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我的确记不住。
“人家是打114查的。”李丽不笑了。
“你怎么说?”
“我说公司里根本就没方路这号儿人。”
我真想过去抱抱她。“经理,让我怎么谢你?领导!就是领导。”
“领导是给你挡小姐架的?”李丽的脸突然沉下来。“跑歌厅,泡小姐!你也不怕闹出点事来。”
虽然李丽怒气不小,可我的威胁却解除了,由衷地高兴。李丽错把孟殊当成歌厅小姐。“就去过两次,还是上回去的。”
“庆阳那么乱!你不知深浅的乱跑,闹出点事来怎么办?我找个副经理不容易,监狱不是你去的地方。”
“不会,是湖南那帮兔崽子带我去的,不去不行。三年!你以为我不怕?”我又去找热水,刚才太紧张,口渴得厉害。
“希望如此。”李丽站起来,很夸张地伸个懒腰。“董事会批准了你的计划书。这些天,我已经按计划将经营部门都重新组合了。现在就等方总回来主持大局呢。”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28)
“哈!骂我?”我打了个哈欠。李丽这个工作狂,跟上了发条的老母鸡似的,北京都不够她折腾的了。
我和刘萍在一起时就养成个坏毛病,做完爱必须得抽支烟缓缓劲儿。与刘萍做完爱抽烟是为了更好地回味销魂一刻的精彩,与别人却只是为了休息。和李丽做爱的感觉太过平淡,平淡的象她笔管儿似的的身材。李丽虽然也知道哼哼,却总是圆睁着眼,还没有孟殊那个处女投入。如果她不是自己老板的话,我是不会第二次临幸次女的。自己也快三十的人了,在女人方面也该有所选择,不能不分猪狗,见了母的就上。
“我想,从明天开始咱们该恢复正常的工作关系了。”抽完烟,我把烟屁捻灭时,背对着她说。
“什么意思?我老啦?”李丽一把将我揪过去,眉毛皱成一堆儿。
“你正当年,风华正茂,韵味无限。咱们俩一块出门,人家肯定认为我比你大。”我下意识地摸摸眼角,最近可能是用心过度,眼皮底下的小碎纹更重了。“我是说,如果你不是我的上司,那当然求之不得。可我现在的感觉就跟傍款姐似的。”我真佩服自己,说瞎话的本事到家了。其实人生下来就会说瞎话,一个人智商水平的高低就取决于他说瞎话的可信度。
“哎呦!没看出,你还大男子主义哪?”
“根本挨不上。除非有朝一日咱们解除工作关系,否则——”我不说了。
“否则你老觉着心里不塌实,对不对?”李丽拉着被子坐起来。“不会是给跳槽找借口吧?”
“我就那么俗?”我一本正经,象站在台上做英模报告。“你说得也对,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就是干得再出色,你也不会认为是我个人的能力,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李丽手揪着被子,目光朦胧,游移不定,她许久没再说话。
“方路,其实你还是挺有男人魅力的。坑你的女人是瞎了眼。”她扭过脸,一丝悲哀的苦笑急速地在脸上滑过。“可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任何人。”
我不置可否地望着她,经理在给自己找台阶吧。
“真的。我爱不了任何男人。已经快十年了,我看见男人就恶心,就讨厌。特别是在床上时。”李丽说得非常真切。
“变态!”我脱口而出,身边这个女人是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李丽被我惊恐的样子逗笑了,紧接着她又很无奈地幽幽长出了口气,棱角分明的面孔越来越苍白。“据说有白分之十的女人天生性冷淡。我可能就是,特没劲。男女之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证明,证明自己应该是个女人。”
“不行,你得去医院,总得有原因吧?”我象那回阳痿时,小姐开导自己时那样开导着李丽。
“哈哈!”李丽望着屋顶,干笑数声,她的眼睛好象睁不开,一阵阵儿往上翻,面色由白转红,隐约的居然现出几分紫色。她突然咬着牙蹿起来,抡开胳膊劈头盖脸朝我打,我尚未反映,头上便被打了好几巴掌,眼眶火烧火燎的疼。我一只手挡着脸,另一只手拼命把她推开。“你疯啦?”李丽被推到床角,傻子似的看着我。突然捂着脸“呜呜”哭了,泪水顺着指逢挤出来。她肩膀耸动,头发凌乱,象个小姑娘哭起来没完。
好久,她嘴里才不抽抽儿了。“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事,无所谓!”我这才把胳膊放下,手一胡噜才发现小臂已经让李丽的指甲划破了几道子,赶紧把胳膊藏起来。
“对不起,唉!”她可算出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下来。李丽象瘫了似的倒在床上,目光又望向屋顶,似沉思也象回忆。“大学实习时,我到了家国营工厂。那时思想太简单,厂子要我,没多想就答应了,关系也调了进来。其实一个月就七十多块,可不久破厂子居然要倒闭,上头不得不跟香港合资。香港人来了就裁员,谁都想保住饭碗,没辙,我就跟老板那个了。”也许是年代太久远,也许是刚刚发泄完。李丽说得很平淡,似乎没什么感觉。“他六十岁,我二十四岁,贞洁给了个快死的糟老头子。你说恶心不恶心?现在想起来都打机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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