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下强兽人的网志 http://blogs.myoops.org/lucifer.php/2008/07/24/fakeexam)
(强兽人的日常生活显然很无聊,网志又更新了 http://blogs.myoops.org/lucifer.php/2008/08/08/p365#more365)
扣掉假考部队的假正义,我想可以讨论的一点是,当社会放了很多资源在广设大学教育上,是不是对的方向?如果这样的资源分配对社会整体没有帮助、甚至有负面效应,政府该不该立法干预录取的最低门坎?
然而这么严肃的层次(严肃到有点无聊了),我通常是不加以讨论的,因为我是人生至上主义的论者(……什么时候有这个主义了?)。
我从这个地方开始思考:如果每个人想上大学就可以上大学,而这个机制对服从它的这些大学生来说,是不是对他们的人生有帮助?
如果大部分的人开始发觉,光只是上大学并不会对他们的人生有帮助、实际上也学不到他们想学的东西、就算毕业也得不到好工作的话------他们退出这个“非常普及的大学教育机制”,日积月累下,有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游戏规则?
也就是说,我觉得那些被媒体点名拿出来讨论的低分录取的学校,他们的存废,应该由就读他们学校的学生来决定,应该由几年下来的毕业生表现而决定。算是一种自然淘汰赛制。
至于有人考了八分就想念大学,那是他的人生,没妨碍到任何人。
媒体把他想念的科系搞臭了,最好是举证那个系所的师资有问题(学历造假、没发表论文、师生关系很淫乱、系主任收贿这样的事),至于那个系所就是想低分收学生,他们面对的问题就由他们承受就是了。
另一方面,我们来想想,大学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社会在讨论这个问题时,都把大学当作是“人力资源产生器”,把从大学毕业的人当作是人生履历表的第一站:“台大→新竹科学园区宏达电工程师→人生第一台车→人生第一栋房子”。如果这个履历的第一站,没办帮助你取得下一站的门票,例如好的工作,例如好的职称,就算是失败的学历?
但大学给我们的,岂只是学科成绩单上的分数?
我是交大毕业的,89级,管理科学系。幸运延毕过一年。
老实说,我当然有能力念完交大管理科学系开出来的每一个课程,只是大二之后我就对系上开的课失去兴趣,因为系上打算制造出来的那种产业精英,跟我原本幻想的、将来想成为的那一种人南辕北辙。
我没兴趣,也就念不好,很多跟数学有关的课我都修了两次以上,包晓天老师的线性代数我修了五次。包晓天老师的机率我也修了两次。陈英亮老师的OR(忘记翻成中文怎么翻了,作业研究?)我修了两次。王克陆老师教的会计上下两学期我都只拿到不多不少的六十分。统计我忘了到底修过几次?想不起来!
我拿到交大文凭的那一天,我深刻了解,交大给我的光环要胜过我真正拥有的竞争力。我只是有能力毕业,但其它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从交大毕业就很猛了,可我知道我的学科能力弱得惊人。
我不是一个优秀的绩优生,但,我热爱交大。
我真的很喜欢在交大度过的五年时光,我在浩然图书馆、清大的老图书馆度过太多不专心的备考时光,在那里面拥抱了数量惊人的杂书,看了好多电影。
我在NCTU版上打过十几次的大规模笔战。
我爱上过一个女孩,女孩教了我很多事。
我参加了辩论社,虽仅仅一年,但也获益良多。
打了很多任务,遭遇无数事。
更要强调的是,这辈子让我心智大开的,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哲学大师,而是跟我同寝室的室友在无数个彻夜辩论中启迪了我的思想(我大概也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叫恣意妄为的人生之道),在此同时,我的室友们也用独特的方式在课业外开创了他们的人生,让我实际见识到“人的特质”强过“学校加持”。
我那一届管科系毕业时,同寝室四个人只有一个成绩中等,包含我在内的其它三个人,成绩都在全系倒数十名内------号称管科89级成绩最烂的寝室。
不过呢,其中一个成绩很烂的室友在大学时期就开了一间公司,在我们都还在骑机车吸废气的时候,他已买了一台七十几万的轿车,每次开同学会就会收到印好他最近开的公司名称的新名片。
成绩最烂的那个,过去几年在荷兰的Benq工作,今年申请到华盛顿大学的法律博士的全额奖学金,七月已经搭飞机去过他的唬烂人生。
我在写小说,老是自称要藉此征服天下。
没有爱过交大,我难以成就今天的自己。
我也希望未来某天,交大能以我这个成绩很烂的毕业生为傲。
大学,不该只是被当成人力资源的产生器,会这样想之当然的人,我大概可以想象你的大学生涯只是充满了哪些东西……没有不好,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但要因此轻贱别人,还早!
31不要让梦想变成梦遗
两个礼拜前我写过一篇网志,叫“加油,人生已经开始了”。
(http://www.wretch.cc/blog/Giddens/7143074&tpage=5#trackback3953664)
大家反应热烈,但我注意到在这篇网志底下,有个位居218楼的读者rociosnow响应了这两句话:“其实我很害怕,梦想变成我逃避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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