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扬沧翎仗着自己高些伸手拎前面狗子的衣领,扯着她往山上更快的跑。
“娘的!松开!”狗子突然被扯不悦的吼,紧接着看后面突然追上来的黑雾也跟着提速,“大苍!往右!别去山上!”
扬沧翎往后一瞥,焦急道:“没用!公路上一览无余还不利于躲藏,我们往山里跑再躲起来!”
只有这样的原因吗?似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私心。
…看到那个黑影时扬沧翎是害怕的,但如果说第一次见到那扇门时可能是错觉,那么第二次他能肯定了……看见车子疾驰向那座大山…自己不安的心情就会慢慢平静下来,而越往山上跑,他越感觉呼吸顺畅,脚步都轻松起来。
该说是…游子归家的心情?扬沧翎自己都被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搞得十分迷惑,但迷惑归迷惑,他还是凭着记忆一路朝上,身后的狗子在说:“等等…奇怪了,大苍你走的这个方向……”
话还没说完,那片有木门和残破屋檐的空地已经在眼前了。
“…大苍你什么意思??”狗子问他,扬沧翎沉默着不说话,身后又隐约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大苍,喂喂,快想办法别愣住啊!”
狗子着急了,她伸手去拽扬沧翎,就看见面前这人目光直直的看向那扇木门。
中邪了…!狗子想着更着急,往回看去还没有那个鬼影,再转回来的时候感觉那扇门有点不同。
那是扇独立的门吧…后面是实心的山吧……狗子心里慌张的疯狂吐槽着,视线却也中邪了似的紧紧黏住了远处那扇木门,微弱的月光映照中,那扇门像是开了一条缝,里面幽深幽深的,不是山壁。
下一秒门又开了一点,紧贴着山壁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伸出来一只女人的手,在周围的黑暗中白的渗人,柔柔的朝他们招了招。
“WCNM???”
狗子心脏一停内心狂嚎的同时,像有看不见的人站在她身边,耳边有个陌生的女声,轻飘飘的贴着她耳边说:“过来啊~”
白清河晚几步到达木门前面,但她过来的路上前面的人已经进了村子,门合上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像是水面一阵晃动,没了先前两个人走过的痕迹,倒是多了很多官兵。
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皮肤相互粘连姿势诡异的官兵们,此刻正团团围住什么东西,手里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白清河跨出林子的步伐猛地退回去,看着眼前突然热闹的画面害怕的退到一棵树后面,空气被那些火把烤的热烘烘的,白清河缩了缩头,忍着快跳出喉咙的心脏仔细去辨认官兵中间的东西。
似乎是个女孩子…细胳膊细腿,抱着头蹲在正中间呜咽着,这是……秀萝!?
白清河喉头一紧。
眼前的画面很嘈杂,鬼官兵们从喉咙里发出黏腻不清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火把闪着红光映照的周围周围也带上橘红的颜色,噼里啪啦的火把声中,几个最中间的官兵发出两个短促的声音,周围的火把一起向下挥去,秀萝发出了尖利的嚎叫声。
“住……”白清河被眼前的画面吓的手脚发软,她扶着旁边的树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冰凉的泥土里,他们在烤人干……
官兵把从村子里出来的秀萝当成和村民没有区别的瘟疫携带者,正在把她烧干…白清河整个身子都在抖,她想冲出去把秀萝拉出去,但没有用…自己甚至没法好好地站起来…
“月汐?月汐!??”门后面有个人在喊叫,白清河又明白过来这是一年前的灯泡,怎么来到一年前了…!?白清河惊恐的想着,秀萝的哀嚎声已经小了下去,但空地正中间皮肤炸开的噼啪声和空气中散开的肉味还是在无声的告诉别人中间烧着个人。
“唔…”树后面的人伸手死捂住了嘴,胃里一阵阵翻腾着眼前一片昏花。
“月汐…”
“月汐…!!?”门还在拼命晃动,后面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叫着,但显然也闻见了那个熟肉的味道,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咚!咚咚咚!”
灯泡不发出声音了,只是一下下的锤在门上,那声音透过火声和其他声音到清河这里只有微弱的一点,可那一点像是棒槌,一下下敲打在白清河心上……
白清河被涌上来又难受又恶心的情绪冲击的头昏,那一下下的锤门声中,她回想起来最早进村的时候蠢羊说的话:“那个门上面有很多抓痕和砸痕,像是有人想了很多办法想要出去,痕迹新新旧旧的叠在一起,中间的地方有的血迹还没干,应该是我们醒之前砸上去的…”
“血迹的形状和溅射,像是有人在砸门,还试图从缝隙处扳开门板。”
做这些的…都是灯泡…
白清河突然理解了,在自己刚进村睡着的时间内,木门那边一年前的时间被重合到一年后,正确时间的灯泡怀着憎恨假意说四处转转离开了大家,从此开始在暗处观察陷害自己。而一年前的二叽跪在门边砸下那些血迹,最后生无可恋的倒在了村子的路边,又被找另一个灯泡的自己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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