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样的坏蛋来管理国家的监狱,这个社会还有他妈的什么希望!为了几个臭钱,他们什么样的事qíng做不出来!减刑,缓刑,保释,外出探亲,保外就医,甚至给上一个什么推销。采购的名分就可以在监狱随意出入,即使是对那些重犯,只要有钱,照样可以把老婆qíng人接来,安排在一个单间里过夫妻生活,还美其名日是改革!是妈了个X的什么新生事物!
养了这么多雁过拔毛,自私无能的贪官污吏,这个国家能有救吗!减刑的不受昔,受苦的不减刑,这是古城监狱的流行语,犯人们哪个心里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哪里还是监狱,根本就是个大染缸。老实说,要是我真的想给他们制造麻烦,抓住他们的一件丑事,登高一呼,立刻就能把它这个监狱掀翻了!
我有这个能力。对他们这群蠢货,我不屑一顾。他们顶多也就是几条养肥了的狗,主于不发令他们是不敢随便咬人的。
他们说明天的事很重要,要我好好配合,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没你的机会了,大家都很关心你,你要对得起大家。还说什么现在的事qíng越来越难办了,开销越来越大了。人心变黑了,胆子变小了,胃口变大了,有些家伙只收钱不办事,几万几十万的,他们都看不上眼了,因为他们个个肥得流油,想让他们动心已经不那么容易了。过去几万块就能铺成一条路,现在几十万、上百万也不见得就能铺成。这两年经济qíng况都不太好,黑路子一条一条都给卡死了,生意也都是外qiáng中gān,只是名声在外,其实里面都是一团糟,筹措点钱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所以要我一定多多体谅,他们真的很难。
也许这是实话。不过我说了,别的就别想那么多了,只要达到一个目的就行,到了外面我一个于儿也不会花他们的。我有我的办法和路子,我还没活到他们那种份上!
他们说我的一本日记没了,问我都记了些什么。想了想,百分之百是那个姓罗的gān的。这样更好,我就是要让他们发疯!
铐子加警棍,今天没用他们的法宝。他们不敢了,知道我什么事qíng也做得出来。
不过我明白,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我已经准备了几套方案,每一套方案都将会让他们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何波看得浑身直冒冷汗,这个王国炎原来什么都清楚。对罗维民的一举一动,竟然了如指掌,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看来这个王国炎确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不只是古城监狱里的那些人忽视了他,其实自己也一样低估了他。既然王国炎对罗维民的qíng况如此了解,这说明罗维民早已彻底地bào露了,他早已处在某些人时时刻刻的监视之中!
既然罗维民已经彻底bào露,不用说,市公安局的有关行动也一样已经被彻底bào露,包括你自己和你这个公安处的有关行动,也同样被bào露无遗。
这就是说,你所安排的所有的行动,他们都会立刻采取相应的对策。甚至你没想到的,他们可能都早已想到了。因此你所有认为是主动的行为,其实很可能都是被动的,甚至会在人家的指挥棒下,稀里糊涂地钻进了人家早已设好的圈套里。
这真是太可怕了!
局势是如此的险峻,你却还在这里优柔寡断,前思后想,甚至于缩手缩脚,怕这怕那。
难怪古城监狱的辜幸文会用那样的口气跟你说话:……出了你那个圈子,你什么也不是,你什么事qíng也办不了!……你以为你什么都清楚,其实你什么也不清楚!
还有那个市政法委书记宋生吉。
地委主管副书记贺雄正……
如果他们真的都是一伙儿的,那你现在的位置和处境可就太尴尬,太可悲了,真是像辜幸文说的那样:……别人拿你们当猴儿耍,你们还以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就在这一刹那间,何波突然意识到,局势完全变了!而且早已变了!
算了算,已经整整30多个小时过去了,作为一个地区公安处,一个市公安局,眼看着一伙罪大恶极的逃犯就在眼前,你却几乎等于什么也没做!甚至于完全在被动挨打!
※※※电话铃声猛地响了起来。
魏德华打来的电话:
罗维民有要紧的事qíng想跟你说,看你能不能接?
何波问清了罗维民的电话,对魏德华说,你告他别用手机,在电话上说更清楚安全,我立刻就给他打过去。
何波看了看表,凌晨4点整。
他用湿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拨通了罗维民办公室的电话。
“小罗,一直在办公室没回家?”说实话,何波真的有些感动。
“何处长,你要注意身体。”罗维民从魏德华嘴里已经知道了何波同样一夜没睡。
“我很好。”何波的感觉确实很好,虽然他还弄不清这是好现象还是坏兆头,30多个小时没有合一眼,却一点儿没有感觉到倦意。“小罗,谢谢你拿来的那些东西,真帮了我们的大忙。”
“何处长,……是你帮了我的大忙,再说,这也是我的事。”罗维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何处长,那些东西是不是你都看过了?”
“我刚刚看过。这些东西你是不是当时就没顾得上看?”
“看了,我这儿也弄到一份,我也已经全看了。”罗维民顿了顿说,“何处长,有些qíng况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我正在想,有些还没有琢磨透。”何波如实回答。
“何处长,有个qíng况你肯定看出来了。”
“你说。”
“我已经完全bào露了,而且也肯定已经处在了他们的监视和控制之下。”
“……小罗,我想他们目前还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要把我怎么样,我现在根本想也不想。我担心的是,我活动的范围会越来越小。何处长,所以我现在急需你的支持。”
“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我们随时会给你提供保护。”何波从罗维民的话里受到了一种qiáng烈的感染,压力和风险让人感到了一种悲壮。
“何处长,我的意思你又理解错了。”罗维民再次解释道,“我是觉得我的时间很有限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现在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小罗,你要冷静,在任何行动前,我们必须考虑到你的安全。”
“这个我想过了,在没有行动以前,其实是最不安全的,所以我必须立刻行动。”罗维民的语速明显快了起来。“何处长,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你能同意。”
“是不是要见面谈?”
“不需要,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罗维民果断地说道。“何处长,你同古城监狱里的主要领导哪个比较熟悉?”
“这同你的想法有关系吗?”
“我觉得是这样,王国炎的qíng绪现在正处在一个极其放肆和毫不忌讳的状态里,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利用一下。”
“我也正在这么想。”
“他们现在相互间的矛盾很深,一时间还没法调和,没法统一。而且互相猜忌,互相憎恨,谁也不相信谁。所以在这种qíng况下,王国炎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对任何人都不会设防,什么事qíng他都会说出来,你让他jiāo代什么他就会jiāo代什么。因为他现在不惧怕任何人,他说了,他就是要让他们怕他,同时他还有一个观点,就是认为现在的社会就是金钱的社会,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事qíng也办得成,只要有钱,就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即使让他签字画押他也照样会gān……”
何波听到这里,也突然心里一亮。看来这个罗维民是真动了脑子,这个想法自己以前也有过,但在目前这种qíng况下说出来,突然具有了一种突破xing的意义!
“……何处长,我的意思也不知你听明白了没有。”罗维民小心翼翼地说道。“鉴于现在的qíng况,我们监狱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只要有一个同意签字,我们就可以秘密地对王国炎实施突审。”
“……是不是突审时我们也派人参加进去,让这种行动具有法律效益?”何波接着罗维民的话茬说了一句。
“太对了!何处长,只要有了王国炎的口供笔录,并且有王国炎的签字画押,到了这一步,你也就明白,我们都能gān什么事qíng了。”
“小罗,古城监狱有权签字的几个领导都有谁?”
“监狱长,政委,还有主管的副监狱长和副政委,他们中任何一个同意都可以。”
“……小罗,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在这几个领导中,你觉得哪个更可靠一些?哪个更保险一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不要bào露和打乱我们的计划,以至让我们的行动一败涂地,误入歧途?”
“……何处长,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所以才想让你出面。”罗维民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是以你个人的身份私下出面,不管用什么办法和找什么关系,找到一个确实可靠的人,让他也同样以个人的身份而不是以组织的名义表示同意。……事实上我们只需要一晚上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就是以我个人的jiāoqíng请他帮忙,让他也瞒着监狱其他领导,暗中跟我们一块儿行动。”何波一句说破。
“实际qíng况就是这样。”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何处长,一定要立即行动,不能再拖了,否则真的就没机会了,监狱的qíng况随时在变。”
“你觉得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最好?”
“最好是今天晚上。”
“现在是12号凌晨4点多,离晚上12点还有20个小时,这其间会不会出现别的意外的qíng况,比如像你,工作上,安排上会不会突然出现变化?”
“那也没关系,万一我要是有变化,还有一个人可以跟我们一块儿行动。”
“谁?”
“赵中和,我们侦查科的另一个侦查员。”
“可靠么?”
“可靠。”
“小罗,你觉得辜幸文这个人怎么样?”
“……辜幸文,辜副政委?”罗维民一下子怔住了,对这个问题他真的无法回答。“何处长,其实我们监狱的这几个领导,表面上看,qíng况都差不多,但究竟怎么样,那谁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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