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裴启又名裴荣,字荣期,东晋河东(今山西永济)人。所著《语林》,十卷,记汉魏两晋高士名流的言谈轶事,《世说新语》颇多取材于此书。原书已佚,遗文散见《艺文类聚》、《太平御览》、《太平广记》等唐宋类书中,清代马国翰有辑本二卷,收入《玉函山房辑佚书》;鲁迅亦有辑本,收入《古小说钩沉》。
(9)《幽明录》刘义庆编撰,三十卷。内容多记鬼怪故事。原书于唐宋间佚亡,遗文在类书中保留甚多。鲁迅有辑本,收入《古小说钩沉》。
(10)南朝梁刘孝标为《世说新语》作的注释,引用古籍有四百多种,这些书的原本多已失传。
(11)后人模拟《世说新语》体裁的书很多,如唐代王方庆的《续世说新语》(今佚),宋代王谠的《唐语林》、孔平仲的《续世说》,明代何良俊的《何氏语林》、李绍文的《明世说新语》,清代李清的《女世说》、王癘E的《今世说》,近代易宗夔的*缎率làng怠返取F渲小督世说》、《新世说》等,都有作者自加的注解。
(12)袁宏道(1568—1610)字中郎,湖广公安(今属湖北)人,明代文学家。万历时进士。他在做官之前曾说:“少时望官如望仙,朝冰暮热,想不知有无限光景”(《与李本健书》)。万历二十二年(1594)任吴县知县后却又说“官实能害我xing命”(《与huáng绮石书》),“作吴令无复人理,几不知有昏朝寒暑矣”(《寄沈博士书》),并于一年后辞去官职。
(13)曹宪隋唐时扬州江都(今属江苏扬州)人,jīng通文字学。《旧唐书·曹宪传》说:“(宪)所撰《文选音义》,甚为当时所重。初,江淮间为文选学者,本之于宪;又有许淹、李善、公孙罗复相继以《文选》教授,由是其学大兴于代。”李善(约630—689),唐代扬州江都人。从曹宪受文选学,显庆三年(658)撰成《文选》注释。开元六年(718)吕延祚又辑集吕延济、刘良、张诜、吕向、李周翰五人所作的注释为“五臣注”;宋人又把它和李善的注释合刻,称“六臣注”。后代学者关于《文选》的音义、考异、集释、旁证等著作甚多。(14)“妖孽”一九一七年七月《新青年》第三卷第五号“通讯”栏钱玄同给陈独秀的信中说:“惟选学妖孽所尊崇之六朝文,桐城谬种所尊崇之唐宋文,则实在不必选读。”此后,“选学妖孽桐城谬种”便成为当时反对旧文学的流行用语。
(15)《古文观止》清代康熙年间吴楚材、吴调侯编选的古文读本,十二卷。收入先秦至明代的散文二二二篇。(16)《昭明太子集》南朝梁萧统(谥昭明)的文集,原本二十卷,久已散佚,今存明代叶绍泰辑刊的六卷本,系由类书掇拾而成。又另有明刊五卷本一种。
(17)《古文辞类纂》清代姚鼐编选,共七十五卷,选录战国至清代的古文辞赋,依文体分为十三类。《惜抱轩全集》,姚鼐的著作集,共八十八卷。
(18)《唐人万首绝句选》清代王士祯编选,七卷。王士祯论诗推崇盛唐,提倡“神韵”之说,这个选本是他从宋代洪迈所编《万首唐人绝句》中选取能表现“神韵”特色的八九五首而编成的。(19)嵇康(223—262)字叔夜,谯国鑟e(*癜不账尴兀┤耍三国魏诗人。他的著作现存《嵇康集》十卷,有鲁迅校本。《家诫》是用明哲保身思想训诫儿子的一篇文章,见《嵇康集》卷十。(20)《闲qíng赋》内容抒写对一位女子的眷恋。见《靖节先生集》卷五。
(21)《子夜歌》乐府“吴声歌曲”之一,为民间男女赠答的qíng诗。《晋书·乐志(下)》:“《子夜歌》者,女子名子夜造此声。”(22)《儒林外史》长篇小说,清代吴敬梓著。马二先生是书中的八股文选家。他游西湖吃处片的qíng节,见该书第十四回。“处片”,即处州(今浙江丽水)出产的酱笋gān片。
逢汉先生:
接到来信,我们很感谢先生的好意。
大约凡是译本,倘不标明“并无删节”或“正确的翻译”,或鼎鼎大名的专家所译的,欧美的本子也每不免有些节略或差异。译诗就更其难,因为要顾全音调和协韵,就总要加添或减去些原有的文字。世界语译本大约也如此,倘若译出来的还是诗的格式而非散文。但我们因为想介绍些名家所不屑道的东欧和北欧文学,而又少懂得原文的人,所以暂时只能用重译本,尤其是巴尔gān诸小国的作品。原来的意思,实在不过是聊胜于无,且给读书界知道一点所谓文学家,世界上并不止几个受奖的泰戈尔(2)和漂亮的曼殊斐儿(3)之类。但倘有能从原文直接译出的稿子见寄,或加以指正,我们自然是十分愿意领受的。
这里有一件事很抱歉,就是我们所jiāo易的印刷所里没有俄国字母,所以来信中的原文,只得省略,仅能将译文发出,以供读者的参考了。希见谅为幸。
鲁迅。六月二十五日,于上海。
昔闻湘水碧如染,今闻湘水胭脂痕。
湘灵妆成照湘水,皎如皓月窥彤云。
高丘寂寞竦中夜,芳荃零落无余chūn。(2)鼓完瑶瑟人不闻,太平成象盈秋门。(3)三月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八月十日《文艺新闻》第二十二号。据《鲁迅日记》一九三一年三月五日,本诗是书赠日本友人松元三郎的;诗中“如染”作“于染”,“皎如皓月”作“皓如素月”,“零落”作“苓落”。
湘灵,湘水之神。《楚辞·远游》:“使湘灵鼓瑟兮,令海若舞冯夷。”《后汉书·马融传》唐代李贤注:“湘灵,舜妃,溺于湘水,为湘夫人也。”
(2)高丘楚国山名。《楚辞·离骚》:“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
(3)太平成象从“太平无象”变化而来。《资治通鉴》唐文宗太和六年:“上御延英,谓宰相曰:‘天下何时当太平,卿等亦有意于此乎!’僧孺对曰:‘太平无象,今四夷不至jiāo侵,百姓不至流散,虽非至理,亦谓小康,陛下若别求太平,非臣等所及。’”秋门,唐代李贺《自昌谷到洛后门》:“九月大野白,苍岑竦秋门。”明代曾益注:“《洛阳故宫纪》云:洛阳有宜秋门千秋门”。洛阳是唐朝的东都,这里借指南京。241鲁迅全集·集外集
对于四日副刊上潜源先生的话再答几句:一、原文云:想知道xing别并非主张男女不平等。答曰:是的。但特别加上小巧的人工,于无须区别的也多加区别者,又作别论。从前独将女人缠足穿耳,也可以说不过是区别;现在禁止女人剪发,也不过是区别,偏要bī她头上多加些 丝苔 而已。
二、原文云:却于她字没有讽过。答曰:那是译She(2)的,并非无风作làng。即不然,我也并无遍讽一切的责任,也不觉得有要讽糙头丝旁,必须从讽她字开头的道理。
三、原文云: 常想 真是 传统思想的束缚 么?答曰:是的,因为 xing意识 qiáng。这是严分男女的国度里必有的现象,一时颇不容易脱体的,所以正是传统思想的束缚。
四、原文云:我可以反问:假如托尔斯泰有两兄弟,我们不要另想几个 非轻靓艳丽 的字眼么?答曰:断然不必。我是主张连男女的姓也不要妄加分别的,这回的辩难一半就为此。怎么忽然又忘了?
五、原文云:赞成用郭译Go 习见故也。答曰: 习见 和 是 毫无关系。中国最习见的姓是 张王李赵 。《百家姓》的第一句是 赵钱孙李 , 潜 字却似乎颇不习见,但谁能说 钱 是而 潜 非呢?
六、原文云:我比起三苏,是因为 三 字凑巧,不愿意, 不舒服 ,马上可以去掉。答曰:很感谢。我其实还有一个兄弟(3),早死了。否则也要防因为 四 字 凑巧 ,比起 四凶 (4),更加使人着急。
泽畔有人吟不得,秋波渺渺失离骚。(3)十二月
(1)本篇在收入本书前未在报刊上发表过。据《鲁迅日记》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本诗是书赠郁达夫的;诗中“木落”作“浩dàng”,“猩红”作“心红”,“吟不得”作“吟亦险”。(2)dòng庭木落《楚辞·九歌·湘夫人》:“嫋嫋兮秋风,dòng庭波兮木叶下。”
(3)泽畔湖边。《楚辞·渔父》:“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离骚,屈原被放逐后所作的长诗。
称为神的和称为魔的战斗了,并非争夺天国,而在要得地狱的统治权。所以无论谁胜,地狱至今也还是照样的地狱。两大古文明国的艺术家握手(2)了,因为可图两国的文明的沟通。沟通是也许要沟通的,可惜“诗哲”(3)又到意大利去了。
“文士”和老名士战斗,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但先前只许“之乎者也”的名公捧角,现在却也准ABCD的“文士”入场了。这时戏子便化为艺术家,对他们点点头。新的批评家要站出来么?您最好少说话,少作文,不得已时,也要做得短。但总须弄几个人jiāo口说您是批评家。那么,您的少说话就是高深,您的少作文就是名贵,永远不会失败了。
新的创作家要站出来么?您最好是在发表过一篇作品之后,另造一个名字,写点文章去恭维:倘有人攻击了,就去辩护。而且这名字要造得艳丽一些,使人们容易疑心是女xing(4)。倘若真能有这样的一个,就更佳;倘若这一个又是爱人,就更更佳。“爱人呀!”这三个字就多么旖旎而饶于诗趣呢?正不必再有第四字,才可望得到奋斗的成功。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北京《莽原》周刊第一期。
(2)两大古文明国的艺术家握手指一九二四年印度诗人泰戈尔来华时与我国京剧艺术家梅兰芳的握手。参看《坟·论照相之类》第三节。
(3)“诗哲”指泰戈尔。当时报纸报导中称他为“印度诗哲”。
(4)化名写文章为自己的作品辩护的事,当时曾多有发生。如北大学生欧阳兰所作独幕剧《父亲的归来》,几全系抄袭日本jú池宽所著的《父归》,经人在《京报副刊》指出后,除欧阳兰本人作文答辩外,还出现署名“琴心”的女师大学生也作文替他辩护。不久,又有人揭发欧阳兰抄袭郭沫若译的雪莱诗,“琴心”和另一“雪纹女士”又连写几篇文字替他分辩。事实上,“琴心”和“雪纹女士”的文字,都是欧阳兰自己作的。又一九二五年二月十八日《京报副刊》发表署名“芳子”的《廖仲潜先生的“chūn心的美伴”》一文,恭维廖的作品“是‘真’是‘美’是‘诗’的小说”,鲁迅在《两地书·一五》中说:“我现在疑心‘芳子’就是廖仲潜,实无其人,和‘琴心’一样的”。
我的一篇《咬文嚼字》的“滥调”,又引起小麻烦来了,再说几句罢。
我那篇的开首说:“以摆脱传统思想之束缚……”第一回通信的某先生(2)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句,所以多是枝叶之谈,况且他大骂一通之后,即已声明不管,所以现在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