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瞧你说的,谁拆台呀?我只是觉得段玉芬失踪很蹊跷,弄不好不是被绑架了,就是被人害了。”
“有什么根据?我们没接到任何报案,再说了,这些年携款潜逃的银行工作人员还少吗?”邓大海严厉得不容质疑。
“局长,段玉芬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了解她,她根本不是那种人。”
“你了解,彼此有点好感就叫了解?我们俩天天在一起我也没看透你,乱弹琴。”
邓大海的话未说完,有人在门外报告。
“进来!”邓大海说。
“邓市长,黑水河大桥下发现了碎尸,指挥中心请石支队长出现场!”
“前几个大案还未破,怎么又出了碎尸案?石存山你给我振作jīng神,否则,我绕不了你!快出场吧!”邓大海不耐烦地说,“有什么qíng况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是!局长。”石存山“啪”地行了个军礼,顺手把邓大海桌子上的香烟揣在自己口袋里,嬉皮笑脸地走了。
黑水河大桥桥上停着十几台警车,闪着红蓝相间的警灯。桥上桥下围满了人,石存山正在指挥警察工作。河面上有三支橡皮伐,伐上的人在河里打捞着什么东西。
原来,一个农民在河里打鱼,打上来一个编织袋,以为捞到什么宝贝了呢,兴奋地打开一看惊呆了,编织袋里是颗腐烂恶臭的人头,就赶紧报了案。
石存山觉得既然人头在河里,很可能肢体也会在河里,便迅速组织人力打捞,捞了两个多小时,一个警察跑过来报告:“石队,又捞上来一个编织袋。”石存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看来这个编织袋里是胳膊腿。”
“走,过去看看。”石存山表qíng冷俊地说完,大步走向河岸。
当警察们打开编织袋以后,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因为编织袋里仍然是一颗腐烂恶臭的人头。
石存山心想,“这可是两起碎尸案了,或者就是案犯连杀了两个人。”
石存山命令gān警继续打捞,可是捞到傍晚也没有发现新的qíng况,石存山紧缩眉头,拨通了邓大海的手机。
“局长,我们在河里捞了一天,一共捞上来两颗人头,却没有发现身子,歹徒十分残忍,两颗人头似乎都被王水烧过,局长,下一步怎么办?”
“存山,立即成立专案组,先让法医尸检,然后我们会同技侦处分析一下案qíng。”
“是,局长。”
石存山心qíng沉重地命令gān警们收队。
18、放风筝
周末一大早,丁能通把工作jiāo接给huáng梦然,自己开车去燕山大学接金冉冉,两个人约好今天一起去天坛放风筝。
当金冉冉从校门走出来时,丁能通眼前一亮,俏丽地马尾辫显得金冉冉活泼美艳,粉红的小衫衬得白皙的脸庞如人面桃花,撩人的牛仔短裙包裹着女孩迷人的曲线,雪白修长的玉腿,勾勒出无限xing感。丁能通暗自感叹,果然是江南出美女。
金冉冉在车上格外小鸟依人,自从丁能通在德莫利鲜鱼馆威胁要与她断绝兄妹关系后,金冉冉再也不敢在网上乱写,人也好像成熟了一些。
“哥,你带了个什么样的风筝?好看不?”
“一只凶猛的老鹰!”丁能通做着鬼脸说。
“不要,不要,你不知道人家是属兔子的。”
“我还是属蛇的呢。”
“哥,蛇吃兔子,我在你手里是死定了。”
“我这只蛇呀,为了保护兔子,与老鹰殊死搏斗,终于壮烈牺牲。”
“不许瞎说,”金冉冉用玉手捂了一下丁能通的嘴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要让你好好活着,好陪我去后海泡吧,去三里屯蹦迪,去雍和宫烧香,去北海划船,去恭王府沾福气……”
“好好好,我都快成你手里的风筝了,还不是你想在哪儿放就在哪儿放。”
“才不是呢,我是你手里的风筝,我这个傻妹妹哪天你不喜欢了,把线绞断,我就自己飘了……”
说着说着金冉冉触动了心事,竟qíng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冉冉,还是我做风筝吧,哪天你不喜欢我这个一身官气的哥哥了,也不用把线剪断,团巴团巴随便找个垃圾筒把我扔了就行了。”
“讨厌!”丁能通语气诙谐,竟把金冉冉给逗乐了。
周末的天坛公园放风筝的人很多,天空中飘dàng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风筝,漫天飞舞的风筝与天坛公园的美景jiāo相辉映,构成了一道靓丽的景象。
天空中飘飞的大多是花蝴蝶,蜻蜓、蜜蜂,丁能通和金冉冉放飞的却是一只乌黑的老鹰,天空中顿时增加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金冉冉高兴极了,望着空中张牙舞爪的老鹰纵qíng地笑着,引来许多游人的目光。丁能通难得有这样的雅兴,整日里应来送往、勾心斗角,难得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给自己解闷,只有和金冉冉在一起是最轻松的,心里也是最慰籍的,官场上混久了,太需要jīng神的梳理,金冉冉成了丁能通散乱心灵的一把木梳。两个人坐在糙坪上,仰望着越飞越高的风筝,沉浸在难得的欢乐中。
“哥,如果这糙坪上一个人也没有,就我们俩该多好!”
“你不怕我欺负你?”
“还不一定谁欺负谁呢!”
“冉冉,我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但你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只是有点邪而已。”
“邪离恶可不远。”
“我不怕,因为我是魔,百恶不侵。”
“这么说,我们俩在一起就是恶魔!”
“人本来就是魔,每个人心中都有个魔。”
“冉冉,你心中的魔是什么?”
“爱!”
“这么说你相信爱qíng?”
“当然,如果人没有爱,赢了世界又会怎样?”丁能通听到金冉冉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心里微微一颤。
官场上逐鹿权力的人有爱吗?他忽然想到和珅的爱,和珅爱的是“帝心”:“帝心”爱的是江山,然而,从古到今,爱江山的人哪个不更爱美人?肖鸿林不就拜倒在白丽娜的石榴裙下了吗?那么自己在北京摸爬滚打,心中的爱为的是什么?衣雪,还是儿子?亦或是别的什么?
丁能通猛然想起段玉芬,如果段玉芬嫁给自己,生活会是什么样?他不敢想,因为这个曾经深深爱过自己的女人,已经成了一个迷。
想到这儿,丁能通有些沮丧,qíng不自禁地收起风筝线,由于心不在焉,收着收着,竟然挂在一棵古松枝上,那古松高大挺拔,松枝墨绿,像是个年长的老人沉默不语。
古松顶上的枝桠间,一个喜鹊窝内猛然飞出两只花喜鹊拼命地攻击还在空中飘飞的风筝,风筝离喜鹊窝不过两三米,金冉冉兴奋地跳起来。
“哥,那两只喜鹊真的把风筝当成老鹰了!”
丁能通也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两只花喜鹊轮番攻击风筝,风筝在风的作用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真如一只偷袭喜鹊窝的贼鹰。
两只喜鹊为了保护家园奋不顾身地向贼鹰攻击,叫声充满了愤怒和警告。不一会儿,就围上来许多人看鸟与风筝大战,个个脸上充满了好奇,丁能通拽了一下活蹦乱跳的金冉冉,示意她离开。
“哥,想办法救救风筝,都快被喜鹊啄烂了。”
“冉冉,一个破风筝,咱不要了好吗?”
金冉冉噘着小嘴说:“好吧,通哥,我饿了,咱们吃卤面吧。”
“好吧!”
两个人手拉手刚要走,丁能通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贾朝轩的电话。他赶紧接听。
“能通,你小子在哪儿泡妞呢?办事处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贾市长,我和几个朋友刚要吃饭。”
“别吃了,赶紧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好,我马上到!”
丁能通挂断手机,猛然想起周永年和刘凤云拜托自己的事,这几天他一直煞费苦心地为这两口子选人,一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认真看了看眼前活泼可爱的金冉冉,心想,冉冉是苦出身,人又很机灵,驻京办是个大染缸,毕业到驻京办没什么前程,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难得很,不如劝她去刘凤云家gān两年,周永年关系广,说不定将来能为冉冉找个好工作。
在送金冉冉回学校的路上,丁能通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冉冉,你不是想求我给你找工作吗?”
“对呀!”
“我找到了!不过岗位很特殊!”丁能通看了看金冉冉说。
“哥,我怎么觉得你好象要打我的鬼主意噢!”
“放心,哥不会害你的,只会保护你。”
“就像喜鹊保护窝一样保护我吗?”
“当然,不过任何人要想有一个好的前程都要牺牲一些东西。”
“牺牲什么?”
“牺牲两年时间,两年后,你可能有一个满意的前程。”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说了,你别生气,而且要答应我认真考虑。”
“我答应!”
“我有个好朋友,在中组部工作,人很好,关系广,地位也高,前两天要求我为他们找一个大学生保姆,他们承诺,gān好了,可以帮助找个好工作。我本想把你安排在驻京办工作,可是驻京办整天迎来送往的,是个大染缸,我觉得你去驻京办没什么前程,不如委屈两年,或许结果会更好!”
“哥,我是大学生,不是家庭妇女,你怎么能让妹妹去给人家当保姆?”金冉冉警觉地问道。
“当保姆怎么了?gān家政的大学生保姆还少吗?这样的人家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上呢。”
“我不去!”
金冉冉眼泪像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两个人心里叫劲,再也没说话,一路上默然无语。到了燕山大学门口,金冉冉默默地下了车,重重地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丁能通望着金冉冉修长的后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丁能通赶到党校房间时,贾朝轩的老婆韩丽珍正在打扫卫生。
“哟,大嫂来了,啥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老弟一声?我好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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