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
瘫在地上,像是一条毛毛虫,厚厚地摊上慢慢蠕动,好不容易从宿醉般的眩晕感中招回了魂魄,意识逐渐清醒。
“啊!”
苏绫直起腰,睡眼朦胧,从来没感觉过这么累。
“朋友~再见!”
她看见了那位站在床边,一手拿着闹钟,一手拿着床单的灵体,甚至没有下半身。
“啊!朋友~再见!~”
甚至直接唱起了歌。
灵体一身管家打扮,皮鞋西裤小领结白衬衫,二十五六岁模样,眼神是冷的,心似是更冷。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
苏绫浮夸的起着调,心里琢磨着这少女漫式展开是个什么情况,顺手拉着小更衣隔间的袍子套上,一手拉上衣柜的门,镜子里看不见任何异物,只有她孤零零一人。
“再见吧!!!!”
“一点儿也不可爱。”
那位幽灵管家吐了个槽。
苏绫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鬼魂,似乎是夏莉柰请来的服务生。
“Yup,没错,我从你那傲慢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你没有教养,狂妄自大。敢往苹果里塞上一口钢针,面带笑容喂给你的同学。”
那家伙用床单擦拭着小闹钟,鲜红的漆壳渐渐发亮,焕然一新,安置在床头柜上。
“何以见得?”
苏绫打理着头发,她寻思着按照少女漫展开这个节奏应该是马上要迎接开学典礼,怎么着也得给导师留个好印象…
等等。
我她妈的二十四了!
按照教育年龄那也是个硕士。
我还怎么念…
思绪戛然而止。
苏绫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起来。
她看上去重返了十六岁的雨季,曾经引以为豪的A变成了A-。
脑门青筋瞬间变成了井字,差些一拳打碎玻璃。耳旁还传来管家的絮絮叨叨。
“何以见得?”
管家那慵怠懒散的语气吐露着不屑与轻佻。
“你昨夜睡觉翻了二十一次身,踢了三十回被子,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猫。毫无淑女的做派,更和优雅谈不上半点关系,可能昨夜里你太过劳累,甚至半夜开始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可能隔壁的好邻居不这么认为,但是我离你近在咫尺,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恶魔的音乐会,那太可怕。”
苏绫当时让这尖酸刻薄的管家怼得说不出话,仿佛以前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甚至觉得无所适从,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我能用一会烟斗吗?”
苏绫:“不可以。”
管家:“谢谢。”
说着他啪嗒一声敲打完烟斗,划着火柴,点燃了烟草。对苏绫的话选择了无视。
“你这家伙真的是我的佣人?”
“Noob。”
发音虽然短暂,但那Noob蠢货的意思溢于言表。
灵体嘴里散发出阵阵青烟,但苏绫嗅不到烟草燃烧的呛鼻味道,仿佛那只烟斗同他一样,早已成了冉冉时光中的剪影,成为了灵体本身。
“我是夏莉的朋友。”
“夏莉?”
“对,夏莉-柰。”灵体从桌上拿起照片框,那是一张毕业照,院士帽黑袍子的打扮,是夏莉与灵体的合照。“你可以这么称呼我,鹳,嗯…我想想。”
他一手托着烟斗,放下照片,将苏绫的床整理完毕,又拿起照片,翻了一面。背后写着“stork”,直译为鹳。
“对,就是这个,夏莉是个华人,我那斯托克的译名不太讨人喜欢,她和谭雅就一直这么叫我,鹳,鹳,鹳,鸟哥。嗯是这样没错,不过一点儿也不优雅。”
“鸟哥我斗胆问一句。”苏绫整理好仪容,套上秋衣秋裤衣柜里的法师袍。
“你什么来头?”
“嗯…”鹳思考了一会,嘴里吐出个烟圈,那冰冷的眼神中带上些许暖意。逐渐变成了月牙,他微微笑着。
“我是这儿的塔灵,因为思念和爱意牢牢将我锁在了这儿,无法脱身,又因为一己私欲想要抓住今生的回忆与情感,不得超生,只得迎来一个又一个新主人,为他们打扫房间,洗衣做饭。”
苏绫点点头:“了解。”
“那么小姑娘,你叫什么呢?”
“苏绫。”
“看得出来,夏莉似乎对你独有一份特殊的宠爱,她甚至开启了多年未曾有人居住的单间宿舍,特地把我喊出来打扫一番,不过不要高兴的太早,你马上就会去挤连体排屋了,这间房对夏莉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鸟哥在说完这些后,戴上白手套,一头棕色直发随着微微欠身垂在脸侧,一副绅士做派,指引着苏绫的去路。
“从旋转楼梯下去,和楼下的乌拉拉打个招呼,让它记住你的脸,不要耍小聪明,不要对它使用变形术,它能看穿一切伪装。下次你来的时候,它就能顺利放行了。”鸟哥补充道:“餐厅在西北方向,你会路过一个大花园,不要惊扰到里边儿的魔药学高年级生,除非你不想吃饭了。他们的老师脾气非常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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