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太多,除了他们自己谁也说不清楚。”每人都有幸灾乐祸的癖,看着眼前的二位公子,我突然产生了由衷的快感。与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两个臭小子早晚得跟王宝森就伴儿去,到了那时,咱岂不成了他们的催命鬼?“听说为这笔业务来了八家公司,为什么选中我?”这是我一直在冥思苦想的。
“你们公司口碑好,质量也过得硬,出不了大事。”于建的瞎话张嘴就来。
“质量好的企业很多。”
于建和王权对望一眼,会心地笑起来。“你心眼挺多,做成生意不就完了?其实你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来得晚,公司也离得远。”
“这话从何谈起?”我咧着嘴,哭笑不得,明明是劣势啊。
“方先生想不通?”于建不失时机地打击我的自信,看到我愣头呆脑的不言语,他才得意洋洋地向我解释:“离的远说明你们在庆阳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来得晚,说明你们信息滞后,没有内线,星达公司也来不及在庆阳瞎折腾。对我们来说跟你们打交道保险,分粥喝的少。”于建得意地瞅王权一眼。
“哈哈……,都说南方人聪明!”我举起酒杯。“为我们来得晚喝一杯。”
王权是个酒腻子,基本上酒到杯干,快十点时舌头打卷了,满嘴就那几句车轱辘话。他晃晃荡荡地非要去夜总会,我们没辙,只好跟着。
夜总会设在江边的一条重新装修过的旧铁船上,老远就看见伊丽莎白号巨大的霓虹灯。船上灯火通明,小车在江边公路上排了一溜儿。夜总会经理点头哈腰的狗腿子样儿叫我吃惊不小。一般来说,夜总会老板都是当地黑白平趟,有头有脸的,如此看来王权这小子在庆阳的确能手眼通天。最后夜总会经理把我们带到后舱的一个包厢,还一个劲强调是招待贵宾的地方。
我走进包厢时差点以为自己到了香水店,暗红色的灯光和呛人的香味使人产生种晕旋感。当贵宾的感觉真好,包厢足有一节火车车厢那么大。房间正中是矩木地板铺成的小舞池,贴地的射灯让屋里有种特殊的华丽和神秘。靠门的一侧是全套的KTV设备,音箱都是BOSS的,另一侧有台玻璃门的小保鲜箱,各种洋酒异彩流光,饮料足有十几种。舞池对面是挂着软帘的小包厢。
不一会儿,六、七个千娇百媚的小姐跟经理进来了,包厢里顿时唧唧咯咯的象进了养鸡场。王权大叫道:“把——把灯给我打开。老板,你要是拿群烂货哄我,看,看我不拧下你的卵子。”
第四部分白与黑(4)
“没问题。”经理陪着笑脸。“正宗东北小姐。”
王权挑牲口似的把小姐们挨个扒拉来扒拉去,还时不时地拧两下屁股,小姐们象给电着似的嘎嘎嘎地叫个不停。最终他拥着两个小姐沥愣歪斜地进了小包厢。于建挑了个人高马大的东北姑娘。“放心玩儿吧。”临进小屋时他还特意叮嘱我。我特意找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南方小姐。
进了包厢,小姐就极其熟练地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她看样子也就二十岁,五官非常清秀,眉毛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两条辫子搭在肩上晃荡,娇嫩似水的小脸上居然还有两个小酒窝。“我叫阿秀,大哥您呢?”
“叫我方哥就行。”
“你有多大?就当人家哥哥。”阿秀不傻装傻地调侃。
“比你大,你还一身奶味儿呢。”
“我都二十二了。”
“做小姐几年了?”
“刚一个月。”
……
正当我大口喘气,呲牙咧嘴时。忽然听到王权愤怒地叫骂声:“不长眼的臭婆娘!总打电话,鸟电话!拿老子蒙事?老子斩你的头,做了你。”我正准备出去劝架,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我马上提起裤子跑出来,险些忘了掀帘子。王权站在自己的包厢门口怒声喝骂着,他眼睛血红,双手叉腰,嘴里骚货长小鸡儿短的骂个不停。有位小姐肯定挨了个耳光,正蹲在地上哭呢,另一个则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于建也跑出来,我们俩不明所以地互望着。此时有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先生!先生,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别生气,有话慢慢讲。”小服务生低三下四地往脸上堆笑。
我顺手打开吊灯。
“让她说,骚货!敢拿老子寻开心?是伺候老子还是打电话?”在灯光下,王权脸色灰败,嘴角几乎撇到腮帮子上了。
“大哥,她是新来的,大哥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服务生一开口,我就知道这小子要倒霉。只见王权眉毛一立,肩膀一抖,“啪”又一声脆响。小服务生身子一晃,差点被抽个趔趄。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门框,非摔倒不可。看来王权打人耳光的功底十分了得。“你—你为什么打人?”血从服务生手指缝里流出来。他怒目圆睁,紧握双拳,身子气得瑟瑟而抖,象一条爆怒而随时会乱咬一阵儿的狼。我不自觉地抱住肩膀,真希望他们俩能厮打起来。也好看个热闹。此时又见夜总会经理气急败坏地冲进来。
“王总。王总!这是怎么了?我在外面招呼客人,您哪儿不顺心?”经理的胖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鼻子眼睛尽一切可能往两边挤。
“龟儿子的!怎么管教手下的?小王八蛋也敢和我称兄道弟?活得不耐烦啦?”王大公子嘴里没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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