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元任之脸上什么愤怒的表情也没有, 他站在原地静了半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香烟含在嘴边,没抽,非常平静地问丁建芳:“你,还有你妈,满意了吗?”
丁建芳被这疏离的语气还有用词吓了一跳,“我不是那个......”
“不是那个意思吗?”他冷笑:“也无所谓了。元音是我女儿,哪怕她过了十八岁我没了抚养监护的责任和义务,她内心憎恨我这个父亲。可我想补偿一下我的女儿有什么错?我一年赚的不多,五六十万,也只是想给她两万的零花钱又有什么错?她结婚,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别的女孩子出嫁,父亲是如何含着泪把女儿送上婚车的,对女婿耳提面命,多给一点钱傍身,生怕孩子在婆家受欺负。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你何苦这样逼我?在医院门口那样羞辱她?”
“......”
“那可是我的孩子啊。”他低声说,苍老的声音里黯哑无比。
丁建芳忽然害怕了,觉得是不是自己做得过了。
但是没错啊,母亲是这样教自己的,如果心软,被压榨的人就是她了。她必须得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考虑。她工作、照顾家庭所有付出得到的回报,是百分百在自己的家庭上的。但是元任之就不一样了,他会分一半的心思和金钱到另一个人身上。
即使知道自己老公心灰意冷,她咬着牙,告诉自己没做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元任之甩开她的手,渐渐走远,有些苍凉地说:“我最后一次抱她,还是八岁那年,刚上小学。小小的人儿,自己削铅笔割伤了手指,全是血,害怕地喊着爸爸......”也不敢哭,后来说是怕流了那么多血再流泪的话人会死掉。
这曾是他骗过她的谎话。
过去的种种,元任之都记得的。
以后就都没有了。
*
丁家整体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除了丁母打电话交代丁建芳,给元任之做点好吃的对他好点儿,男人哄哄就好了,他能做出这种选择不还是看重这个家的么。
丁建芳说:“他又要出差了,好像压根儿不想待家里啊。”
“......”
宋熠给那个孩子安排手术的时间,元音是知道的。但不知道知道宋熠去找那家人谈了什么。
过了一天才把这事儿跟她讲。
早上她没起,宋熠坐在床边给她穿衣服,“这样一次性摊开了说,他们也不会再来烦你。”
元音忽然感动,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了?舍不得吗?”宋熠笑着调侃,强迫她穿上上衣,去陪自己吃早餐,一边扣衬衫一边道:“也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联系了,毕竟你的爷爷奶奶还是要孝顺的。只是过了这段敏感的时间,以后他的家人心态平和后,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元音抬手,摸宋熠的脸,还有脖子,看他为自己操劳的模样,非常想亲他了。
然后真的亲了一下。
“是不是嫁给我没后盾,没有安全感啊?”看她忧心,他故意问。
元音顺着话说:“是啊,怎么办呢?”
“傻孩子。”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我就是你的后盾,你记着,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在你这边的。”这话,很早之前就说过了。
他就是她的家。
“别难过,等以后我们这个小家起来,有了孩子,家庭稳定,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我现在就不孤单了,因为有你。”她甜甜地笑,搂紧了他的脖子,于是两个人闹做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元音这两天干什么都好累,早上也起不来。昨晚明明睡得不晚,结果第二天早上还是困得眼睛都挣不开,宋熠连哄带骗地:“好孩子,再不起真迟到了,我不管你了。”
元音支支吾吾地说:“宋大哥,我再睡一会儿嘛。”
宋熠:“.....”他强制给她穿了衣服,从被子里拉起来。
这会儿两人亲密着,笑着笑着又躲进被子里,元音身上的衬衫全被解开了。
她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说:“我好累啊。上午没事儿的,我晚点过去吧。”反正晚上要跟组拍摄。不需要朝九晚五地打卡。
宋熠看实在喊不醒她自己又得去上班了,只好再次定了闹钟,把早饭给她温着留好才离开家。
元音这一觉睡到十一点,中间醒来过几次,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她起床刷牙洗脸,接到叶遥的电话:“元小姐,你是懒成精了吗?你老公怎么受得了你的。”
元音以为工作上有事儿,忙吐掉嘴里的牙膏问:“领导找我?”
叶遥笑:“领导倒是没找。通知你一下,晚上的拍摄延时。”又要加班到半夜了,元音了解。
“医生特辑的脚本写好了吗?”
“嗯,待会发你看看。”
“这效率,还是杠杠的啊。”叶遥称赞道。
元音笑:“唉没办法,我就一个爱睡懒觉的毛病,耽误前程啊。”
关于纪录片,有几个医生的特辑。
脚本任务是分配到元音这里的,她写得格外认真,后续还要再去补拍一些镜头。是关于,医生的生活,工作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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