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玲站在喧哗的大街上,抬头看看商场的招牌,说“我要这个。”蒲玎正要问,一个路人拨开两个人过去,嘴里还说,“土包子,在这挡什么路呀!”说着已经远去,又是一群人拥着撞过来。
这里人太多了。蒲玲站在街头,只看见那些人或者长长的大衣,或者飘摆的裙子,或是纤巧的包包,或是精美的鞋子,光彩的首饰五光十色,气质优雅而迷人。再看看自己,裤子上衣都是那么的难看,一双鞋子更是丑陋无比,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地,站在这里只是被人耻笑,不由得眼泪快要流了出来。
蒲玎见蒲玲刚才还很高兴,却一下要哭,不知如何是好,想来安慰,却被蒲玲狠狠的打开,她自己一个人走开了,道,“别跟着我”。
晚上是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
蒲玎左等不见蒲玲回来,右等还是不来,只好随着师叔去了,又怕师叔骂蒲玲乱跑,只得和师叔撒谎说蒲玲有点不舒服,一会就过来。
大厅中十几张桌子,坐的满满都是些妖魔鬼怪或者法家道师,煮雪阁名声在外此时一呼百应来者甚多。桌子上铺着厚厚的白色桌布,桌子中间是新鲜的郁金香和百合花,一张精致的卡片上写着今天的菜品,本来就高高的还穿着高跟鞋的漂亮姑娘摆动着娇俏的臀部将他们引到桌子上,帮他们拉开椅子,打开餐巾,铺在面前。瑞穷假装镇定的扬着头,其实心里很是发虚,还总想偷眼瞄瞄那女服务员。
同桌坐着的一个小伙子哼哼的笑着,眼神里似乎带着些轻曼。
瑞穷倒没有不在意,蒲玎也只得不理会。
那小伙子见他们坐定,说道,你们是哪来的,嘴角噙笑,颇为不敬。瑞穷说,长白山。小伙子哧的笑了,怪不得。三个字怪不得听的人着实扎心,似乎是长白山来得自然没见过世面。一旁另一个小伙子高兴的说,可是长白真人门下?瑞穷点头答是,这小伙子连忙握住瑞穷的手,十分亲切的说,“我家师在时经常提到老真人,说老真人法力高超,修行的好,德行高。只是千山万水不能得见,今天竟然有幸遇到老真人的门人,太好了太好了。我叫马道远,敢问二位怎么称呼?”
不错,正是马道远。马道远为了接近石心,了解更多的真相,于是假意来为煮雪阁二百年道贺。今天也来参加宴会。
互通了姓名之后,大家喝了几杯,片刻之后,石心终于露面了。这是马道远第一次看见石心,远远看去,倒也平常,不过是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一头白发,一副墨镜,披着件长长大衣,嘴角微翘算是笑容,行止翩翩。
石心客套了几句,有人给他的杯中满了酒,他就举杯敬酒。服务员也给坐上的宾客满酒,瑞穷和蒲玎都犹豫了一下,长白山的规矩是不喝酒的,但是如今是瑞平真人掌管了,似乎喝也无妨。茅山的规矩也是不饮酒的,但是自马道远的师父就并没有严遵。蒲玎和马道远年纪相仿,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这习道的规矩,心照不宣,都喝了。
马道远说,“这煮雪阁店面简陋的很,怎么这么大排场,哪里那么多钱,恐怕不是好来头。”蒲玎道,“我虽然远来的不知道底细,但那肯定不是干净的钱。”马道远说,“既然如此,老真人怎么会跟他结交?”蒲玎笑道,“哪里是老真人,老真人仙逝了。”
石心应酬几句便退回后面去了。酒宴正式开席,众客大吃特吃起来。一时场面喧哗。
宴席上酒菜虽然好,马道远却没有心思,过了一会,他就悄悄的离了席,到处去偷偷的观看。蒲玎一会也离了席,酒菜虽好,都是他没吃过的,他倒是想吃,可是心里记挂蒲玲,吃也吃不下去,于是出来找蒲玲。
转了几处,马道远发现一个屋子里堆着很多精致的盒子,应该是给宾客准备的回礼,偷偷的打开一看,别的不认识,里面竟然有一小瓷瓶的梅花落雪丸!马道远的心抖了抖,定了定神,将东西放回去,忽然听见窗外似乎有人说话,马道远趴在在窗户上偷偷看去。
月色如水照着大地,窗外正是一片花荫,离酒店里的大路很远,又有假山石挡着,所以僻静的很。
两个人抓着一个人正在说话。
一个说,怎么办?另一个阴阴笑道,好久没吃活人了,这个白白嫩嫩的,吃了吧。那个遂也阴阴的笑了。于是长出长长的毛绒绒的耳朵来。
另一个耳朵也跟着长长了,月光下倒影,宛如一只兔子。兔子精的脸上生出毛来,呲出两颗大门牙。一个说,可得弄干净,别留一地血,不然被发现了,大家都是客人,不好得很。
马道远被这忽然显出原型的兔子精吓了一跳。号称降妖除魔的,上次见了鬼,这次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妖精。马道远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仿佛看见了一跳降妖除魔的大路正在向他铺开。自今而后一定能大展雄才了。
兔子精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马道远大喝一声跳出了窗子。跳出的时候脚被崴了一下,失了燕燕风度,还好崴的不严重。马道远站直了身形,喝道,“妖孽,光天化日敢在这里吃人。”说完觉得不对,因为现在黑灯瞎火,并非光天化日。还好小妖并不讲究文法,见有人来势不善,也不多话,即可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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