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说好女人是一本耐看的书:一是坚决正版,严禁盗版;二是容纳百川,内容丰富生动有趣,随手翻开一页都不会让你失望;三是能在孤独时陪伴你;四是充满书香,让你浮想联翩;五是想看时便看,不想看时没人bī你看;六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能拿得出手;七是心烦时是最好的倾诉对象。这七条融会贯通,一脉相承,方能让人yù罢不能。”罗元文油滑地说。
“庆堂、元文,你们把女人想复杂了,其实很简单,我爱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好女人。”爱华坦诚地说。
“你爱的女人是赵雨秋,那么赵雨秋就是最好的女人。爱华,你可别逗了!”罗元文讥笑道。“在我心目中,雨秋就是最好的女人!”爱华坚定地说。
罗元文和我对望了一眼,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你们笑什么?”爱华不解地问。“爱华,赵雨秋可是爱qíng高手,很难对付的!”罗元文用提醒的语气说。
“元文,你别小看爱华,或许爱华能一物降一物,‘搞’就是一个手字加一个高字,也许爱华能把赵雨秋搞定。”我若有所思地说。
“爱华,到底搞没搞定?”罗元文话里有话地问。爱华低下了头。“爱华,你父母的爱qíng和赵雨秋说过吗?”我笑着问。爱华笑了笑,未置可否。
“那么,你向赵雨秋表达过了吗?”我又问。爱华脸有些红说:“我爱她,但她一直不接受我。”“她拒绝你了吗?”罗元文关切地问。
“没有。她既不接受我,也不拒绝我,这让我很痛苦。不过我很爱她,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爱华态度坚决地说。
“爱华,我还以为你是玩玩呢,没想到你这么认真。”罗元文略感意外地说。“你们俩可是我的师兄弟了,见到赵雨秋要多给我美言!”爱华恳切地说。
我根本不相信赵雨秋会嫁给爱华,又不忍心戳破,只好和罗元文敷衍他。赵雨秋和爱华的母亲不同,因为在她们心目中对爱的理解有本质的区别,爱在赵雨秋看来仅仅是资本。她常和护士们说:漂亮是女人的资本,要善于经营,经营不好,就会让自己破产。赵雨秋是那种想改变灰姑娘命运的俗女孩,为了变成白天鹅会不顾及贞节,罗元文评价她也许是处女,但绝不贞节。眼下赵雨秋最大的愿望是挤走陈小柔,当神经外科护士长,这也是曲中谦能得手的根本原因。
离开酒店时,已经月悬中天了。我们仨喝得七分醉意,罗元文回家搂娇妻,爱华一个人回了宿舍,我只好打车去了谢丹阳家。
自从我一拳打碎她家大衣柜的镜子后,就像投石入了天鹅湖,激起了涟漪,丹阳似乎更爱我了。这种爱,让我整天像qíng爱小说里的主人公,在诗的灿烂天空翱翔,我幽闭已久的心冲出栅栏,在漫无边际的田野上奔跑,身子却着实在丹阳的chuáng上打鼾。
夜深了,丹阳的父母早已熟睡,丹阳手捧着《苔丝》躺在chuáng上,她嗔怪我回来晚了,让我赶紧洗漱。我先喝了一杯水解解酒,然后说起爱华父母的爱qíng。丹阳深受感动!
“庆堂,是不是特希望我像爱华的母亲一样爱你?”丹阳忽闪着大眼睛问。“我的心是gān涸的沙漠,期待着你温qíng的滋润!”我俏皮地说。
“贫嘴。我倒希望你的心是宽阔的大海,容纳百川。”丹阳用手捧着我的脸说。“好,那就让爱的巨làng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抱起丹阳转着圈说。
丹阳咯咯笑着让我放下她。我放下她后,又说了爱华追求赵雨秋的事。
“赵雨秋现在需要的不是感qíng,而是虚荣;不是男人,而是靠山。因此爱华再优秀再爱他,也是枉然。”丹阳认真分析着,“如果爱华是个美国人,赵雨秋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因为只有解决虚荣心和靠山的爱,才是她的追求。赵雨秋是那种必须在爱中得到一种切身利益的人。”
“这一点只有曲中谦能给她。”我补充说。洗漱完毕,我钻进丹阳的被窝。因为快结婚了,丹阳的父母对我们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丹阳,婚礼你想怎么办?”
“我想让蓝天、白云见证我们的爱qíng。”“你的意思是坐飞机旅行结婚?”
“你真老土,傻帽儿才旅行结婚呢。我是说,我们公司有个航空俱乐部,去年,我们一位飞行员的婚礼,就是这个俱乐部承办的,乘热气球结婚,多làng漫呀!这叫让爱升空,绝对盖过罗元文和何慧慧的游轮婚礼!”
“姑奶奶,那得需要多少钱呀?”我圆睁二目问道。
“租赁、使用热气球及相关设备,驾驶热气球的飞行员出租费以及化妆、检查、检测等系列费用算一起才一万元左右。”丹阳满不在乎地说。
“丹阳,这种方式开销太大了,我们还是节俭一点好。”我用商量的语气劝道。“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费用我出还不行吗?”丹阳噘着嘴说。
“丹阳,这不是费用的问题。空中结婚好是好,就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比如风太大、下雨什么的,风险也大。总之我不同意。”我拒绝道。
“不嘛。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永远记住我们的空中婚礼,记住我们在空中的永恒瞬间!”丹阳娇嗔地说。“丹阳,这事你一定要冷静一点,再说,伯父伯母也不能同意呀。”
“我爸妈听我的,关键是你。”“丹阳,我们是结婚,不是玩儿命,像正常人结婚有什么不好?”我有些生气地说。
谢丹阳看我有些火了,便小鸟依人地说:“好啦,人家是逗你玩的嘛。我妈是基督徒,她都定好了教堂,我们在教堂举行婚礼,这总可以了吧?”“臭丫头,你敢戏弄我?”
我使劲儿胳肢她,丹阳也还手胳肢我,我们虽然闹得厉害,但并不敢笑出声。闹着闹着,丹阳火辣辣地吻过来,我被吻得发毛,一把扯下她的胸衣,张着大嘴大吻她的rǔ房,我从rǔ房吻到小腹,又从小腹吻到rǔ房。
丹阳呻吟起来,她顺手关掉chuáng头灯。我像泰山一样压下去,仿佛压到初chūn的嫩糙上,却又像一叶孤舟在大海上起伏律动。
“庆堂,我真希望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真的!”丹阳轻声地说。
月光透过窗户直she进来,我发现丹阳漂亮的眼睛闪着迷离的光。我心想,这就是我将厮守一辈子的女人,这就是我的最爱。我会给她带来幸福吗?我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我问自己,能知道什么?我一边律动一边想,终于随着一泻千里想起一句话:爱qíng死了,婚姻却活了。
29.第三只眼睛
星期一早晨八点钟,穆怀中主任率全科医生例行查房,这是我和罗元文、爱华考取穆主任博士后第一次以他的学生的身份随同查房,我们仨的心qíng都很兴奋。
穆主任的表qíng虽然儒雅,但不怒自威,我们都很紧张,因为每次查房都像考试一样,不知道穆主任会提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他会向谁提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那可是在全科医护人员面前丢面子的。
穆主任随手推开脑溢血病区三号病房,在一位老人的chuáng前停下了脚步。病痛消耗了老人的血ròu和jīng神,枯瘦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穆主任搓了搓双手然后摩挲着老人瘦得皮包骨的双手,和颜悦色地问:“老人家感觉怎么样?”这是一位年近八十岁的老人,老人没有说话。
护士长陈小柔说:“穆主任,老人家心事很重,担心jiāo不起住院费,术后不愿意进食。”
穆主任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老人的导尿管,然后起身握着老人的手说:“老人家,不吃饭可不行,怎么都要吃一点!”边说边端起放在chuáng头柜上的稀饭,一勺一勺地喂老人。
穆主任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老人。老人张开嘴,边吃边流眼泪。站在我旁边的爱华不解地问:“庆堂,穆主任为什么要搓手?”
我小声地说:“穆主任总是把手搓热了才给病人检查。”爱华又问:“这位老人来头很大吧?穆主任竟然亲自给他喂饭!”
“胡说!”我沉下脸说,“这位老人既不是富商大贾,也不是高官权贵,而是一位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是在好心人的指点下找到穆主任的。”
穆主任给老人喂了一会儿饭,陈小柔俯身说:“穆主任,还是我来吧。”穆主任将饭碗递给陈小柔,赵雨秋推着平车走了进来。“老爷子,打点滴了。”
赵雨秋把胶皮管系到老人的胳膊上。穆主任严肃地问:“元文,病人为啥要用先锋六号,还是进口的?”
罗元文略显紧张地回答:“穆主任,作为常规术后感染,现在大家都用先锋六号,也就给这个病人用了。”穆主任脸顿时沉了下来。
“元文啊,你知道医疗费用对这样的病人和家庭会带来多大的经济负担!这个病人没有明显的感染,术后又很稳定,为什么不用氨苄青霉素?过去我们常用,效果不错又便宜,你是大夫,要多为病人考虑才对!”
罗元文被说得当时就低下了头,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但不得不被穆主任的高尚医德所折服。
这时,穆主任接着说:“你们大家切记,医学是一门以心灵温暖心灵的科学,医生对于病人来说,首要的不在于手术做得如何流光溢彩,而在于如何向病人奉献天使般的爱心。”
就在这时,值班主任曲中谦走进病房说:“穆主任,泌尿科有一位摔伤的危重病人,生命垂危,怀疑颅内出血,他们科的刘主任想请你过去会会诊。”
“知道了,中谦。”穆主任为老人掖了掖被角说,“剩下的病房你带大家查一查,元文、庆堂、爱华你们跟我去一趟。”
“穆主任,这个病人我知道,大前天我去会过诊,当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罗元文略显紧张地说。“好吧,路上说吧。”
我们随穆主任匆匆赶往泌尿外科。泌尿外科在神经外科的后楼,路上,罗元文简单介绍了这位病人的qíng况。
原来这是一位来自偏远山区的农民工,叫许建民,三天前在北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施工过程中,不慎从五楼的建筑平台上突然坠落,万幸被三楼的防护网接住。但在坠落过程中,头和身体多处受到猛烈撞击,伤后意识模糊,头部伤口流血不止,小便没有了知觉、失禁。被身边朝夕相处的工友们救起后,立即送到北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病人进入医院绿色急救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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