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想一想杨妮儿听到我离婚后对我冷漠的态度,我觉得还是习海涛的因素在作祟,习海涛毕竟是没结过婚的处男,又年轻又帅气,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驻京办副主任,前途不可限量,我和习海涛比,唯一的优势就是官位比他高半级,要是杨妮儿在我和习海涛之间选丈夫,当然应该首选习海涛,这么一想,我心里就紧张起来,一种危机感油然袭上心头。为了杨妮儿,我付出了离婚的代价,绝不能让习海涛得逞。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除掉习海涛。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跟杨妮儿谈谈,首要的问题是先弄清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如果是,绝对不能让杨妮儿打掉孩子,要是男孩,我丁则成就儿女双全了。我无法停止令我着魔的航程,我知道,对仙女的痴迷狂想不亚于一门jīng妙的艺术。
第十三章
鉴于习海涛的“*门事件”和我的离婚事件搞得驻京办谣言满天飞,结合学习科学发展观活动,我召开了驻京办gān部大会。为了振奋驻京办的jīng神状态,开会前,我特意理了发,焗了头并做了美容,而且开会那天我穿了一身新西装,扎了一条金huáng色的新领带,特意带了一块劳力士手表,这块表还是我过生日时,齐胖子送给我的。我一走进会场,就发现与会者的目光为之一亮,然后都qíng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会议由副主任常玉chūn主持。老常在开场白中着重qiáng调了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驻京办gān部管住嘴的重要xing,然后请我做重要讲话。我神采飞扬地拿过话筒,一口气讲了两个小时,着重qiáng调了驻京办的jīng神状态问题,然后故意将了习海涛一军:“既然大家对我和习副主任的隐私这么感兴趣,那么我就郑重在会上澄清一下,我和我老婆确实离婚了,大家也用不着私下里为这件事猜闷儿了,我现在和习副主任一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讲到这里,大家都被我逗笑了。我接着说,“我离婚的事是真的,但是习副主任的照片上网这件事却另有隐qíng,根据组织上的初步调查,完全是在习副主任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被人拍下来的,然后又被别有用心的人发到了网上,照片中搂着习副主任的足疗小姐是同谋,目前习副主任已经报了案,警方正在寻找这名失踪的足疗女。总之,所谓的‘*门事件’很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对习副主任居心叵测的陷害。我坚信,随着警方的介入,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为了澄清事实,制止谣言,具体经过请习副主任讲一讲。”我虽然用一副同qíng的口吻好像在为习海涛澄清“*门事件”,但故意把事qíng说得含含糊糊的,给大家无限的联想空间,造成不解释还好一点,越解释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讲到关键处将包袱突然甩给习海涛,搞得他既尴尬又被动。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结果起到的效果是越描越黑。召开gān部大会后,我又主持召开了班子会,对几位主任以及六名助理的分工重新进行了调整,按齐胖子给我出的主意,我将驻京办企业经营工作jiāo给了习海涛。没想到会后,杨妮儿主动要找我谈谈,我又借机将杨妮儿请到了我的宿舍。如今我也是光棍一条了,追求爱qíng也是我的权利,因此和未婚女人在一起也用不着避人耳目了,我当着习海涛的面约杨妮儿到我宿舍坐一坐,当时习海涛听了使劲拧了拧鼻子,我估计是鼻子气歪了,不得不用手正过来。就在我心里为可以堂而皇之地请杨妮儿到我宿舍暗自得意之机,这个小妖jīng一进屋竟然开口就骂:“你好卑鄙!”
我知道她是指我在驻京办gān部大会上将了习海涛一军的事,但是我根本不搭茬,而是逗趣地说:“你现在当我是你的好baby,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有了小baby,千万别冷落了我这个大baby!”
杨妮儿用厌恶的口吻说:“丁则成,你好无耻!你不是做梦都想让我把孩子打掉吗,怎么又希望我把孩子生下来了?你就不怕我生的是别人的种?”
说句心里话,杨妮儿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我心里一直画回儿,但是看了杨妮儿给我老婆的信后,我坚信孩子一定是我的,于是释怀地说:“是别人的种,你会给孩子起名叫‘丁驻京’?其实孩子的名字你应该和我商量一下,我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从驻京办的核心功能方面考虑孩子的名字,叫‘丁跑部’更合适。这样叫,人家就会一下子知道他爸爸是驻京办主任。”
杨妮儿听罢哈哈大笑道:“按你的逻辑,如果你要是个罪大恶极的贪官,孩子是不是应该叫‘丁贪官’或者叫‘丁*’更合适?”
杨妮儿的话让我听着刺耳,便将脸一沉说:“妮儿,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杨妮儿也收起坏笑,一本正经地说:“丁则成,我还真没想到,你那么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叫你失望了,前两天我又去医院做了一次尿检,你猜怎么着?”
我顿时紧张地问:“怎么了?”杨妮儿佯装痛苦地说:“医生说我根本没有怀孕,亲爱的,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我知道杨妮儿爱开玩笑,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杨妮儿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给我,笑眯眯地说:“亲爱的,千真万确,你看看化验单就知道了!”
我接过化验单一看,确实是杨妮儿的化验单,化验结果是yīnxing。我的龙凤梦顿时破灭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一下子袭上心头,我压着火气气急败坏地问:“姑奶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妮儿笑嘻嘻地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次化验结果搞错了呗,这年头,医生开刀可以把剪子落在病人肚子里,搞错一次化验结果又算得了什么,亲爱的,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不是做梦都盼着我将孩子打掉吗?现在好了,你不用提心吊胆了,我也不用遭受做人流的痛苦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哭笑不得地说:“bī你做人流,是我离婚之前的想法,现在我已经离婚了,当然希望你给我生一个儿子了!”
杨妮儿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过之后,她用讥讽的语气说:“亲爱的,真对不起,是不是做huáng粱梦的滋味不太好受?你不是在电脑上通过小诸葛测字了吗?好像测的是一个‘赏’字,意思是和尚可以为你指点迷津,你还真信了,去龙泉寺见了政言大和尚,怎么,和尚算得不准?”
杨妮儿这番话让我猛然一惊,我在电脑上测字,没有任何人知道,杨妮儿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去龙泉寺见政言师傅的事,她也一清二楚,我突然想起齐胖子提醒我的话:“杨妮儿很可能是习海涛安cha在你身边的‘郑苹如’!”难道杨妮儿真是习海涛安cha在我身边的“女特务”?我一向自认为自己在驻京办主任里是城府最深的,如果真要是让齐胖子言中了的话,那么从九谷口开始,杨妮儿就开始跟我演戏了。想到这儿,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qíng不自禁地问:“杨妮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妮儿嬉皮笑脸地说:“丁哥,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是不是因为我掌握了你上电脑的秘密,被我吓着了?傻瓜,人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难道你没听说过ròujī或者灰鸽子病毒吗?想知道你在电脑里gān了些什么,太容易了。我通过ròujī病毒还在你电脑里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原来杨厚德还真是你诬告的。要不是我看见了你电脑里储存的那封诬告信,我还真不敢相信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会gān这种事。亲爱的,人家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怪不得晚上睡觉总做噩梦呢,在九谷口宿营的那天晚上,你就说了许多梦话,原来你知道那么多领导的隐私,亲爱的,那么多领导的隐私你都是怎么得来的?该不会也像我一样,用ròujī或者灰鸽子病毒攻击那些领导的电脑吧?肯定不会,因为你说的那些领导的隐私好恶心,不可能储存在电脑里,亲爱的,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掌握那么多领导的隐私?”
我真被眼前这个小妖jīng吓着了,我突然意识到她要是想害我,我必死无疑!我定了定神,尽量平和地问:“这么说,在九谷口宿营那天晚上,你是故意让小尉、小吴和小贺灌醉我的?那天晚上,我烂醉如泥,根本没和你发生什么关系,对不对?”
杨妮儿一脸得意地说:“你想gān坏事,我得给你机会,不过我过生日那天,你是有机会的,可是你太贪睡了,机会给了你,你还是错过了。”
我似乎明白了,既沮丧又气愤地说:“杨妮儿,你这么和习海涛联手害得我妻离子散,究竟是为什么?”
杨妮儿用媚眼剜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俩之间的事,怎么又扯到习海涛身上去了,丁则成,从见我第一天起,你对我就没安好心眼,我不防着你这条大色láng,早就被你祸害了!你离婚是老天爷对你的报应,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习海涛是我的未婚夫,从今以后少来缠我!别以为你和齐胖子联手用什么‘*门事件’想害海涛我们不知道,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想斗,我们就陪你玩,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心目中无比圣洁的小仙女原来是个骗子,一切都是习海涛设下的圈套,这个混蛋用美人计一步一步牵着我走,其目的决不会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么简单,眼下让我心惊ròu跳的是我那本见不到光的日记,它一定是被小妖jīng偷走后jiāo给习海涛了,他要真想用那本日记发难的话,怕是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倒霉,我当然更是首当其冲地第一个落马。我几乎是束手无策地看着杨妮儿扭着*的水蛇腰走出我的宿舍的,这个小妖jīng关上门后还哼起了小曲。
第十四章
一切都变得非常清楚了,我掉进了桃色陷阱,鬼迷心窍地中了美人计。命运相当亲切地为我安排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劫难,毫无疑问,我遇上对手了,他们已经搞得我妻离子散了,下一步会对我做什么?我不敢深想,经过杨妮儿一番奚落和嘲弄后,我心中所有的柔qíng都化作了恼羞成怒和绝望,就连杨妮儿乌黑的睫毛在我脑海中也纠缠成一张罗网。我极为明晰地看清了我自己和我的处境,我就像一只苍蝇正嗡嗡地飞向罗网。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不可能!那么多京城大员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说拿下他们就拿下他们,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为此我从不敢将自己的正面bào露给任何人,当然杨妮儿除外,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着了习海涛的道儿,狗日的,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连老谋深算的杨厚德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这个小牛犊子。接下去一连几天,我都苦苦思索对付习海涛的办法,想来想去都觉得还是当初对付杨厚德的办法管用,我早就听说过有一种病毒叫灰鸽子,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木马程序,灰鸽子的背后已经形成了一个制造、贩卖、销售病毒的“传销”帝国,而处于这条产业链最底层的被称为“ròujī”,被木马释放者或者黑客远程控制的电脑终端,可以是一台个人电脑,也可以是一个公司或网站,甚至是政府、军队的服务器。怪不得习海涛任驻京办信息处处长时搞到的信息总是令人瞠目结舌,我怀疑这家伙一定是用了黑客手段。要登录进入“ròujī”,必须知道三个参数,也就是远程的电脑ip、用户名和密码,这些可以通过木马程序入侵来获得。当然,习海涛要想获得我的这些信息,根本用不着木马程序,有一个杨妮儿就够了,那个小妖jīng连我的心都偷去了,还有什么不能从我这里偷走的?可怕的是,对于“灰鸽子”的cao作者来说,“ròujī”几乎可以让cao作者使用一切自身所拥有的资源。黑客远程控制用户的电脑后,不仅可以盗窃用户的银行账号、密码、身份信息,而且可以盗取用户qq、msn、网络游戏、淘宝等账号和密码;不仅可以随意盗取用户的各种隐私数据,比如:生活照片、视频录像、个人主要文件、商业机密文件等,而且如果用户计算机配备了摄像头,黑客还可以随意打开摄像头偷盗用户隐私生活,甚至生成视频。为了能见到远在澳洲的女儿,我宿舍内的电脑一直装有摄像头。毫无疑问,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掌控在习海涛手里了,我必须马上行动,给他致命一击,否则我的后果不堪设想。我从习海涛任信息处处长开始,一直琢磨到他任副主任。想来想去都没发现他有贪污受贿的蛛丝马迹,但是他任信息处处长时,每年用于获取信息的经费非常可观,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做一点手脚,即使手脚一点没做,只要我替你做,就不愁抓住不住你的把柄。想到这儿,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先给齐胖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可以在习海涛任信息处处长时贪污信息经费方面做文章,还是老办法,赃款由齐胖子负责,匿名信由我负责。齐胖子说让我放心,他一定把事儿做得滴水不漏,然后压低声音告诉我:“丁哥,董梅好像知道梁市长外面有女人了,找我盘查好几次了,我费好大劲儿才敷衍过去,我估计她很可能进京找你,因为她已经预感到梁市长外面的女人可能是那顶顶,你前些日子不是帮那顶顶搞了一场善缘晚会吗,董梅认定你一定了解内qíng。丁哥,董梅可不好对付,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千万别弄漏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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