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大爷，夫人。”
纪尧怀里的人儿小脸皱了皱，就像是被惊醒了，揉了揉眼睛嘤咛一声：“嗯·····”
纪尧眉头一蹙，大手轻轻拍着姜楚的后背安抚她，沉声道：“什么事？”
外面传来宝云的声音：“是老夫人差遣奴婢来瞧瞧大爷和夫人起了没有。”
“没有。”纪尧有些不耐烦的道。
大清早的好端端来惊扰他家小媳妇的好梦，他都舍不得吵醒她。
宝云微微一怔，却还是端着笑柔声道：“老夫人说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大爷爱吃的菜等着一起用饭呢。”
这一来二去的对话，姜楚哪儿还能睡得着？撑着身子爬起来了，迷蒙着眼睛道：“那就起吧。”
总不好让梁氏一直等着。
话音刚落，便见宝云推门进来了，手上还端着洗漱的脸盆，笑着道：“奴婢伺候夫人和大爷洗漱吧。”
可姜楚昨儿被纪尧折腾了半宿，此时她懒懒的半靠在纪尧的怀里，身上的衣裳都还七零八落，那内衫顺着雪白的香肩滑落着，还能看得到那身上大片放肆的痕迹，宝云骤然进来，姜楚还在半睡半醒压根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被她给撞见了这一幕，生生给惊的怔在了原地。
纪尧立即拉过棉被把姜楚给裹的严严实实的，骤然暴怒的冲着宝云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宝云被吼的浑身一抖，手上的盆子都“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水花溅起来打湿了她半身裙子，可她顾不得这满地的水，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奴婢只是想要进来伺候夫人洗漱，奴婢以为，奴婢没想到······”
一边说着，那泪珠子便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满心的畏惧。
她其实并不是没想到姜楚会是衣衫不整的样子，毕竟男女同住，还能日上三竿不起，但凡不傻的，都能猜得到昨夜是多少的激烈，她知道此时推门进来，必然是一副暧昧的景象，她更想融入这种气氛，成为第一个进入这种气氛的人。
她真正没想到的是，纪尧会因为这种事而暴怒。
更没想到是，暴怒的纪尧，会是如此的渗人。
宝云浑身都抖的跟筛子一般，吓的脸色全白，可纪尧没有饶恕，她便只能一刻不停的继续磕头。
“奴婢只是怕老夫人等的着急，所以才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具，夫人说要起了，奴婢就进来帮忙伺候了，奴婢所在的上个主人家的规矩便是如此，是奴婢有罪，还请夫人饶了奴婢一次吧，夫人，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宝云连连哭着道，满脸的无辜。
她知道此时暴怒的纪尧必然是不好求的了，只能求姜楚，女人到底心软，即便不心软的，在男人面前，也得装出心软的样子。
况且她也的确没有犯什么大错。
姜楚此时算是清醒透了，看着宝云淡声道：“可你上个主人家的规矩，是随便什么丫鬟都能进主子的屋子的吗？”
宝云脸色一白，一颗心“咯噔”一下，瞬间跌入谷底：“我······”
姜楚接着道：“你虽说是老夫人身边的人，那怎么也不是我房里的，想要进我的屋子，那也得看我应允，你随随便便的贸然闯入，放在你上个主人家，应该是个什么下场？”
宝云心脏狂跳，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姜楚声音也清冷了许多：“这是第一次，我不深究，自己下去领十个板子吧。”
宝云惊的猛然抬起头，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能当着大爷的面如此苛待下人？十个板子，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足以皮开肉绽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了！更重要的是，丢了这脸面，她日后还如何在这府中立足？
宝云呆呆的看向纪尧，似乎还想求饶：“大爷······”
纪尧冷声道：“还不快滚！”
宝云吓的一哆嗦，连滚带爬的连忙退出去了：“是。”
姜楚瞧着摔在地上的那水盆，眸中多了几分深思，大概是她想多了点吧。
纪尧脸色到现在还难看的很：“这丫头直接赶出府也不为过。”
“罢了吧，娘本来也喜欢她，也会哄着娘开心，让她伺候着娘我倒是放心的，况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莽撞了一次，打顿板子长记性也就好了。”
“她都看到你······”纪尧显然气儿都没消。
姜楚好笑的道：“她又不是个男的，看到了就看到了，我当你生什么气呢。”
纪尧眸光阴森森的道：“要是个男的，可不是十个板子的事儿了。”
起码那眼珠子都得挖了去！
姜楚被他这眼神给渗的一哆嗦，没好气的道：“还不都怪你！闹的我昨儿一夜没睡好不说，今儿早上还闹笑话，这若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纪尧大手掐着她的脸：“昨儿也不知是谁先挑事儿的。”
姜楚连连“哎哟”的叫着：“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说了行不行？”
纪尧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是想也不能想！”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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