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而且我相信,只要这证人一出,以大人的英明,一定能够识破此案。不过……在传人证之前,我请求暂停审判,将我等几个先留在衙门。”陆羽说着拿出一张准备好的纸张递上。
师爷看了一下知县的脸色,看他没有不愉,忙过去接了过去,递给了黄睿爵。
其实一个状师敢跟他提建议、谈条件,黄睿爵心里也是有点不爽。不过这件案子现在已经确定是谋杀命案,如果不能在这一场官司里面找到突破口的话,问题还是会留给他自己的。而且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外面看着,知道这个命案的就更多了。如果自己以后破不了的话,就落下无能的笑柄。
思来想去,他还是押宝在陆羽的身上,希望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希望他能够有证明杜二甲是贾庭所杀。至于押后再审,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自己也可以多了解一点详情。若能破案的话,借着陆羽现在的声威,为自己提高声誉,也是好的。
所以,他默认了陆羽的提议,等师爷把东西拿上来。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不便,但已经下令把他们几个暂时关在偏房,下午再审。
对于杜老头的死亡,官方还没有介入调查,贾庭现在只能算是被告,而不是嫌疑犯,他也没有逃窜的迹象,所以不需要收监。而暂时的关在偏房里面,是为了避免在下午开审前,做其他的动作,送钱贿赂、杀人灭口什么的,当然,其他动作真的要做的话,也不需要当事人自己亲自去做,这也只是一个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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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蕊香!我们老爷待你家薄吗?我姓贾的有亏待过你爷爷吗?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怂恿着来诬告我!”一进入房间里面,贾庭便怒气冲冲的训斥蕊香。
四个人是在一个房间里面,把原告、被告关在一起,外面有衙役守着,也不怕他们打起来,但这样可以给双方一个私下调解的机会。
蕊香有点怯意,说不出话来。事实上,杜堂对杜二甲还算可以的,至少看在为他家做了多年长工的份上,没有在他年纪大了之后就辞退他,而是给了他简单的工作,让祖孙两个虽然过得穷、但还有一份收入来源。至于贾庭,他也用不着去亏待杜二甲,榨不出油水的石头,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陆羽拦在了她的面前,冷冷的注视着看着贾庭:“虚张声势,你叫得声音越大,越是反应了你心里的恐惧!”
“好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我算是看走眼了。”贾庭狞笑了一笑,对着陆羽低喝了一声。
“贾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堂在一张椅子上面坐好,威严的问道。
贾庭忙过去解释:“老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您吩咐该给的银子,我可是一厘一毫都没有少的教给他们了啊。我还就是交给他了呢,说不定就是这小子对您不满,所以编造出这样的话,想要抹黑府上的清誉。”
陆羽看着年纪五旬的杜堂大地主,淡淡的笑道:“杜老爷,您是好人,我和蕊香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如果这次的事情,由上海到您的话,也应该怪这个贾管家。言尽于此,不需多说了,下午就会见分晓。”
他直接拉着蕊香到另外一边坐下,不去理会杜堂的不愉、还有贾庭的低声解释。
“怎么会这样啊?”蕊香看着陆羽苦笑,轻声问了一句。早上陆羽向她打听杜堂家里情况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到这么多,现在发现要告的人竟然是贾管家,感觉难度和压力都大了许多。
让她担心的是,贾庭没有谋杀爷爷,或者说退一步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是杀害爷爷的凶手,那以后自己再杜家村恐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得罪贾庭等于得罪杜堂,得罪杜堂,杜家村所有人也不会支持她这一个孤女。
“你放心,表哥一切都有准备,你就等着给爷爷申冤吧。”陆羽也是第一次,他心里也没有底,如果不是有这些日子说书的经验,甚至做不到如此镇定。但现在为了不让蕊香担心,他只能安慰她。
“嗯,我相信你。”蕊香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着信任和崇拜。这一个月陆羽只是靠着说书,就已经让她可以吃上白米饭,让她相信他的能力。
相比于他们两个的平静,杜堂的脸色一直是阴沉着的,雇用的长工死了,死在家里的牛棚里,这让他觉得很晦气,现在果然有不好的事情来了。
贾庭心里则更加的起伏不定,猜想着陆羽知道多少,猜想着他说的证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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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听传来的声音,知县黄睿爵好像已经升堂了,可是迟迟没见人来传他们几个过去,这让贾庭有点坐立不安,杜堂的脸色更是阴晦。
而让他们两个更心烦的是,为了怕蕊香担心和无聊,陆羽一直在给她讲故事,什么《白雪公主》呀、《海的女儿》呀、《灰姑娘》啊、《卖火柴的小女孩》之类的。
这些童话故事,本来就是女孩子更加喜欢,蕊香虽然已经是少女,但这些故事从来没有听过,里面异国他乡的风俗更是闻所未闻。所以,听来也是津津有味、感动连连。把这几日难过压抑的心情、把公堂上面的紧张担心,暂时的抛开了。
终于,外面的衙役开门了,领着他们几个来到了公堂上面。
外面观看的人群,并没有比中午多,而且还少了许多,因为中午很多人是准时去听陆羽说书、临时过来的,看热闹的心里虽然大家都有,可没有那么多的人有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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