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秒沉默后,温匀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看不见半分睡意,他神态自若地移开箍住谢酝的手臂。
谢酝下一秒起身,去了主卧内的浴室。关门的前一刻,她忍不住问了句:“昨天晚上......”
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隐约记得一些,却不记得具体经过。
温匀本来打开了衣柜要拿套衣裤,听到她的话停下动作,侧头去看那边,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你真的想知道?”
谢酝这个时候才看出他很疲惫,昨晚应该没休息好,至于这原因——
“......当我没问。”
......
用温匀递过来的备用洗漱用具打理了一下自己,谢酝到客厅的时候,温匀已经洗了澡换了套衣服,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擦头发。
悄咪咪嗅了嗅自己身上隔夜的酒味,谢酝皱了皱眉头。
怪不得这人大清早就搞清洁,她自己都受不了。床单被子枕头大概也得换一套......
她还真是给人添了不少麻烦。
默默走过去坐在一边,谢酝没敢说话。
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温匀放下了毛巾,说:“忘了告诉你,学校那个任务你要跟我一起去。”
谢酝:“?”
“......为什么?”
“这个任务有点麻烦。”温匀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牛奶,示意她喝,“两个人方便一点。”
透明的玻璃杯里有三分之二的乳白色液体,在客厅内光线的照射下微微晃动。
谢某人:......
这人用这么短的时间洗头洗澡还热牛奶??
将盛着牛奶的杯子端起,谢酝慢慢喝了一口。感受到暖乎乎的液体流到胃中,她不经意扬起嘴角,回了温匀的话:“——那就一起去吧。”
队友好不容易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怎么可能退。
瞥见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温匀没说话。
过了几秒,谢酝突然意识到什么,喝牛奶的动作停下了。
——等等,众所周知(?),温匀玩Ideal World就是为了帮忙体验游戏里的恐怖成分,所以他的任务都是关于那方面的。之前他带谢酝任务的时候也是挑了最简单最不恐怖的类型,这次他都觉得棘手......
谢某人:......这下是真的完了。
......
到家之后,谢酝立马拿出要换的衣服奔进浴室。洗完澡之后,她在要走出时不经意往浴室里的镜子那边瞥了眼,与镜子里的自己“遥遥相望”。
四周因为她停下动作而变得静悄悄的,万籁俱寂中只有她和镜子里的人在眨眼。她眨一下,“她”也眨一下。
谢酝莫名觉得诡异,脑子里冒出看过的恐怖片,要是镜子里是另一个灵魂——
谢酝:“......”
她要找温匀赔偿精神损失费。
......
万般无奈之下,谢酝上了游戏。
那上面人那么多,总不至于再沦落到自己把自己吓成那样。
说来也巧,她走到落脚点内的客厅的时候,温匀也恰好坐在那儿的沙发上。
谢某人:......这熟悉的场景。
不过这次倒轮不到她愧疚了。
看到她表情不太对劲,而且欲言又止,温匀最终还是选择主动开口:“怎么了?”
谢酝张了张嘴,无声言语了好一会儿,最后冒出一句:“......你赔我。”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温匀觉得好笑:“陪你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谢酝只能一字一句地解释,“我说的不是‘陪伴’的‘陪’,是‘赔偿’的‘赔’。”
猜到她要提学校任务的事,温匀也不扭捏:“你想怎么赔?”
“......”谢酝梗了一下。
能怎么赔?
对方那么大方,床被睡臭了都能忍,她哪能太小家子气?
想清楚(?)这个道理,谢酝也不再纠缠,只是语气无奈地辩解:“......我被要做任务的事吓到了。”
“猜到了。”温匀对此表示理解。
谢酝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现在看自家镜子都不对劲要怎么办?”
之前玩(?)“恐怖闯关”和做“极品任务”那段时间也这样。
看她是真的无措,温匀不急不缓道:“你要把游戏和现实区分开。”
而且——
“没什么比恐惧更让人害怕。”
游戏里做任务还可以靠逃避强捱那一小段时间,但在现实里则需要直面。拥有过多的无用情绪只会让自己效率降低,鼓起勇气去面对反而事半功倍。
本来没期待回答的,但他这么一说,谢酝也觉得有些道理。
“等一下。”她停下动作,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难道这就是Ideal World想通过那些恐怖画面告诉我们的人生哲学(大雾)?”
温匀顿了下,认真地摇头:“不是。”
这只是他一时兴起临时(瞎)编的。
为了岔开话题,温匀侧头问谢酝:“最近有安排吗?”
谢酝想了想,缓缓点头:“有。”
“什么?”
“学校任务。”
温匀拿她没辙:“......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谢酝这回倒是老实:“没别的了。”
“最近有个新开的副本,一起去看看吧。”说完,温匀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吓人。”
谢酝旋即起身,低头看坐着的温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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