩石之上,那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包括后山那破败的桃花坞。景门附近,几位师兄正在桃花下练剑。蒲玎侧颜看蒲玲的面颊,绯红好似山下桃花。蒲玲的脸上依然带着泪痕,蒲玎递过手帕。蒲玲说,“我想回家。”蒲玎问,“你的家在哪里?”蒲玲摇头不语。蒲玎说,“我也是孤儿。”蒲玲道,“我知道。你是师父捡来的。”
在长白山上捡一个小孩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长白山附近的人家,生下小孩不能抚养的,都会把孩子扔在长白山下的迎客亭,长白山的师傅们一定会将小孩捡回山内好好养大。有的甚至是很远地方的人家,也会长途跋涉把小孩放在迎客亭。这是父母对孩子最后的爱吧。蒲玎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他不生在长白山,但是长在长白山。长白山就是他的家。
蒲玎笑道,“你才来,和他们不熟,其实他们不坏。”蒲玲冷道,“他们不坏,那就是我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蒲玎解释着。雪花不知从何处飘来,这是美好的夏天,不应该有雪花。一位师姐笑嘻嘻站在他们面前,雪花在她手中飞出。
蒲玎站起来恭敬的说,“师姐。“
蒲玲却没有站起来。
师姐朝蒲玲道,“你怎么不站起来,你目无长辈。我来教你长白山的规矩。“师姐一把拎起蒲玲的衣领,在蒲玲的脸上狠狠就是一个耳光。蒲玎叫道,”师姐,师姐。“师姐手下却并不留情。正无奈间,一群女弟子上了山崖。那师姐道,”这个新来的目无尊长,给我教训她。“那女弟子们立刻冲过来,一个道,”给师姐跪下道歉!“几个人早把蒲玲强按着跪下去,一师姐道,”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施定身法在雪地里冻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说着四下看看,将石头旁一块冻得硬邦邦的垃圾踢过来,”知道错了就把这个吃了,就饶了你。“几个女弟子都说,”好主意。“于是七手八脚上来要脱蒲玲的衣服,一个笑道,”一件都不许留。“蒲玲被按倒在地无法挣脱,眼见几件衣服被扯落。蒲玎看不下去,冲上来撕扯。女弟子们怒道,”有你小子屁事,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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