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身灰尘,似乎是赶了很远的路没有洗漱过,鸭舌帽押的低低的,看不清脸但是看得出是个年轻男子,可能比萧阔大不了几岁,身上没有行李,连一个挎包也没有。萧阔问,“你是住宿的?”年轻男子点点头,绕过他们往萧阔隔壁的房间走。退伍兵缓过神来喊道,“哎,是不是你小子敲我的门?妈的,装神弄鬼!”退伍兵是被这深更半夜鬼敲门整晕了头,上去就要拽那小子,那小子微微抬头,帽沿下面两束冰冷的眼神。退伍兵自知理亏,放开手,骂了两句,又念叨“住宿不带行李,深更半夜的来,一身晦气。”也进了自己屋子。
这新来的却是奇怪,萧阔看他进了自己隔壁的房间,自己也拿钥匙开门进了房间,恍惚间觉得不对劲,房里似乎和自己走时不一样了。正踌躇间,浴室门忽然一开,一个全身赤裸,连浴巾都没有裹的出浴女子出现在萧阔面前。萧阔一下惊的目瞪口呆。那女子也是大惊,叫道,“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间?”萧阔慌了手脚,难道是走错了房间?这女子一丝不挂,妖娆的躯体就在眼前,皮肤白嫩触手可及,满身女子的香气扑鼻。萧阔结巴道,“对…不起,走错了。”按捺心中火焰掉头要走,那女子忽然说,“你别着急走,既然都已经走错了,就将错就错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那声音幽幽,字字送到人心间,萧阔只觉得口干舌燥,向着门外的步子也迈不动了。女子一把抱住萧阔,萧阔顿时觉得自己也像没有穿衣服一样,清晰的感到了女子凹凸的身体温润的摩擦着自己,肌肤光滑玉如,嘴唇细腻柔软。女子在耳边呢喃道“萧阔…”萧阔心里一怔,开始清醒。自己是不可能走错房间的,刚才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房间号码,亲手用钥匙打开门,况且他和退伍兵记者都知道,这个旅馆根本没有女子住宿。思路更加清晰,但是身体却无法摆脱女子的缠绕,场面开始不堪,一时无法解脱。萧阔的脑子迅速的转着,幻想,妖精鬼怪不可能近身自己,唯一的解释是幻想,是心魔。定心。想到这里,萧阔干脆闭上眼睛,心里默背起政治题来,国际性质公民权利义务社会分配主权国家国际组织,心里一通狂背,发现自己记忆力很好,一着急的不但没忘就连平时忘了的现在也想起来了。越背越神清气爽,等萧阔挣开眼睛,早就没有了什么女子,周围一切如常。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看是退伍兵还有刚来的小伙子,退伍兵说,“就知道你也没睡,这鬼旅馆,半夜不让人睡觉,走吧,在这呆着不知道又犯什么邪,出去喝酒去!”原来退伍兵回去后,敲门声就没有停,退伍兵干脆开着门,这一开门,发现新来得小子正蹲在墙角抽烟,退伍兵此刻也没了脾气,既然都睡不着,干脆一起出去喝酒。
退伍兵说白天他发现小街往左不到二百米就有一个通宵的夜店,于是呆着二人往那里走。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夜风凉到了骨头里,吹着树木叶子哗哗直响,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几点灯光不知是哪里来的,似乎和白天的路都不知一样了。走了半天,退伍兵骂道,“怎么还没到,我记得很近啊。”三个人一路走一路找一路转,不一会他们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一条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怎么走都还是这条路。灯光没有了,房屋没有了,只剩下迷迷蔼蔼的雾气,三个人的手机都没有电了。鬼打墙。
退伍兵折腾了一宿,此刻脾气已经完全消磨没有了,只剩下疲惫,颓废和恐惧,他蹲在地上说,“我就是想找大仙姑治个风湿病,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萧阔也坐地上闭上眼休息,鬼打墙没遇见过,但是估计不会很严重,只要等太阳一出来就没事了,按照时辰估计,也就是在等一两个小时而已。那新来的小子非常焦躁,重重的原地绕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虚无的空间里,时间似乎被无限的放大,漫长到无法想象。退伍兵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吼叫着,“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萧阔也有些急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只觉得太过漫长,让人心力交瘁,三个人都没有手表,手机也没电,暗暗摸摸自己符,完全没有反应,难道又是幻境?政治题是背不下去了,此时萧阔只后悔没带一套试卷出来,如果带了试卷来做上一套,估计什么幻境都解了。新来的小子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叫阿龙。阿龙不但焦躁,而且一脸的懊恼。
完全没有希望,在退伍兵的强烈建议下,三个人又沿着这条路走了几次,每次都回到原来的地方。退伍兵和阿龙都放弃了希望,认为将要被困死在这里了。阿龙干脆躺在地上不动装死了。退伍兵变得像个婆娘一样一边哭一边絮叨,先絮叨什么死后老爹老妈没人管,媳妇肯定要改嫁,儿子就成了别人的儿子,又开始絮叨平生没做过亏心事,出门对得起朋友在家对得起家人,什么没出过轨没坑过人,说着说者忽然跳起来说,“是不是你们俩谁做了亏心事,把我也给牵连了?”他那样子让人哭笑不得,萧阔说,“我就是一个学生,最大的亏心事恐怕就是考试作弊了。”退伍兵说,“考试作弊不算,要是算,我死也不冤枉。”又问阿龙,“是不是你小子,看你就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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