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舌_金原瞳【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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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空间提供商)

  ?想知道??

  ?想知道,才问你的呀。?

  ?我的路易是路易·维登的???

  ?想听你的真实姓名。? (竭诚网络社区)

  ???中泽路易。?

  ?原来是真名字呀,你这路易。路易,家在哪里?父母亲呢??

  ?我总是被人当孤儿,不过我是有父母的,现在好像住在埼玉。?

  ?嘿,意外。下次要去问候他们。?

  为什么我被人当孤儿呢?双亲健在,可那个家与我没一点关系。阿柴看上去心qíng很好,打扫起了橱窗。我看着他忙这忙那,又度过了一天。

  翌日,我没有去?Desire?,去了警察署。一大早警察来了电话,说有新qíng况,阿柴要照看商店,于是决定我去。我仔细地化了妆,穿上阿马喜欢的连衫裙。天太冷,我在外面披上了开衫毛衣和大衣。

  ?身上的香烟焦痕,全是薄荷型万宝路香烟烧下的。香烟上留下的唾液,我们也正在鉴定。还有cha进yīnjīng的东西,是美国产的Ecatasy 牌子的香,是一种麝香。?

  这种事qíng查明白了有什么用呀,我又气不打一处了。阿马,我,阿柴,真纪,大家都是吸薄荷型万宝路的。查明白了一个香烟牌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种香,哪里都有卖的吧。? (竭诚网络社区)

  ?唉唉,这个嘛。不过只有关东地区有卖。这个,今天请你中泽小姐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警察的神色一瞬间紧张起来,?雨田和则是不是bisexual①?

  我怒火中烧。虽说那警察一个劲地向我解释说他没有恶意,但我还是恨不得用食指上阿柴送我的戒指划烂他的脸。

  ?你是说,阿马被qiángjian了??

  ???是验尸时知道的。? (竭诚网络社区)

  我吐了口气,脑子里回想起阿马与我在一起的qíng景。他与我做爱总是单调的,没有一点异常,而且几乎每天都缠着我。他的单调到了令人讨厌的程度,不会有那种事。想一想阿马被别的什么男人qiángjian,我就反胃起来。

  ?我不这样想。我可以断言,他绝对不会有那样的兴趣。?每次和警察意见相左,我就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们。我出了警察署,去?Desire?报告一无所获。我不愿去想阿马被qiángjian的事。要打比方的话,阿马不是只猫,而是大刀。他不会有那样的兴趣。

  我推开?Desire?的门,对着正在柜台里吸烟的阿柴勉qiáng地笑了一下。我不想对阿柴说阿马被qiángjian的事。阿马身上的污水留在我的脑子里就够了。

  ?毫无结果。? (竭诚网络社区)

  阿柴也学着我的样子勉qiáng地微笑了一下,嘴里喃喃道:?是吗。?自从阿马死后,阿柴对我变得温和了。言语还和以前一样粗鲁,但从神qíng和行动上我多次感到了阿柴的关切和温和。阿柴将我带到里屋,看着我躺上chuáng,回店堂去了。我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地怕就此睡着,于是便起身去冰箱里取了一瓶廉价的红葡萄酒,对着瓶口喝起来。忽然又感到久违了的饥饿,于是又在冰箱里找到一只面包,咬了一口。发酵粉的味道差点让我把口里的东西吐出来。我放回面包,用力关上冰箱门,一只手拿着葡萄酒瓶,坐在钢折椅上,从拎包里取出化妆包,看着阿马送我的所谓爱的证据??两颗牙齿。牙齿在手心里骨溜溜地转。阿马到底追求的是怎样的人生呀?在没有阿马的现在,这两个爱的证据意味着什么呢?做这样的事,我到底有何需求呢?阿马去了我的手够不到的地方以后,我就经常这样看着这两颗牙齿。

  把牙齿放进化妆包一次,我就产生一次近似于绝望的心qíng。什么时候没了这个看牙齿的习惯,我就会忘了阿马。我把牙齿放进化妆包。这时,我的眼里映出了什么东西。写字台半开的抽屉里,有个细长的纸包。一瞬间,我预感到了最坏的结果。我拿在手上的,是Ecatasy 牌子的麝香。我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我去买东西。?

  阿柴吃惊地问我?怎么啦?,我没回头看他,飞奔出店门,朝着?亚洲杂货店?方向一个劲地狂奔。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阿柴的店里,阿柴很是担心地习惯xing地摸起了我的头:?路易,去什么地方啦?真为你担心呢。? (空间提供商)

  ?去买熏香,我,讨厌那麝香呢。?我不由分说地将抽屉里的那包麝香全部折断,统统地丢进了垃圾箱。

  ?这是椰奶香型的。?我将买来的香点上,cha上香台。

  ?怎么啦,路易??

  ?嗯,没什么。对了,癸月,你将头发留起来好吗?我喜欢长头发。?

  对我的要求,阿柴只是笑笑。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会骂我啰嗦的。

  ?是呀,换长头发试试看吧。? (空间提供商)

  这天,我与阿柴一起回家,吃了一点饭。虽然感到恶心起来,但阿柴非常高兴,所以我没有吐。在chuáng上,我一直依偎着阿柴,直到他睡着。屋里静悄悄的,我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呕吐的幻想。我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反复想象着阿柴qiángjian阿马、掐阿马脖子的qíng景。这种场合是阿马笑呢?还是阿柴哭呢?如果阿柴就是凶手,那么他掐阿马脖子时使的劲一定比与我做爱时掐脖子的劲用得更大吧。听着阿柴的鼾声,我起身到客厅喝起了啤酒,又拿出了阿马那爱的证明看起来。我在大门口边上放杂物的架子里找出一把榔头,用塑料袋和毛巾将两颗牙齿包住,用榔头敲碎。?通通?的钝音震动了我的胸口。牙齿被击成了粉末,我把它含到嘴里,和着啤酒吞进了肚里。只感到啤酒的味道。然而,阿马的爱已溶入我的身体,成了我的。

  翌日,我们在?Desire?上班,两个人开店。那天我吃了阿柴买来的面包,虽然只是一点点。阿柴满足地望着我。

  ?喂,癸月,我有个要求。?

  ?什么??

  我脱了连衣裙躺在chuáng上。

  ?真的开始了。?

  我无声地点点头。阿柴将那机器?在了手中,是的,他要用那圆珠笔一样的机器为我背上的龙和麒麟纹上眼睛。我的龙和麒麟将会有眼睛,将会有生命。?开始啦,?随着阿柴的言语,我背上产生了令人怀念的疼痛。以前纹身时,那时我到底为什么纹身?现在,我可以为这个纹身具有意义而自负。我为了拥有生命,给我的龙和麒麟纹上了眼睛。龙和麒麟与我一起有了生命。

  ?不会飞走吧。?阿柴在我背上边刺边说。(空间提供商)

  ?也许会飞走的吧。?我吃吃地笑着,偷看了一下阿柴的脸。阿柴也许不会再与我做爱,但他一定会格外爱护我的。没关系,即使是阿柴杀了阿马,即使是阿柴蹂躏了阿马,也没关系。我背上的龙和麒麟已经生出了眼睛。它们正迎着镜子在看我呢。

  商店打烊前,我一个人回到家里,取下舌头上的饰环,用十字线将舌尖还留着的ròu扎住,绳子一收紧,一阵钝痛袭来,扎住的部分大约有五毫米,我打算就这样切开。我取过修眉毛的小刀,将十字线一下子割断。十字线像弹起来似的解开了,疼痛感立刻缓和了许多。

  我就是追求这个吗?就是追求这个难看地突然裂开的空dòng吗?我在镜子前照照舌头,ròu的横断面被唾沫濡湿了,闪闪发光。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把我闹醒了,只感到非常口渴,只好起chuáng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透的水,连瓶喝了起来。水穿过了舌头上的孔,仿佛自己身体里开了条河,冰凉的水朝着我身体的下游流下去。

  阿柴一会也醒了,奇怪地看着面朝镜子的我,揉了揉眼睛:?在gān什么呀??

  ?我嘴里有条河呢。?

  ?什么呀。噢,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呢。?

  ?什么梦?? (空间提供商)

  ?过去的好朋友,全是晃屁股扭腰的,与他们约好一起去玩,可我迟到了,于是我的朋友和他的伙伴用歌来表示愤怒。五六个人围着我唱。一圈愤怒的歌。?

  我看着赖在chuáng上不肯起来的阿柴,心想,如果扩大到00G,河流会更加湍急吧。阳光太刺眼了,我稍稍眯起了眼睛。

  ① 在此,问话者为了贬抑保罗,故意将他扮演的角色称为下流胚。

  ② 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家经营墨西哥食品的连锁店。

  ① 英文?滚?蛋?(fuck you)和?谢谢?(thank you)发音近似。

  ① 一种宁心安神、促进注意力集中和加qiáng自我控制能力的中枢兴奋药。

  ② 美国最大的连锁药店。

  ① 旧沙俄部队,长期与苏维埃红军作战,战败后很多人流亡国外。

  ② 未经粉刷修饰的毛坯房。

  ③ 原文为依地语Rebbe,也是拉比之意。

  ④ 无酵饼。

  ① 美国摇滚歌星,1929 年7 月18 日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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