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一间屋子,同样的,再进,还是一样……
太阳的热度正是最烘烤人心的时候,现在是中午,吃饭的人都离开了,去哪了……?
他们一定…我想着使劲换口气,他们一定聚集在某个地方,为了某件事。
我猜今天是鬼节…一年前的村子里的鬼节…木门的方向的天空浑浊一些,隐隐约约从那里传来燃烧万物过后的味道。
这个村子的诅咒,绝不是我们几个受伤这种事情催生的,太僵硬了…我一直直觉有的地方接不上来,光凭这些事情,不足以有那么浓重持续百年的怨气徘徊不散。
那个奇遇…它要我见证的,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个村子自有信仰,传承着自己的文化已过百年…如果不是那个残忍的仪式,也不会受诅咒至今…】是那个…仪式…
我有种不安的肯定,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仪式,但恐怕就是今天……
什么样的仪式,会在哪里…?一时间各种画面疯狂在脑子里过,我双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捂住脑袋慢慢蹲下去…
什么样的仪式…?奇遇当中的见证,恐怕最重要的东西就在今天,今天过后一切就能弄清,那么到底是什么…!?
我的视线夹在两只胳膊中间,面前是村里姜黄的泥土地,背后被太阳灼热的温度烘着,远处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过来…
今天是鬼节…我告诉那些官兵瘟疫是真的,那么应该是今天,他们一举冲进来开始烧村。
村民应该进行过反抗吧?想要烧干净村民们是官兵的执念,所以百年之后他们变成了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还是执着的守在村门口。
可他们为什么不进来…?他们不敢进来…我干干的咽了下,这恐怕也和马上到来的那个诅咒有关,诅咒将他们赶出村子,变成那个样子,而他们又因为那一份执念一直守在村外百余年。
村民们在生死关头,当然不可能就那么束手就擒等着被一把火烧光,他们做了什么……
这里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信仰,他们肯定是去求助自己的神了,阿旦……可我还在这里,他们去求谁?要么我不是阿旦,要么他们有别的办法。
这个信仰,是从我口中开始的…我的记忆又回到之前的山洞,我和小孩子的对话间,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背后被烤的火热,我一滴滴汗顺着身体往下流,脑子里费劲的回想着自己说过的话,那样的状态…我混乱的说的是什么?
焦急到了尽头,我脑子里那根弦蹦的断开…一幅画面和一句话闪过我的眼前…
画面是,奇遇最开始的图,画面正中间是个“人”身后共有六条手臂,条条诡异的扭曲向下,他被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摁在正中间,挤成了同样扭曲的姿势。而那人的上方又有一个同样六条胳膊的“人”,张牙舞爪的伸展着。
那句话是,你听着啊,仇是一定要报的,该下地狱的也是一定要下的,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神,就自己创造一个。
自己…创造一个……
造神…
周围的热度突然间都消失了…我感觉自己火热的身体一点点凉下来,刚刚热出的汗也渐渐消失,中午的太阳之下,我不禁连着抖了好几下……
阿旦这样的信仰是由我空口说出来的…如果那句话也被当做信仰之一,此刻的村民们为了保命去求助那个虚无的神明,求助自然得不到回应,得不到回应……他们就自己“创造”出一个…
创造出一个…二叽说,那些人每晚都在赎罪,如果掉下手臂是因为赎罪的话…那么他们做的,也可能是缝上手臂…?
那个仪式…他们要做出一个阿旦…
他们要拿活人做出一个自己的阿旦来…!
我猛地用力扑倒在地上,来不及全站起来一只脚就继续用力,脸和手蹭着泥土地歪歪扭扭爬起来,顾不上腿上钻心的抽疼疯狂的向北边一拐一瘸冲去,祭厅…他们都在祭厅!
那该是种怎么残忍的手段!?正午家家户户都在吃饭的时候官兵们举着火把冲进来企图烧死所有人,那些丧心病狂的村民们丢了吃到一半的饭,齐齐聚到北边的祭厅,想要造出自己的神明来庇护自己。
阿旦有六条胳膊,他们要把一个活人缝上四条别人的手臂吗!?我脑子爆炸似的尖啸着,进村以来第一次把这些事情穿在一起,…这会有多痛苦,又有多变态…哪个可怜的人要被抓来做这种事…这样做出来的神明,怎么可能保佑别人!?
太可怕了…我边往前使劲走着边感到揪心的难受,这个可怜的人…大概只会是外来人…
外来人就是我们几个……可我还好好的在这里,阿旦是谁…狗子、蠢羊、灯泡、还是…师父?
刚进村的画面又代替了眼前的村子,千钧一发之际我们被扯进这个村子,蠢羊说,是师父救的我们,那时候完全没有注意…我们四个人几乎是一起被扯进来的,那师父他…有几只手?
不…不不不……我想着腿软的不行,拼命摇动脑袋想把这些回忆晃出去,但越是这样,以前没被注意的那些就越是争先恐后的挤进脑子:和三花进墓穴的时候,师父明明就在墙后面却不愿意让我见他,露出的那一只手,是唯一的一只右手…还是其中一只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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